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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389/523424389/523424412/202009221139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我们既然敢接,就一定能治好。

    要是把人治坏了,轻者赔偿、下大牢,重者抵命。

    我们开医馆,也是为了讨生活。谁活腻了,嫌命长,才敢瞎治。”

    她用梆子指着牌子上的字,道:“你们瞧仔细了,我们今日接的是疑难杂症。

    什么叫疑难杂症?

    就是跑遍大小医馆,遍寻名医,都治不好的病。换句话说,就是绝症,要么被拖累一生,要么活一天是一天的那种。”

    反正都是个死,何不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有必要瞎担心治不治坏吗?

    后面这句,她只能在心里嘀咕,没敢说出口。

    她这番滔滔不绝的解说,勉强说服了这些吃瓜群众。

    可,这些都是好胳膊好腿看热闹的,并没有让她如愿接到所谓的疑难杂症患者。

    送走一波吃瓜群众,又来一波。

    她卖命的吆喝、解说,反反复复。

    对面喜来乐酒楼二楼。

    李羡仍然坐在正对着医馆那个位置。

    他听力向来好,乔茉欢这“河东狮吼”般的声音,他想不听清楚都难。

    “有意思,只接疑难杂症,还不收银子。”

    他站起身来,看向对面铺子门口,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午时刚过。

    “让让,让一让,劳烦让一下。”

    两名汉子,抬着一个妇人,挤进人群,来到医馆门口。

    妇人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如纸,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肚胀如鼓,全身都在抽搐,痛苦的呻.吟声一声接一声。

    “这大妹子怕是要生了吧?你们不去请稳婆,跑医馆来做啥?”

    有碎嘴的吃瓜群众出声问。

    她旁边的胖妇人,拽了拽她衣角,凑到她耳畔悄声道:“这是正中街街尾的胡屠夫和他媳妇胡柳氏,他媳妇前两日回娘家去探亲,回来之后,就得了怪病。

    肚子胀得如簸箕,痛得打滚,食不下咽。这两日,他男人抬着她跑遍了整个县城的大小医馆,都没能治好。没日没夜地折腾,吵得邻居们都不得安宁。”

    其中一个汉子,虎背熊腰,看上去有些油腻,这就是胡屠夫。

    他刮了碎嘴的妇人一眼,没吭声。

    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望向乔茉欢,问:“听说你们这里专治疑难杂症?”

    “不是专治,只是开业大酬宾,三日后,就和其它医馆一样,什么病人都接……”

    “甭管你什么开业大酬宾,你看我媳妇这病,你们能治吗?”

    胡屠夫打断乔茉欢的话。

    “先把她抬进去再说。”

    乔茉欢将“贵人”接进医馆里。

    吃瓜群众好奇,也都跟了进去看热闹。

    乔茉欢也不阻拦,这些碎嘴的人,就是最好的“传播机”。

    她还指望着她们,帮自己的医馆扬名。

    原本冷冷清清的医馆,一下沸腾起来。

    “华太公,你快给瞧瞧。”

    “把她扶起来,坐到椅子上。”华庭看向胡屠夫。

    这让病人躺地上瞧病,实在有些不雅。

    两个大汉费力地将胡柳氏扶到椅子上。

    华庭替胡柳氏号了脉,又按压了两下她的肚子,问:“何时起病的?”

    “两日前。”胡屠夫回道。

    “可有吃什么平时不常吃的东西?”

    “没有。”

    “起病前,去过哪里?做过什么?”

    “她回了趟乡下,去地里帮她爹娘挖了两天番薯,就回县城里了。除此之外,也没做过别的。”

    华庭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之后望向胡柳氏,问:“可有去过河边?或者有水的地方?”

    “河边?”胡柳氏痛得眼睛、鼻子、嘴巴都快挤到一起去了,“我想起来了,我娘逮了两只鸭子让我拿回家炖汤,谁知没绑紧,半路跑了,我追了老半天才逮住,途经过一个水塘子,害得我裤管都濕了大半截。”

    华庭嘴角带笑,微微点了下头,“把她的衣裳撩开。”

    “你这腌渣泼才,一把年纪,还想占我媳妇便宜。”胡屠夫怒吼,挥动着大海碗一般粗的胳膊。

    乔茉欢眼疾手快,上前死死钳住他胳膊。

    “大夫这样说,自然有这样说的道理,你别不分青红皂白就挥拳头。这里是医馆,不是土匪窝。”

    嗬!要打架,你也不是姑奶奶的对手不是?

    她加大手上的力度,胡屠夫痛得皱眉。

    那凛冽的双眸,瞪的胡屠户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重重一甩,胡屠夫一个踉跄,险些来个狗吃屎。

    这凶婆娘,手劲咋这么大?

    胡屠户捂着隐隐作痛的手腕,没了方才的气势。

    尤灿见状也凑到跟前,“欢爷,你没事吧?”

    说罢,转头望向胡屠夫,将手中折扇哗一声打开,“古语有云:君子者,弱者不欺之,从善者友之,长则尊之,幼则……”

    “哪来的生瓜蛋子?你叽叽歪歪叫唤的啥?”胡屠夫用那粗犷的声音,厉声打断尤灿的话。

    肥大的手掌覆上尤灿的脸,一把将尤灿推到一边。

    尤灿废话太多,不说胡屠夫,就是乔茉欢都听得有些不耐烦。

    她摇头浅笑着解释:“嘿嘿!他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对对对,还是欢爷快人快语。”尤灿尴尬地挠挠头。

    “当家的,你先听大夫怎么说。”胡柳氏费力地劝说。

    胡屠夫妥协,“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众人都齐刷刷看向华庭。

    华庭道:“老头子我,怀疑她病在肚子。隔着这么厚的衣裳,我如何能查明病因?”

    胡屠夫觉得,华庭说得也在理。

    他朝着人群望去。

    人群里,男人不在少数。

    让自己的媳妇,当着这么多人面……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这么多人看着,这人我丢不起。”

    他皱眉,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讳疾忌医,是病人的大忌。人重要,还是你那面子重要?”华庭说话,向来直来直去。

    双方僵持着。

    吃瓜群众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乔茉欢也微微皱起眉头,微撅着嘴。

    哎!古人真是麻烦,看病嘛!哪来这么多顾虑。

    她略一思忖,道:“大哥,大姐,你们看这样成吗?我扶大姐去里边躺下,落下帘子,用帕子盖在大姐肚子上,再让大夫查看。”

    胡屠夫夫妇俩,点头如捣碎,爽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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