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923/527800923/527800945/2020120323312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李羡守在门外,直到乔茉欢屋内的灯熄灭,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心里难受,难受得想哭,难受得无法呼吸。
寒风呼啸,南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心里,不比李羡好受,“王爷,夜深了,回去歇着吧!”
李羡不语。
他劝说:“王爷,你方才也听到了。他俩已经……你这样,不值得。”
李羡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边朝客房走,边说:“南玄,明日,你带人协助魏申调查,一定要尽快找出证据。”
南玄眉头紧蹙。
哎!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她都对你这样了,你还管她干嘛呀?
……
陆黎踩着屋顶,一口气跑出几里开外。
他停在一家酒楼屋顶,滑坐在青瓦上,喘着粗气。
脑子里全是乔茉欢的影子,心很乱,又狂跳不止,全身燥热。
他起身,纵身跃下,朝着酒楼里走去,径直走到酒架子旁,拔掉一酒坛上的塞子,提起酒坛仰头就往嘴里灌。
半坛酒下肚,全身依然燥热,心跳得还是那么快。
他干脆举起酒坛,将半坛酒迎面倒下。
冰凉的酒,顺着脸颊流向全身。
那颗悸动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店小二原本是想上前招呼他的。
被他这举动吓得瞠目,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酒楼里的的客人,也都循声望过来,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
甚至有顾客小声嘀咕道:“有病吧?”
他无心理会,掏出一串铜板,拍到桌上,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走出酒楼。
一个人,迎着寒风,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晃悠。
翌日,一早。
魏申差人开始取证、搜证。
经查,百草堂医馆的天南星进货量同库存量、出售量保持一致。
衙役们分头行动,足足耗时一日,又对县城大大小小的医馆进行了一波地毯式排查。
县衙西侧院子内。
李羡背对魏申,坐在院里的石桌旁,翻看着魏申送来的调查数据。
“王爷,县城大大小小的医馆,下官都命人排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每家医馆的天南星进货量同库存量、出售量,都能对上。”
李羡淡淡问:“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从外采购的?”
“这……”
外地?
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推测。
天下之大,何从查起。
魏申不知如何作答。
李羡心里清楚,这样的调查结果,对乔茉欢非常不利。
天南星获得途径找不到异常,一方面,可以证明百草堂医馆没有作案条件;另一方面,再次让百草堂医馆成为重点嫌疑对象。
毕竟人证、物证摆在那里。
他提出这样的推测,无非是想替百草堂脱嫌。
周围一下变得好静,静的只能听见他翻账本的声音。
他将手中的调查数据,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盼着能从这些密密麻麻的字里,找出替乔茉欢洗清冤屈的证据。
看似没有问题的调查数据,其实却暗藏玄机。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他发现,除百草堂、万草堂之外,案发前日,其余每家医馆,都单独卖出过少量天南星,购买人均为“外乡人”。
“魏大人,你派人去,将买过天南星的人,一一带回县衙审问。再把每家医馆负责抓药的人请回来。”
他要打草惊蛇。
就是掘地三尺,他也要将这个“外地人”找出来。
“是,下官这就去办。”
魏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没多问,应声退下。
魏申走后,他又对南玄吩咐道:“南玄,你带人把守各个路口,严加排查,将手背上有刀疤的人,都给本王带回县衙盘问。”
据各家医馆描述,买天南星的“外乡人”,有一个共同特征,手背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若他没猜错,他们嘴里所说的“外乡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此人从各家医馆少量买回,积少成多,达到能致死的量。
“是。”
南玄正要退下,他补充道:“再派人盯紧万草堂,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及时来报。”
万草堂,是乔茉欢怀疑的对象。
他相信,这事肯定同万草堂脱不了干系。
在找到证据之前,绝不能让“凶手”逃之夭夭。
云安县的大街上,四处可见衙役,他们不是在抓人,就是在抓人的路上。
县衙内,也是人满为患。
街道上,一个头戴斗笠的人,躲避着穿梭在人群里的衙役,朝着万草堂走去。
他径直走到孙尚跟前坐下。
万草堂,是孙尚亲自坐堂看诊。
他瞧着病人上门,轻声细语问:“这位小哥,你有哪里不舒服?”
“我要买天南星。”那男人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孙尚吓得脸色煞白。
朝着四周鬼鬼祟祟扫视,压低声音,“你来干什么?”
“孙大夫说笑,来医馆当然是来瞧病。”
“跟我进来。”
孙尚起身朝身后的屋子走去,男子也起身跟进去。
孙尚怒问:“不是说过,拿了银子,谁也不认识谁,不再见面吗?”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街上全是衙役,在挨家挨户搜寻手上有刀疤的人,我必需得出去躲躲。”
“那你还不赶紧走,来找我做啥?”
“呵呵!”那人冷笑,在屋里来回徘徊,“孙大老板,你说得可真轻松,你那点银子,怎么够跑路费?”
“你,你想怎样?。”
孙尚气得脸色乌青。
“很简单,给我一笔银子跑路。若孙大老板不想给也行,那我现在就去县衙自首,我只是负责买药,顶多在里边待个一年半载就出来。孙大老板你可是主谋,要偿命的噢!”
“要多少?”
“一百两。”
“什么?一百两?白日做梦,你这是敲诈。”
孙尚气得吹胡子瞪眼。
“行,那我就去县衙大牢里做我的梦。”
说罢,那人起身要走。
孙尚牙关紧咬,双拳紧攥,眸子里怒气腾腾。
若不是方才这人从正门进来,他真想一刀解决掉这家伙。
“好,一百两就一百两。你等着,我去给你取。”
破财免灾,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他妥协了。
很快,他便取来银子,交到那男人手里,拍着男人的肩,冷冷道:“拿了银子,赶紧走。记住,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男人感觉脖子被蚂蚁叮咬了一下,微微挑眉,也没有多想。
专心地轻点着袋子里的银锭子,他的注意力,全在这白花花的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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