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883/478330883/478330889/202010141010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夜深人静,皇宫守卫森严,看似牢不可破的城墙,却落下一个黑影。
对方一身夜行衣游走于黑暗之中。
守卫们警惕的盯着四周,只要有半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惊觉,并且随时做好发动攻击的准备。
黑影于黑夜里轻蔑一笑,绕过来回巡逻的侍卫们,才足下几个跳跃,潇洒入了冷宫。
同样的,漆黑不见五指的冷宫,顾延坐在凳子上,毫无睡意。
他在等人,而他等的人确实也如约而至。
小厮砚池正倚在房门外打盹儿,不消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黑影见状,面无表情的用脚点了点对方的肩膀。
砚池睡眼惺忪睁开一道缝。
瞬间被吓得全身一个激灵,忙道:“明,明前辈,您来了......世子在里面。”
明原却不急着进去,反而呵斥道:“世子让你看守门外,你就这么看守的?若是有什么危险,你都不知晓。”
砚池羞愧难当的垂头,明前辈教训的是,他哪怕再困再累,也不能睡着啊。
明原没继续同他计较。
推门而入,见到早就恭候多时的顾延。
他第一眼就觉得小少年似乎长高了不少,对方见到他,也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明叔来了。”
明原点了点头,忍住酸涩之情。
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搁在桌上。
“世子爷,此次来,我是带个好消息。上回我们查出世子乃是中蛊,并非什么稀罕的疑难杂症,所以寻常太医查不出,无法对症下药。总是开的一些滋补固元的药方,世子爷吃了也不见效。”
“主子忧心忡忡,听闻南疆深山有善蛊一族,我亲自去了一趟。的确破有收获,查出这蛊乃是一种霸道难以根除的,乃是几十种蛊虫熬制而成,毒性霸道。”
他缓了缓语气,怕吓到顾延,便也不继续卖关子了,“好在蛊族当今长老,言明他可以研制出解药,需要一些时日。所以世子爷,不用多久,你就能恢复如初。”
顾延唇瓣微颤,他能变回正常人了?
再也不用忍受瘦弱的身躯,再也不用被人骂废物,也再也不用沈春迟的保护。
他忍不住失态道:“明叔,拜托你了。”
顿了顿,他又关切的问:“舅父他们如何?上回你说,楚国也是内忧外患,舅父处境是否也十分艰辛?”
提到这个,明叔本不欲多言。
一来是主子吩咐不许告诉顾延。
二来他也有私心不想顾延太早涉及这残酷的党派斗争中,想要他无忧无虑的长大。
但转瞬一想,顾延在庆国皇宫里,也是历经千磨万难。
明原只好道:“楚国皇帝昏庸无道,被奸妃与奸臣蒙蔽,居然要大修行宫,劳民伤财。弄得民众哀声怨道,加重税赋,从民间敛财,人心惶惶...然主子力挽狂澜,却也无济于事。”
明叔眼里布满无奈与愤懑。
这样的君王,主子却顾念手足亲情。
依旧倾心辅助他,不辞劳苦。
虽说主子是摄政王,然这楚国离了他,必定会分崩离析。偏生这昏庸的皇帝还处处猜忌主子,总是有意无意想要薅夺主子的摄政王封号。
明原是江湖中人,性情中人。
若是他十年如一日拥护这样的白眼狼,倒不如除之后快!趁早辅佐明君。
顾延从明原寥寥几句便知晓楚国如今是内忧外患,楚国便是块肥肉,周国惦记。
内有昏庸无道的帝王,楚国内部已经腐朽,然舅父一人之力,又能撑到几时?
“明叔,这是我写的信,劳烦一定要送至舅父手上。”顾延郑重其事的拿出信封交由明原手心,明原忙收入衣襟中。
抱拳:“世子放心。”
又见小少年身形清瘦,于心不忍。
“世子在这庆国皇宫受苦了。”
可眼下楚国内忧外患,也实在不是个好去处,相比之下,庆国皇宫反而更加安全。
顾延摇头,这点苦他不怕。
他唯一的信念就是解了蛊毒手刃仇敌。
明原从不在冷宫多耽误时间,毕竟他单枪匹马闯入庆国皇宫内,纵然身手了得,但也要小心为上。
等砚池进屋子时,明原已经无影无踪。
唯有顾延借着月光,摩挲着手中瓷瓶。
眸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砚池就挠头憨憨的道:“明大侠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每一回明原都是悄无声息而至。
同样也是无声无息的离开。
砚池又道:“世子爷,您也等了大半宿,这回您可以安心就寝了。”
顾延点头,起身。
见砚池面有失落之色,便随口问了句,“怎么,你很失落?”
砚池垂头,声音闷闷的:“世子爷,明大侠何时才能带咱们去楚国啊。”
顾延不动声色地开口:“你很想去?”
分明砚池是庆国人,他从小就和自己一起长大,他的父母也是庆国人。
他却向往楚国的生活。
砚池点头,满眼期待之色,“去了楚国,世子爷就不用遭这些罪了,可以开启新生活。”
顾延讥诮的弯唇,“未必如此。”
且不说舅父为楚国殚精竭虑,可君王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后快。
而他若是去楚国,他的特殊身份。
难免楚国帝王不借机发难,治舅父一个勾结,通敌叛国的罪名。
他不可成为舅父的累赘。
砚池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是唉声叹气,自从进了这皇宫他们主仆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明大侠总是满口说着总有一日要接世子去楚国,去楚国就是砚池的信念。
他也期盼能有安定的新生活。
顾延兀自褪了外袍,背对着砚池,终究道了句:“几年内,别想着去楚国。”
“啊?”砚池顿觉世界一片灰暗。
“哦......”他失魂落魄的退出屋子,找个角落默默疗伤去。
沈淮安平躺在床榻上,毫无困意。
倘若他去往楚国,那就见不到沈春迟了吧?这人,这人没心没肺,不用多久,就会把自己抛之脑后,彻底忘却,一定不会惦记自己。
她会有新的玩伴,她本看中的就是自己这张脸,看中的是自己这个聪明的头脑。还能帮她写课业,可这些都是可以替代的。
他并非是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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