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道士就这样顺着官道一直向前走着,饿了便吃些干粮,渴了就喝点水,天黑了,就点上一堆篝火露宿野外,地当床天为棉被。
正值夏日炎炎,夜晚的野外充斥着各种虫鸣声,别有一番风情。
余默好像喜欢上这种闲人般的生活,尤其是旁边还有一名懂事的小丫鬟,可谓是饿了张口,渴了张口,连夜晚用的篝火都不用他操心。
他有时候会瞅着忙着不可开交的余小虫出神,你说她就不会累吗?像这三伏天的虫子一刻不停的鸣叫般。
余小虫说的累,那就一定是累了,但休息过后,又能精气十足的动起来,她没有懒惰。
“余小虫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就老老实实的小睡一会儿。”有一次余默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时的余小虫好像在给他扇风,她很奇怪的看着他:“这还是中午睡什么觉,睡觉不是要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吗?”
“把你养大的老头教你的?”
“是啊,老头可有学问了,可惜他死的有点早。”
“怎么死的?”
“老头是得了流行疫症死的,并不是这疫症很严重,而是他本身就断了一条腿,出行不方便饿死的。当时我也得了疫症,但我们两个分开了,我命好疫症很快就好了。”
余默点点头,没有细问。
“睡个午觉很舒服的,你确定不睡吗?”
余小虫手中加快了扇风的力道,明亮的双眼弯成了月牙状,笑盈盈的讨好道:“公子睡就好了,小虫给你扇风,如果公子睡舒服了,教我一些本领即可。”
“嗯?”余默惊叹。
这余小虫也算天赋异禀了,什么事情都能扯到本领上。
……
星光点点,一轮皎月挂在天边。
夏天的夜蚊虫较多,余小虫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她自从跟着余默后,夜里就没有蚊虫叮咬她,闭上眼睛就是一整夜,在睁开眼睛就是天亮,睡的格外香甜。
有时她会假装睡觉,从眼缝里看着他,看他会不会在夜晚偷偷练飞檐走壁,或者是打上一套拳。
结果他像是一块木头般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夜,经过这件事,她也懂了一个常识,那就是从眼缝里看人好累,不一会就会睡着。
“呼呼~”余小虫躺在摊好的布上,气息逐渐平稳。
余默好笑的摇摇头。
她的打呼声并不大,应该是白天太累的缘故。
一道柔顺的灵力沁入余小虫的身体,她不由舒服低吟了一声,打呼声也没有了。
从识海世界中拿出一颗筑基丹,余默把神识覆盖到最大,然后才把筑基丹放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道庞大的灵力出现在他的身体内。
“吸呼”
余默深呼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开始炼化身体筑基丹庞大的灵力,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佛就在眼前,只需轻轻一戳就破,但始终无法触及。
约莫有一炷香时间,他睁开了双眼,轻叹了一口气,又拿出二颗筑基丹,手中还多了两块极品灵石,快速催动这极品灵石内的灵力,再次冲击筑基。
不到一盏茶时间,异变突起。
“呜呜~~……”
突然狂风大起,吹的树木弯起了腰,树叶夹杂着风的声音诡异异常,仿佛是恶鬼在咆哮般。
上空星星闪耀,携着一轮明月仿佛在余默上空般。
这应是要迈入筑基境界的初次异像形成,这幅画面应该还未完成,但一瞬间却戛然而止。
风停了,星星和月亮也消失了……
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上空,一老一小,坐在一只三十米长的黑冠金雕背上,余默那里的异像两人恰巧看到了。
老者约莫有五十岁左右,留有长须,双眼不似年龄般精气十足,他头戴紫金羽冠,身着白色金边的长袍,气度非凡贵气逼人。
老者啼笑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幕,开口道
“你要好好的修行,不然就像此人筑基,连异像都不能引动,虽然也进入了筑基,但和真正的筑基完全是天差地别,以后的修行也是困难无比,除非有莫大的机缘,否则……”
“嗯!”一名十一岁的少年,很严肃的点点头。
“哈哈……”
老者见此很开心,继续说道:
“你师叔好不容易进入了元婴期,听说他最近收了个徒弟是从镇天塔走出来的,你们二人都是练气境界,到时候要多和他切磋切磋,让你师叔看看什么是差距。”
“我会让师叔知道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的。”少年很自信的说道。
……
异像骤然停止?那是因为余默察觉到了远处的一老一小,一直秉承着闷声发大财的原则,他尝试着识海世界隐蔽天地异像。
谁知就是这个突兀的念头,竟然实现了。
在余默的上方天地异像竟然看不见了,但他能感觉到,挥手之间能感觉到天地异像的触感。
而在识海世界的上空,各种天地异像你刚唱罢,我登场,初步估计,已经有了上百种天地异像在识海世界绽放。
这上百种天地异像,余默能清晰的感知到,这种感觉很玄妙,道不清说不明,但就能如臂使般顺畅。
陆长远曾说过他进入筑基可能会没有天地异像,因为他在镇天塔中看到的东西太过普通,没想到他非但有天地异像,而且有很多,竟然还能隐藏。
这可是一大杀器。
你想想,如果你面对一名没有天地异像的筑基修士,会怎么应对,大意应该是每个人下意识反应。
毕竟筑基修士无法引动天地异像——练气十层?
