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坐在他的身边竟有一种锋芒刺背的感觉,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万三千竟然可以让‘天池四鬼’为他卖命。”龙行宇做出明白的神色。
“少殿下,不知有一事当讲不当讲?”
“你陪伴我成长至今,更身为我的太傅,还有什么不可以讲的。”
“少殿下,可以看得出,万三千对殿下颇有好感,只要适当的把握,我想不难将此人拉入我们的战舰。现在大殿下有身为百官之首的紫荆公爵支持,而二殿下更是有护国大将军的鼎力相助,无疑二人都有了问鼎帝位的底蕴,希望三殿下能够早做打算,未雨绸缪。”
“我早就说过,本殿下无心帝位之争,这番风言风语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必定会引来风波,你还要我说多少次。”
“但是生于皇室,你又岂能置身事外。殿下虽有息人之心,但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必说了!本殿下来此观看赛事,就是为了躲避皇室纷争,我希望自己的身心能够获得哪怕一刻的清净。为什么对于普通人而言平静的生活,对我来讲却是一种奢望。”龙行宇显得有些失落,喃喃自语道。
南剑天正走在去往舍下的路上,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向他迎面走来,面带笑意,脸上的赘肉伴随他的脚步上下抖动着。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班主寒云。
“班主好!”南剑天恭身道。
“好,好得很呐!小子,你最近可是风头正劲,的确带给我不少惊喜啊!没想到你一路过关斩将不仅闯进了前十,明日更将迎战杜飞,在我看来你半年前立下的铮铮誓言并非就是一句空话,你确有战胜杜飞的潜质。”寒云满脸肥肉颤抖说道。
“班主过奖了!”南剑天面无悲喜道。
“现在硕大的天弓学院都视你为英雄,而你更使我班成为了楷模,曾经嘲笑我们是‘耗子班’的人无不大跌眼镜,这次本座终于一雪前耻,真是痛快。”寒云显得激动异常。
南剑天静静地看着这些,说实在的,他对班主寒云并无好感,但至少对方并不算坏,他的所作所为也并不至招人反感。
少顷,寒云平复了心绪,一掩尴尬,问道:“方才我有些失态了,怎么,对于明日的拔魁赛你有几分胜算?”
“学生自当竭尽全力便是,其他的顺其自然。”南剑天道。
“嗯,如此甚好。”寒云绿豆眼骨碌乱转,目现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事你务必记住,打倒杜飞,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任何功法!”
“不论用什么手段和功法?”南剑天反问道。
“不错,出了事有我担着!”寒云使劲地拍着胸膛保证。
“学生记住了!”南剑天正色道。
“回去好好养精蓄锐,希望你明日能够旗开得胜,那时本座就真的荣耀了!”寒云神色憧憬。
深夜时分,南宫婉与南宫情姊妹二人不期而至。
对于她们的到来,南剑天似乎并不意外。
“不知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南剑天对南宫姐妹二人致以歉意一笑。
“无妨!”南宫情首先搭腔道:“没想到我们的南少侠有朝一日真的可以与杜飞站在擂台上一决高下,真的让人好生期待。”
“南宫姑娘说笑了,在下只是尽力达成自己的心愿,虽然那件事已过去了半年有余,但是我却丝毫不敢懈怠,曾经所蒙受的耻辱,唯有用血才能洗清,有些人必须要为曾经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当南剑天想到半年前自己方入天弓学院校门口的一幕时,就不禁一阵愤然,脸庞为之扭曲。
“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以身涉险,你知不知道婉儿在无数个夜里为你担惊受怕,你又知不知道她为你渡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你这样做,对她公平吗?”南宫情娇斥道。
“姐姐,不要说了,来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南宫婉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当南剑天望向她时,却对上了一双红肿的眼睛,他顿时心生不忍,有那么一瞬,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放弃明日即将到来的比赛,甚至放弃尊严。
只要为她,他什么都心甘情愿。
“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你们都想劝我放弃,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是这样的吗?婉儿,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南剑天心里竟有了一丝动摇,哪怕只是为了能够让南宫婉安心,他甘愿放弃一切。
“剑天,今夜我来是想告诉你……不要有任何顾忌,明日的决赛尽力便好,你要记得有一个人会永远在背后默默支持你,那就是我!”不知为何,南宫婉话到嘴边最终改口道。
“婉儿?”南宫情颇为怨气地望向南宫婉。
“姐姐,我已经想明白了,与其让他屈居人下郁不得志,倒不如让他放飞自己,放手一搏,至少他曾为自己的目标努力过,即使失败也了无遗憾,不是吗?”南宫婉娇躯颤抖道。
“婉儿,谢谢你,谢谢你的一番话,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南剑天情不自禁地将南宫婉拥进了怀中,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内心的颤抖。
南宫婉依偎在郎君的怀里,倍感温馨,其人就像温顺的绵羊。
见此,南宫情回转过身去,不知为何,她心中竟莫名地一阵酸楚。
“你们抱够了没有,本小姐来这里可不是为你们当电灯泡的。”南宫情没好气地说道。
