<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010/530165010/530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马车一路往皇宫去,宴容坐在前头的马车之中,百无聊赖地翻动着案上的朱批。
这些折子他早就看腻味了,随便翻开一本,上头便是弹劾他宴容宦官乱政,阉人当道,一点儿新意也没有。
宴容连翻几本都是如此,不禁冷哼一声,那几本折子就在他的掌心化成了齑粉。
这几个皇子,一个个的不安分,其中尤以太子萧衍为最,这些弹劾的帖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似乎是从不同的地方来的,但宴容知道多半都是出自太子麾下。
萧衍以为抬出萧家来就能和他作对,也不想想他宴容什么时候会将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再说了,萧纵月如何他暂不评价,那萧云疏却绝不是任人糊弄的小姑娘。
瞧着楚楚可怜纯真无邪的样子,眼底藏的可都是桀骜不驯。
一举一动毫无差错,东宫之中和她同龄的少女与她几乎没得比。
萧衍就这么信誓旦旦广陵萧氏会为他所用?
宴容敢断言,萧衍这一步棋走错了。
宴容不会看错人。
*
宴容在前头马车之中想着什么,萧云疏并不明白。
她顾不上拆开那所谓的御赐锦囊,而是连忙取出随身带的鼻烟壶,在萧纵月的鼻尖一晃而过。
既然是宴容来接他们,事情的走向和上辈子就完全不一样了,看这架势,应当是要直接去见元兴帝。
元兴帝不喜欢病歪歪的样子,更讨厌旁人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丧气相,宫中群狼环伺,恐怕个个都在等着她和她阿娘出笑话,这种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盛京本就是最波云诡谲的名利场,在这里时时刻刻都不能掉以轻心,想要和萧衍对抗,在这盛京里站稳脚跟,最应该讨好的就是皇帝陛下。
萧纵月被鼻烟壶一熏,神智果然清醒不少,她一把握紧了萧云疏的手,叹着气说不出话来:“囡囡……”
“阿娘,陛下正在等着见咱们,旁的什么,都先等见完陛下之后再说。”
萧云疏不是不想安抚她,但是她知道,以阿娘的性子来说,她能想出的唯一可能就是现在回广陵,逃避这一切。
但实际上,到了盛京,就几乎没有再回广陵的可能性了。
皇帝陛下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且她又已经为萧衍孕育一女,还是太子的长女,要是叫她们这样来了京城又回去,岂不是给人留下口舌。
这刚刚立朝第一代的朝代根基还不稳固,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怎么可能让朝廷留下影响民心的把柄?
所以她们能做的,不过就是最大程度地将能拿到的优势握在自己的手里,以期反击罢了。
萧纵月将帷帽摘下来,眼角有星星点点的泪光。
萧云疏凑上去替她将眼角的泪珠擦去了,她才哑着嗓音说道:“囡囡竟比我还想的明白些,是我一时激动,昏了头了。”
萧云疏闻言亦觉酸涩无比——她能想得明白这些,不过是因为已经死了一次,刻骨铭心地记在心里的教训罢了。
“无论如何,我今日是背负着广陵萧氏的荣耀而来的。在皇帝陛下的面前,我萧纵月就是广陵萧氏的门面,旁的事情……我暂且不放在心上。”
萧纵月脸上神情平静,甚至从包袱之中拿出脂粉来遮掩自己眼角的泪痕。
但她越是平静,心中反而越痛。
见状,萧云疏心中的恨意便愈发如同野草一般生长。
今日要见元兴帝,萧衍也一定在侧。
隔了两辈子的恩怨仇恨,萧云疏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萧衍。
萧云疏死了,却也没死,她带着两辈子的仇恨仆仆来赴,定要叫他血债血偿。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