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二敲了敲门,端着托盘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姐,柳掌柜,早点做好了。”
“嗯。”柳毅转身拿过托盘上的白粥和煎饺,放到林芷清的面前。
“清儿,快吃吧。”
林芷清拿起汤匙大口大口的喝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柳毅无奈的叹了口气,“清儿,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这时,房门再次被敲响,门外传来徐林的声音,“柳掌柜,我回来了。”
“进来说话”柳毅道。
徐林推开了厢房的人走了进来,见林芷清也在,立马抱拳行礼。“小姐。”
林芷清微微颔首,低头继续管自己喝粥。
“如何?”柳毅问。
“柳掌柜,刚才那人不是来闹事的,不过附和的那几人中,有一人进了聚香楼。”徐林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徐林又是一抱拳,退出了厢房。
林芷清一口气喝了一碗粥,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抬头看向柳毅,“怎么,有人来闹事?”
“没有,早上订单弄错了,我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派人去调查一下。”
“看来,我们的生意影响到聚香楼了,他们也坐不住,派人来我们酒楼打探虚实。”
林芷清扬起明媚的笑容,自信满满的道,“等我的新品上市,他们怕是更坐不住。”
柳毅看着她,笑而不语,这点,他倒是深信不疑。
日头越升越高,酒楼里渐渐的忙碌了起来,林芷清一个人坐在厢房里也是百无聊赖,和柳毅打了声招呼,她径直回了家。
程煜一个早晨都没看到林芷清,正坐在大厅里和李子毅聊天。
“李子毅,京城是不是出事了,我看你这几天总是心事重重。”
李子毅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程煜,不满你说,如今皇上病危,京城的局势,瞬息万变,我收到消息,太师府最近动作频频,想来他已经为三皇子铺好了路,最近怕是会有行动。”
程煜忍不住皱了眉头,眼神游移不定,“骆宇轩不是回京了吗?”
“有他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程煜的语气也是不肯定。
李子毅抬头看向他,又接着道,“我倒是不担心他,他手握兵权,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中立,眼下怕是各方势力都在努力拉拢他。”
“我反而比较担心郁卿书,裕亲王府一直是拥护太子,京城太子一党,都以裕亲王府马首是瞻,三皇子想上位,势必会对裕亲王府出手。”
“郁卿书若是牵涉其中,欧阳飞肯定不会撒手不管,到时候,怕是欧阳飞都会牵涉其中。”
程煜闻言,沈默不语,他们程家和平南王府交好,骆宇轩若是持中立的立场,他们家也会保持中立。
万一欧阳飞和郁卿书有难,他怕是也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毕竟党派之争不是儿戏,一旦站错了队伍,后果将不堪设想,很可能会牵连整个家族。
“这个事,我怕是帮不上忙。”程煜一脸的歉意。
李子毅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事,我们都有心无力,我已经离开家好几年,如今我父亲是何态度和立场,我也不得而知。希望一切如我想的那般,大家最后都平安无事。”
李子毅说完,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只怕,骆宇轩会因为他和芷清的婚事动摇,最后也加入党派之争,希望他不会和我们站在对立面。”
“婚事?骆宇轩不是已经被赐婚,难不成他要清儿做他的侧妃?”程煜刹那间睁大了双眼,满是疑惑的看向李子毅。
他伸手一把抓住李子毅的手,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李子毅的右手不自觉的紧握,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说漏嘴了。
他舔了舔下嘴唇,眼神闪烁,一脸的为难。
“你倒是说啊。”程煜焦急的催促道。
李子毅思前想后,半晌才抬起头,看向了程煜,“程煜,芷清她,已经答应骆宇轩的求婚,待他这次回京解除了婚约,就会去林家下聘,迎娶芷清为正妃。”
程煜的手一紧,整个人垮了下来,低声呢喃道,“怎么会?他不是已经被赐婚,怎么会?”
李子毅知道他心里难过,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程煜,你应该早我认识芷清,也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虽然骆宇轩被赐婚了,毕竟还没有成婚,此事自然有变数。”
“我知你对芷清的心意,爱慕她的人又岂止你一个,郁卿书不也和你一样。”
“但是她心之所属,从来都是那一个人,你早就看得清楚,不该放任自己再陷进去,提早抽身吧,世上女子千千万,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为你而来。”
程煜苦笑的摇摇头,“我一早就知道,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她与别人不同,这世上女子再多,与我又有何干,我不过,只想要一个她。”
程煜的脑海中浮现出与林芷清相识的点点滴滴,忽然感叹道,“若是我能早一点认识她,那该有多好啊。”
李子毅看着垂头丧气的程煜,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感情的事,从来没有先来后到,也没有是非对错,只要那个人出现了,即使在茫茫人海中,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李子毅和程煜都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林芷清牵着马进了院子,抬眼正好看到程煜和李子毅。
“程煜,你怎么没在房里休息。”林芷清一进门就开口问道。
程煜的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随即整理好心情,抬起头笑看着她,“我躺得有些烦闷,就出来走走,正好碰到李子毅一个人喝酒,就过来和他聊聊天。”
林芷清闻言转头看向李子毅,无奈的摇摇头,“李大哥,你怎么一大清早就喝酒,这样对胃和肝都不好,从今日起,你每天只能喝一壶酒,我会吩咐下去,谁再给你酒,就罚去地里干活。”
李子毅一撇嘴,垮下了脸,可怜兮兮的道,“芷清,这可不行。我也就偶尔喝喝,一天只能喝一壶,这也太少了。”
林芷清没好气的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小酌怡情,大酌伤身,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若敢偷喝酒,我就让你去打理酒楼的生意。”
李子毅闻言,赶紧摆摆手,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我可不要去酒楼管账。”
“怕就好,就怕你什么都不怕,你可记好了,不能偷喝酒。”
李子毅无奈的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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