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53/519559453/519559483/202008271740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乔翠竹哪肯。
她可是未来的“官家太太”，这种脏活粗活，可是粗使丫鬟才做的。
“咦？酥酥呢？酥酥……”
她充耳不闻，喊着女儿的名字走开。
石寒酥躲在一个角落，端着一碗老虎肉，吃得满嘴是油。
乔翠竹上前，一把夺过肉碗，扔在地上，“连你也气我，你知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就往嘴里塞，毒死你怎么办？”
说罢，拽着石寒酥匆匆离去。
六指娘气得脸色乌青。
乔茉欢把水盆往桌上一搁，将毛巾递到六指娘手里。
“奶，辛苦你了，晚上我去看你。”
乔茉欢一脸亲和，语毕，转身走向灶台。
里正今日这么帮她，她得做几个好菜，好好答谢一番。
六指娘闻声，手不听使唤的颤抖。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很清楚，胖丫今非昔比。
那日，胖丫凭借两颗核桃，就敲掉她两颗门牙。
现在，又徒手猎回一头老虎。
若她再硬碰硬，六指就是前车之鉴。
她迟疑片刻，乖乖上前擦洗桌子。
宴席结束，村民们都吃饱喝足，非常满足的一一离去。
没有人抱怨那一文钱的事。
因为，她们都觉得值，非常值。
乔茉欢掏出怀里的铜钱数了数。
总共两百零六文钱。
她很满意。
之前沈丘泊有说过，这老虎虽不常见，但这肉却不值钱。
老虎肉质不好，客人很少点，他们自然也不愿收。
故此，这两百多文，也算是个好价钱了。
夕阳西下，夜色渐浓。
乔茉欢简单吃了点东西裹腹，把替蔻云珠留的虎肉用食篮装好，又打包了几个自己做的月饼。
带上门，趁着夜色往乔家去。
乔家的堂屋里。
蔻云珠笑着将乔茉欢迎进屋里。
六指娘安静坐在桌旁，微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乔茉欢一眼。
乔茉欢把东西往桌上一搁，毫不客气坐到六指娘对座。
屋里一下静的可怕，似乎能听到六指娘那因害怕，而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气氛异常紧张。
“胖丫，娘去给你倒杯热水暖暖。”
蔻云珠有些按耐不住，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
大焱朝地处西南，四季分明，时值初秋，夜晚的风，还是夹杂丝丝凉意。
乔茉欢拽住她衣袖，将她拉回凳子上。
她不慌不忙把虎肉和月饼取出，搁在桌上。
浓郁的香味飘出，瞬间，充斥满整间屋子。
六指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是虎肉，给你留的，我特意在灶上煨热拿过来，趁热吃。月饼是我亲自做的，你也尝尝。”
乔茉欢把筷子递给蔻云珠，面带微笑，语气很柔和。
蔻云珠接过筷子，望了一眼六指娘，微微蹙眉，迟迟没动筷。
乔茉欢瞬间会意，把视线移到六指娘身上，一拳捶在桌面上。
桌上的碗碟被震得哐当作响。
六指娘吓得身子一抖，不禁挺直腰板，脸上的血色褪尽。
“老太婆，你又欺负她？”乔茉欢冷声咆哮，眸子里怒气翻涌。
“没……老娘……不……我没有。”
“没有？那为何她连吃个肉都不敢？”
“你快吃啊！”六指娘求助地望向蔻云珠，挤眉弄眼，示意她赶紧吃。
乔茉欢欢掏出怀里的匕首，往桌上一拍，“你再敢打她、骂她，别怪我的刀子不长眼。”
她拔出匕首，手在锋利的刀刃上摩挲，“这刀子，可是把能杀死老虎的好刀。瞧见没有？这肉，就是那畜牲的。”
她勾唇冷笑，视线投向桌上的虎肉，语气冷得彻骨。
六指娘那不大的三角眼，睁得如铜铃般大，全身汗毛倒竖。
“云珠，快趁热吃呀，别辜负胖丫的一番孝心。”
她再次催促蔻云珠，语气中，再无昔日的暴戾。
而是近乎于哀求。
蔻云珠这才动筷，将虎肉夹起，往嘴里送，慢慢咀嚼。
趁着蔻云珠吃肉，乔茉欢同六指娘闲聊起来。
“喂！我问你，你是哪来的胆子，今儿个竟敢去泼我粪水？”
“不……不是我……都是翠竹那臭丫头唆使的，她说，一定有法子让你向我磕头认错，让你拿银子给我使。”
说到此处，她就来气。
臭丫头，坑老娘，等我寻得机会，一定好好收拾你。
原本胆怯的脸上，平添几分怒意。
乔茉欢伸出手去，“拿来？”
“啊？啥？”
“别给我装糊涂，银子。”
六指娘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钱袋，搁到她手上。
她紧紧攥着钱袋子，望向蔻云珠。
良久，才问：“娘，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她在心里反复酝酿，终于把那个“娘”字叫出口。
蔻云珠攥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望向六指娘，眼里荡起涟漪。
曾经，她做梦都想逃离这个家。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平淡地走完余生。
可，真当这天到来时。
她犹豫了。
六指娘虽待她不好，但毕竟是六指的娘，是她几个孩子的亲奶。
六指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不可以丢下六指娘。
更何况，还有八岁的乔进宝，不管乔进宝心性如何，那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乔茉欢看着她犹豫不决，黛眉微蹙，重重叹了口气。
望向六指娘，“难道，你要反对？”
“……不……不敢。”
“娘，听到了吗？你还犹豫什么？你放心，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再作妖，好好照顾乔进宝衣食起居。我不会让她们挨饿。”
这，已经是乔茉欢的最大让步。
让蔻云珠脱离苦海，是胖丫所愿。
她可以对之前的种种既往不咎，但前题是，这老泼妇不再作妖。
否则，她就只能斩草除根。
“胖丫，娘生是乔家的人，死是乔家的鬼。你爹不在，我有责任照顾好这个家。”
蔻云珠紧紧抓住乔茉欢的手，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桌面上。
六指娘闻言，松了口大气。
她真怕蔻云珠点头。
失望，乔茉欢好失望。
这女人，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这里，对她而言，还是家吗？这就是地狱。
“娘……”
“胖丫，你别说了，娘是不会丢下这个家的。娘知道你孝顺，以前是娘拖累你。从今往后，你好好过日子，只要你好，娘心里就高兴。”
看着蔻云珠这副圣母样，乔茉欢哭笑不得。
六指娘忙附和道：“是啊，你娘若弃家不顾，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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