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明显没有料到他打的电话,却是余挽舟先开的口问他有没有时间。
他点点头,声音沉闷,“有。”
为了节省点时间,余挽舟约了余氏附近的地方。
依旧是比较无趣的咖啡店,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
“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背,头发惬意的散落在脸颊两边,细眉上透着淡淡的凉意。
“你把孩子打掉。”
沈彦齐十分认真且严肃的说出这句话,看他眼眶发红,面容憔悴,看样子是一晚上没睡。
虽然很意外在这种情况下,沈彦齐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却斩钉截铁,十分坚定的,一字一句郑重的告诉他,“沈彦齐,我说过了,我和你之间,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我不要以前,我只要现在!”
那天看见封迟牵着余挽舟的手离开后,沈彦齐久久不能平复。
之前和凌婉月还没离婚前,他不能像现在一样洒脱,肆无忌惮。可现在不一样了,回想起和余挽舟在一起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她给别人生孩子。
“我决定好了!你把孩子打掉,我要娶你。”
“娶我?”余挽舟觉得可笑,讽刺的翘起眼角,讥笑道“你忘记你当初是怎么不要我的?”
她在暗示沈彦齐的懦弱,。
沈彦齐看了眼窗外拥拥攘攘的人群,迟钝了一下,漆黑的双眸氤氲着某种只属于他的情绪。
那种情绪,余挽舟能读解出来,犹豫,担心,更多的是对自我的否定。
她知道,他又开始懦弱了。
他似乎在心里自己安装了一把称,点权衡利弊,在掂量。
两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一晃就过去,可对于沈彦齐来说,却是漫长又煎熬。
他最终给自己拿定了注意,目光坚硬如铁,“我想好了,只要你打掉孩子,我们立刻结婚,我不管我爸我妈,不管世俗的议论,我就要和你结婚。”
换做以前,见他这么坚硬如铁的态度和这番话,一定十分高兴。
可如今,却只觉得可笑。
“上次我在饭店我以为我说的够明白了,这么多年,我怎么觉得你的理解能很差?”她有些不耐烦了,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租场地和你靠近,让凌婉月误会,主动找你,给你打电话诉苦我过的并不幸福,就是为了让你对我产生怜惜,一样,也是引起凌婉月的注意。”
她面色清冷的睨了一眼目光呆滞的沈彦齐,挑眉,勾起一副戏虐的笑容,“沈彦齐,你未免,也太啥了吧!”
仿佛如梦初醒,沈彦齐才完完全全的从梦中惊醒,阴沉着一张脸,黯黑的双眸淬着寒冰似得,冰冷地盯着她看。
一字一句咬牙道“余挽舟,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你!”
他还天真的以为,余挽舟在饭店和他说的那些话,是骗他的!
“无所谓了,你看不看错我,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撩了一下头发,眯起眼,送给他一个挑衅的微笑。
红唇皓齿,仿佛鲜艳的罂粟花,明明知道有毒,却仍然着迷的不可自拔,深陷其中。
沈彦齐垂下眼眸,眸中晦涩难明,怒意压制在胸口难以消散。
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怎么挪也挪不开,无能的在心口叫嚣。他紧紧地攥住双拳,猩红的目光十分骇人。
那种得不到的感觉,简直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体里肆无忌惮的游走,简直折磨!
“贱人!”他愤怒的站起身,拿出面前的一杯咖啡直接泼在了她的脸上。
褐色的液体打湿了头发,身上各种深褐色的污渍,那张白净的面容此刻也染上了褐色的咖啡。
只听身后一片惊呼,大家捂着嘴看见男人泼女人的一幕,这女人还是孕妇。
沈彦齐在众人指指点点下离开,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干净的纸巾。
“姐姐,给你纸。”
女孩关心的看着她,笨拙的小手努力的往前伸,可因为身体太矮的原因,一直递不到余挽舟的眼前。
她伸手接过了那张白纸,莞尔一笑,“小妹妹,谢谢你。”
女孩天真的笑了,她笑,是因为看见余挽舟笑,那张虽然有污渍却仍然美得像是一朵盛开的昙花,美得触目惊心。
“姐姐你真好看!”连小女孩都忍不住夸赞。
余挽舟从咖啡店直接拦车回了家,保姆正在客厅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余挽舟的白色裙子上,全是点状的污渍。
就连她的头上,还有脸上,模样十分狼狈。
保姆惊了一下,赶忙关心道“封太太,你没事吧?”
