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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婚(二)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883/478330883/478330889/202010141010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叶清澜惊讶的抬眸看他,从她这个角度可见男人棱角分明,他正抬手打算给她摘凤冠。

    他手掌白皙修长,轻而易举的就摘下压着她头疼的凤冠,叶清澜顿时觉得头轻了很多。

    正想开口感谢,偏生她歪了歪头,发髻里的流苏钗勾住对方的乌发。

    缠住了......

    沈淮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叶清澜手忙脚乱的想要拽开,却被沈淮安制止,“你这般粗鲁,也不怕扯断我的发丝?我来便好。”

    他温热的指腹掠过她发心,叶清澜蓦地轻颤了一下,对方低低一笑,慢慢的解开。

    流苏钗被他捏在手心端详了一下,才递给她。

    “饿吗,吃了没?”沈淮安语气轻松,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糕点,挑了挑眉,十分贴心地道:“我让厨房去准备一份面条来。”

    叶清澜愣了愣,反口问:“那...那你呢?”

    这声“夫君”她始终难以宣之于口。

    此刻的两人宛若是最亲密的陌生人,这种怪异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沈淮安抚平衣袖的褶皱,淡声道:“我不饿,我先前在前厅略用了一些。”再说他喝多了酒,根本不饿。

    此刻只想倒床就睡。

    叶清澜见他俊脸近在咫尺,脸颊发烫,不由得想起出嫁前一夜杨嬷嬷塞给她看的某几本破旧册子。

    她脸颊腾得赤红一片。

    知晓躲不过这一劫。

    她手指颤抖着,慢慢地探向沈淮安的衣襟,对方目光迷离,身上还散着酒味。

    “你做什么?”沈淮安看着她道。

    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叶清澜怔愣了一下,她见对方眼眸幽幽,没有一丝的情/欲,他很冷静。

    她不由自主地回答:“侍奉夫君。”

    羞于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

    她竭力想佯装镇定自若的模样,不想让沈淮安笑话她的手忙脚乱。

    沈淮安目光平静。

    屋子里静谧极了,唯有红烛炸裂出的烛花的“噼啪”声响,这本该是她最期待,最紧张的一夜,然她的夫君却出乎意料的淡定。

    就显得是她迫不及待一般。

    沈淮安会不会认为她举止轻浮?

    可她并无此意。

    良久,叶清澜实在憋不住,“不如夫...夫君先去沐浴?”他一身酒臭味实在熏人。

    她可不想和一身酒味的人共眠一榻。

    沈淮安道了声:“好。”

    纵使他对新婚妻子并无男女之情,但该有的尊重他都会给予。

    叶清澜就见对方起身,大步流星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守在门外乃至院子里的下人们,面面相觑,皆是恍然不安。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洞房花烛夜,本该是嫌**苦短的。

    怎么新郎倌居然离开了?并且径直去了耳房,并叫了热水。

    这......有几位下人不由有个荒谬的念头。

    难不成大少爷他?

    几人不敢继续多想,低着头,垂手而立。

    杨嬷嬷心惊胆战的走进屋子里,但见床榻整齐,并无凌乱,而她家好小姐摘了凤冠,正坐在梳妆台前卸下钗环。

    “哎哟我的好小姐,姑爷这怎么走了?”

    叶清澜不解其意,只羞涩道:“我让夫君他去沐浴。”

    杨嬷嬷却压低声音道:“果真如此?小姐可知这话姑爷听了不悦,拂袖而去,如若他今夜不与您同房。明儿这沈夫人,沈老夫人等如何看待小姐你。”

    叶清澜动作微顿,美眸微瞪大,“嬷嬷......我,我没想到这一层。”

    杨嬷嬷抚着她的肩头,不忍见自家小姐慌乱,便又道:“希望事情不是老奴想的这般。”

    沈淮安的确是去而复返。

    杨嬷嬷几乎是含着泪退出屋子。

    叶清澜已经自己拆了发髻,一头青丝乖巧的倾泻,她一双眼眸犹如受惊的小鹿,忙慌的与他视线对视,又飞快的错开。

    沈淮安收回目光,率先坐在床榻上。

    叶清澜轻移莲步也怯怯地坐在床沿。

    沈淮安自己掀开被褥,“不早了,累了一天,早些就寝吧。”

    叶清澜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他说什么?就寝?

    洞房花烛夜,就这样结束了?

    不,并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

    她也曾紧张又期待过,可如今她的夫君已经背对着她躺下。

    叶清澜委屈极了,为什么沈淮安不肯碰自己,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她吸了吸鼻子,也憋屈的掀开被褥躺下。可是她实在忍不住,别过身,没出息的哭花了脸,她知晓丢人,所以不停地用手背擦拭泪花。

    可这眼泪止不住,越抹越多。

    沈淮安其实也没有入睡,他耳畔清晰可闻新婚妻子压抑的啜泣声。

    他按了按眉心,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欺负了她。可他分明没对她做什么。

    殊不知屋外趴窗户偷听的两人。

    皆是恨不得耳朵贴在墙上。

    “你哭什么?”沈淮安无奈的把妻子的小身板掰正面对自己。

    对方紧紧的捂着脸,不愿以面示人。

    沈淮安用尽最后一丝温柔与耐心,同她解释道:“我不想强迫你,你我本无感情,我不想这样对你,你明白吗?”

    叶清澜双手颤着,缓慢地挪开,一双红肿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她发丝凌乱,俏丽的面庞布满泪痕。

    紧紧地咬着下唇瓣。

    原来他是为自己着想?可是,分明不碰她会令她在沈家举步维艰。

    床榻上还有一方洁白的元帕。

    明日会有嬷嬷来收验。

    “睡吧,我不会欺负你...”

    他自认为同叶清澜说清缘由,对方应该不会伤心难过哭泣,哪知叶清澜却哭的稀里哗啦,双手攀着他的胸口。

    “可...可这元帕。”

    沈淮安:“.........”

    原来他的妻子担心的是这个。

    “无碍,我会解决这事。”

    叶清澜稍许松了口气,她的确,的确还不习惯同个陌生男子这般亲密。

    她与沈淮安保持距离。

    夫妻俩同床异梦,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叶清澜醒来,沈淮安早就醒了,正背对着她穿戴衣袍。

    叶清澜坐起身,慌忙踏着绣鞋,“夫君,我来侍奉夫君穿衣...”

    沈淮安道:“不用。”

    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不必旁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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