第二日。
收拾好行装的余小虫,突然开口问道:“公子我们为什么不买辆牛车,那样岂不是快些。”
进入筑基境界的余默心情大好,开口道:“好,等走到下个城池就买辆牛车,对了,你会赶吗?”
余小虫不确定的道:“应该挺简单的。”
而她心里则想的是公子这身份,可以多花些银子买辆马车,再顾个马夫才像样子。
又走了一个时辰的样子。
从官道上缓缓行过几辆马车,随行的还有三十多人的护卫,看穿着非富即贵。
一辆马车在余默面前停了下来,只见一名十六七岁丫鬟打扮的少女——掀开车帘,冲着他居高临下道:
“我们小姐心善,见你们两个如此行走辛苦,小家伙还背着这么大的包袱,在后面有一辆马车是空的,你们如果是一直走官道?可以送你们一程。”
余默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不用!”
那丫鬟气的直跺脚,冲着余小虫道:“他不愿意,你上来吧,你看他那么壮实还让你背这么大的包袱,他是不是时常欺负你。”
正在挠头的余小虫,急忙摇摇脑袋表示不是。
只听那马车里,传出来一道悦耳女声道:“椿儿,他们不愿意就罢了,莫要多争辩什么。”
“小姐~”那名叫椿儿的丫鬟,气冲冲的钻进了马车内,赶车的一声“驾!”
余小虫目送马车离去,声音带有一丝不满的问道:“人家小姐好心捎带我们一程,公子怎么说话如此噎人。”
余默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这还是她第一次显露不满,好像之前都是逆来顺受,不由觉得好笑,竟然失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余小虫严肃的说道。
本不用解释的,但他看她很认真的样子,脱口而出道:“那丫鬟的语气我不太喜欢,你应该感觉到了才对。”
余小虫摇摇头:“我感觉她挺好心的,没有什么不对,就算有,礼貌拒绝就是了。”
“老头给你讲的道理?”
“嗯。”
余默向前走着,她赶忙跟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但她没注意,一下撞了上去。
“哎呦哎呦……”她捂着额头更不满的看着他。
他的神色很严肃,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认真的一次,但她也不示弱的瞪着他,只听他道:
“这天下很大,这世间的道理也很多,并不是你看山就是山,所以不要被框框架架限制住,你怎么做舒服,就怎么做,记住这是我说的道理。”
“嘁。”余小虫翻了个白眼,“那你背着包袱吧。”
“嗯?”还准备高歌阔论的余默像是被噎住一般。
余小虫则继续道:“不是公子说的,怎么舒服怎么做吗?那公子你背着包袱吧,饭也请公子你做了,我也有些走不动了,请公子也背我一程吧。”
感觉她说的好有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对,细想又找不到反驳她的点。
“咚咚咚!!!”
余默用手指敲了三下她的小脑袋,“你脑袋里装的什么东西,尽说些歪门邪道的道理。”
两人又行走了一段时间,余默像是想到反驳的点,停下脚步,很认真的对她道:
“你刚才说的确实能让你舒服,但你也要有那个实力,比如你指使我做这做那,你有这能力吗?而我则有能力不做,所以我可以拒绝你,还是你背包袱……”
余小虫很敷衍的点点头,并帮他补充道:“那还要在你怎么舒服怎么做的前提,加上你有这个能力。”
“我感觉你今天很聪明,要不我教你飞檐走壁的本领?”
“好啊好啊。”
“我又不想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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