作为孕妇,保姆肯定要时时刻刻注意着孕妇的一举一动,毕竟面临生产,虽然时间还没到,但就是怕有什么万一。
“没事,被路上的水溅到了。”
她摆了摆手,示意保姆别担心,放下随身物品上楼换了衣服,洗了澡。
夜间,余挽舟正靠在房间窗台边的按摩椅上,一边享受按摩,一边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听着汽车熄火的声音,她知道封迟回来了。
扭头拿起茶几旁边的遥控器,按了一下暂停,从按摩椅上起来。
穿了一件外套盖住睡衣,余挽舟准备下楼。
还没走到门口,门却开了。
只见封迟风尘仆仆的推开门,满脸戾气。
她微微一愣,顿时紧张起来&nbp;,“怎么了?”
封迟大步走到她的面前,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下,见她完好无损,眸中的戾气消散了不少。
棱角分明的轮廓上,仍旧有一些怒意。
他微微蹙起没有,眸底划过一抹冷色,他撇开余挽舟走到浴室打开门,目光停留在篓子里的脏衣服。
拿起一看,咖啡洒落在衣服上的痕迹。
“你被人欺负了?”
封迟从浴室出来后,面色阴沉的如暴风雨前的海夜。
她身体猛地一震,回来的时候被保姆看见了,她竟然忘记堵住保姆的嘴。
知道封迟在浴室看见衣服上的咖啡,摇摇头,“没有,就是不小心碰到了。”
“衣服上的痕迹如果是不小心碰到,那一定是大面积的污渍,又或者,走路时不小心撞到导致泼在你衣服上,一定是呈树形的形状,但!”
他掀起寒冷的双眸,透着一股幽深的暗光,十分肯定的说“被人泼上去的,一定是呈散落式的点状,小型圆状。”
话落,整个房间突然就安静起来。
静谧的都能听见窗外树叶落地的声音,她抿了抿唇,紧攥着双手。
不得不说,封迟的推理能力,真的特别棒!就只看了一眼衣服上的咖啡污渍,就能知道她是被人泼咖啡。
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余挽舟垂着脑袋,声音小的如同蚊子,“我是与人起了冲突,被泼了。但,并没什么大碍,我回来换了身衣服,高高兴兴的吃了顿饭,然后,等你回来。”
最后一句等你回来,让封迟原本高涨的怒火顿时浇灭了不少。
他担心余挽舟会害怕自己,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声音轻轻地,开口问道“是谁?”
“就一个路人,她想和我换位置,我不让,发生了争执。”
余挽舟随便编造了一个谎言,如果自己告诉封迟是沈彦齐泼的,估计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真的?”他将信将疑。
“恩,是真的!”她用力的点点头,冲他笑了笑,整齐光洁的白齿在柔和的灯光下给她的五官增添了一丝娇媚。
他眼底的寒意也慢慢缓解,抬起双手解开衬衣上的纽扣。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我自己来,你去休息。”见她雀跃的要往浴室走去,封迟急忙拦住了她。
“浴室太滑,我自己来。”
封迟进了浴室后,余挽舟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按摩椅上,正打算眯一会儿等封迟洗完,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
一条来自许方川的微信。
“余姐姐,我好饿好饿呀!”
余挽舟没回复,两分钟后,许方川再次发了一条。
“真的好饿,姐姐,我亲爱的余挽舟小姐姐,看在我这么辛苦为你打工扫厕所的份上,你给我点分外卖吧!”
余挽舟“你不会自己点吗?”
许方川“我没有钱呀,工资那么低,还把我安排在公司的宿舍,我现在是又没钱,&nbp;环境又差,身体又不好,还……还生病了!”
余挽舟“哦,生病了是吗?那明天给假一天,你好好养病吧。”
她刚放下手机,手机的微信如轰炸般的袭来。
“不要啊!我爱公司,我爱厕所,我不要休息!”
“姐姐,你就给我点份外卖吧,大不了明天我卖力干活,把厕所的马桶擦的亮堂堂的!”
“姐姐?”
“姐姐还在吗?”
余挽舟被许方川这般消息轰炸的有些受不了,于是给他微信转了两百块,愤愤地打了几个字。
“不许再给我发消息!”
“好勒!”
他几乎是秒回的先领了钱,再发送消息。瞬间,手机立刻安静了。
“……”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不不,封迟和他们不一样,余挽舟立刻晃了晃脑袋,摇散了在脑袋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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