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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凭什么他一直要忍耐

    沈夫人看了一眼撩袍坐在椅子上的沈淮复,淡淡道:“那你便想一直当个碌碌无为之人?”

    沈淮复眉宇微皱,“这...这也没什么不好,总之这沈家有大哥一位出名的青年才俊就行。娘你又何必勉强让我也成为第二个大哥?”

    沈夫人一听,这不成器的儿子,说的都是什么浑话?

    眼看自家娘亲神色不妙,沈淮复脚底抹油,一阵风似的要往屋门跑,“娘,儿子不惹您动怒,这就自己先行离开。”

    沈淮复方出了屋子,便见迎面而来的沈淮安,他将眼底那抹落寞隐去,兴致勃勃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恭喜大哥啊!”

    沈淮安听得云里雾里,“何喜之有?”

    沈淮复冲他挤眉弄眼道:“大哥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都和人家承伯侯府的大小姐定亲,这还不算是喜事?”

    “听闻承伯侯府大小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娘可是对她交口称赞。喜欢的紧。”

    沈淮安却安静地听着,最后面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就这?”

    沈淮复一愣,目含揶揄之色,“大哥,你这还挑剔呢?这样的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沈淮安平静地凝视着他,将他的手臂从肩头拂开,语气淡淡:“那这样的福气给你,要不要?”

    沈淮复:.........他自然是,不要。

    他生性洒脱不爱受拘束,那承伯侯府家的小姐一定是个恪守礼仪,是个闷葫芦。

    娶回来夫妻俩相敬如宾,委实无趣。

    见沈淮复不答,沈淮安便笑了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不提这个,你没有惹娘动怒吧?”

    沈淮复:.........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地道:“自然...是没有。”

    可沈淮安见他习惯性地摸鼻子便知晓他定然是在扯谎,淡笑一记,到底没说什么。

    越过他,径直进了屋子。

    且说因为沈淮安定亲一事,近日以来,整个沈府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沈夫人较比往常也平易近人多了。

    时常露出笑容,就连沈春迟都察觉,她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

    沈春迟最近也有些苦闷,由于太学里的学子们普遍比自己接受的教育早,自己这个插班生还得努力跟上太傅授课的内容。

    是以热心肠的太傅居然命她课余时间用来练字,此举目的让她多识字。

    沈春迟执着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找回了以前读书时抄课文的内味了。

    沈春迟认认真真地誊抄《论语》,安安静静地她,竟然有种娴静之美。

    本来在埋头苦读的顾延,忽地一抬头,眼角余光无意瞥向沈春迟。

    小姑娘似乎是睡着了,手里执着毛笔,大大咧咧地伏在案桌上,毛笔笔尖还滴落着墨汁,在她袖口处晕染开小片的墨迹。

    有微风穿堂而过,扬起她额前细碎的绒发,小姑娘约摸是觉得痒痒。

    还伸手去挠了挠,樱红的唇瓣抿了抿。

    顾延瞧见被她压在手臂下的纸,写的字不算丑,可见是用了心的。

    只是仿佛她对读书学习一事并不热衷。

    就在此时,沈春迟突然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用手揉了揉眼眶。

    瞧见顾延,她嗓音还带着明显的困倦,“噫?我睡着啦?”

    顾延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

    她又垂眸看了看案桌上的纸张,卧槽,她辛辛苦苦写了这么久的?踏马的因为染了好大一滩墨迹。完全白写了,没用了。

    沈春迟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垮着脸,心情很是不爽。

    她也不是嗜睡,实在是这些天放学回府就要去沈淮安那里报道,听他讲解。

    回到穗禾院还要去用积分兑换的速成班,恶补巩固一下内容。

    所以白天她困得哈欠连天,写着写着眼皮子就打架,忍不住就睡着了。

    顾延看着沈春迟恼羞成怒的小表情,不知怎的,心情居然有一丝丝的小愉悦。

    午后阳光明媚,沈春迟困意再度来袭。

    不免得哈欠连天,不得不说,这太学设置的科目太多,覆盖面很广,几乎各种领域都有涉及,大概是想培养全方面人才叭。

    太学每周都会安排学子去太学殿后一处藏书殿内去打扫卫生,用软布清除书籍上的灰尘。

    虽说在座的都是世家子弟,皇子,世子们,可进了太学,那都是一视同仁。

    名曰其名是为了让他们修身养性,让他们受到古书的熏陶。

    这次轮到了顾延,他素来是独来独往的,所以进了藏书殿他便兀自用软布擦拭落灰的书架。

    “顾延,你小子这么能干,那这些活通通都由你承包了。”孙猛见状,走过来,目光挑衅,索性把手中的扫帚往顾延脚边一扔。

    顾延握住软布的手,默默地捏紧,骨节泛白,他道:“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诸多的不公都要降临在他身上?凭什么他一直要忍耐?

    “凭什么?”孙猛像是听了好笑的话,夸张地笑弯了腰,“哎哟。顾延,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顾王世子?你如今啊,什么也不是,要不是陛下怜惜给你一口饭吃。你还能活到现在?要不是陛下看你可怜,你能进太学?”

    孙猛说完,其余几个学子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嘈杂的笑声,令顾延头疼欲裂,伴随的不堪回首的记忆,纷涌而来。

    嘲笑,哭喊,挣扎,冷漠,那些人...都该死。

    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眼底的戾气遮掩不住,愤恨地瞪向孙猛。

    像蛰伏在黑夜里的野兽,露出了爪牙,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孙猛有那么一瞬间被顾延凶狠地目光震慑住,但旋即他便强撑着,“你这小子,居然敢瞪我?”

    顾延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敢反抗。

    他第一次勇敢地地想要出击,却被孙猛一拳击中侧脸,狼狈的趴在地上。

    “哈哈哈,这小子自不量力。就你也想和我斗?下辈子吧,”孙猛毫不客气的嘲笑,然后抬脚,对准顾延的手背就要踩上去。

    “孙少,这不妥吧?这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收场?”一旁有位学子委婉的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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