良久,南宫婉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南剑天宽厚的怀抱,面颊绯红。
“还请南宫小姐代为照顾婉儿,在此谢过!”南剑天道。
“这是我们南宫世家分内的事情,不劳费心。希望你明日能够一举挫败杜飞,不然的话此生休想再见婉儿一面,我南宫家的姑娘可不会嫁给一个窝囊废,好自为之。”
言罢,南宫情便拉着极不情愿的南宫婉离开了。
“在下自当竭尽全力!”南剑天昂声道。
翌日。
天色破晓,远方天际泛起了白肚。
经过一夜的打坐静修,南剑天已经将自身元力调整至巅峰状态。
当他起身的那一刻,全身充斥着澎湃的元力,一种强大的感觉使他尉为自信,望着外界晴朗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的心情一片大好。
“终于,就要开始了,一切都会在今日有个了断。”
最后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在昨日四进二的对决中,南剑天与杜飞都战胜了各自的对手,这就意味着,现在他二人将直接展开决斗,今年的首席将在二人间产生。
这是天弓学院年度大比的最后一战,万众瞩目于此,甚至帝国权利高层也颇为重视这一战。
擂台之下已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擂台之上冯刚、鬼见愁两大院主正襟危坐,二者都是亲临现场观战,尤其是院主冯刚对南剑天这匹年度会比最大黑马抱有极大的兴趣。
但副院主鬼见愁望向南剑天时却目现怨毒之色,显然,他对于之前的事情还记恨于心,未能释怀。
天蚕二童无故枉死,只觉有一个阴谋正向自己笼罩而来,让他更加心续难宁。
学院一百零八位护院武者更是开赴现场维持秩序,皆是剑拔弩张,一派肃杀之气,而辰天也在其中。
他对南剑天抱有一份特殊的期待,因为如果没有他的相助,自己决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甚至自己很可能还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奴隶,每日在学院扫地,饱受纨绔子弟的欺凌。
因此,辰天对南剑天心怀感激,却敬而远之。
两人似敌非敌,是友非友,关系扑朔迷离。
辰天希望南剑天能在此役中大获全胜,一惩贵族丑恶的嘴脸,大出心头恶气。
却又诅咒南剑天身死陨落,因为他实在太优秀了,当他们初次相遇时,南剑天还仅是肉身境弱者,短短时间他竟炼气期有成,更在年度大比上锋芒毕秀,甚至就要与杜飞一争首席之位。
在辰天看来,南剑天后来者居上,比杜飞威胁更大。
直觉告诉他,在未来的争霸大业中,南剑天必将成为自己的生死大敌,现在除敌勿尽,必将为以后增添路障。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玉锦的华服男子走进了看台,面带微笑,一脸春风得意,来者正是江南第一首富万三千。
“看来该来的人都到齐了。”万三千一眼便看到了正襟危坐的龙行宇,阔步走向前去。
“万老板,实在失敬。”龙行宇连忙起身相迎。
“你认得万某?”这次反而轮到万三千吃了一惊。
“万老板声名远播,四海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昨日晚辈已是有眼不识泰山,若今日明知万老板的身份却不相认,那就真的是大不敬了。”龙行宇恭敬地说道。
“三殿下倒也不失为直爽之人,万某人就喜欢和爽快的人交朋友。”万三千豪爽地说道。
旋即,两人一阵寒暄后各自就座。
“敢问三殿下,昨日的赌约是否依然作数?”万三千有意问道。
“自然作数!万老板有此雅兴,在下自当奉陪。”龙行宇微笑着说道。
“赌金依旧为一千万,至于人选嘛?杜飞在此之前已经蝉联两届首席之位,今年万某依旧看好他!”万三千爽朗道。
“万老板选择了杜飞,在下唯有选南剑天了!”
“听你的语气,颇为牵强的样子。”
“非也!在下依旧看好南剑天,昨日如此,今日亦是如此。一个自甘为最初的梦想而抛颅洒血的人,永远都是值得敬重和推崇的;陈旧的制度已腐朽如斯,是该出现一个人来改天换日了!”龙行宇似乎别有深意道。
“你们都是很有趣的年轻人,在你们身上我感受到了热血和一颗不甘寂寞的心,也正因此,你们才能互相吸引。既然我们的所做所选不尽相同,那就让接下来的战局来证明一切吧!”万三千信誓旦旦,似乎胜券在握。
擂台上,南剑天与杜飞遥遥相对。
“南剑天,没想到你真的能够走到最后一步,直到与我相遇,不过结果都一样,你很快就会尝到失败的滋味。你能走到现在和我站在同一擂台上,足以证明你的实力。我本该将你当做对手尊重,但你却不该有心染指南宫姐妹,在不久的将来她们都要成的女人,而你何德何能,竟俘虏她们的芳心,真是让我羡煞了眼睛。不仅如此,你曾公然挑衅于我,只是碍于声望才让你嚣张至今。无论于公于私,我都有足够杀你的理由,但我不会让你死的痛快,我会将你废掉,让所有人看你出丑,每日屈辱的活着,生不如死。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对我投怀送抱。”杜飞狂笑道。
“杜飞,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为了婉儿我也要赢得此战将你打倒。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大比中竟融入私人恩怨,一个公私不明的人怎配做我的对手。”
“死到临头还在逞口舌之利,待会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让你当众向我跪下低头认错。那时,兴许我一高兴,就饶你不死。”
“杜飞,我决不会向你乞饶,即使站着死也不会向你下跪。”
“好一具铮铮铁骨!只可惜即将埋进坟墓中,既然你不肯向我求饶,那就去死吧!”
突然,杜飞身形一错脚踏九方,摘星步施展而出,顿时背后残影绰绰,身化流风向南剑天席卷而去。
杜家在天弓帝国雄踞数百年不倒,不单是祖上积威已久,更因杜家掌握大量修练功法和兵马生杀大权,在必要时甚至篡该王朝都不在话下。
南剑天望着瞬间已至面前的杜飞震惊的目瞪口呆。
快!实在太快了!
如此之近的距离纵他身怀踏风靴仍不及做出反应,他对自己的速度深怀自信,但与对方相比差得简直不只一星半点。
只见面前残影尚未落尽,突然背后虚空一荡,杜飞身影凭空而现,掌势如山隔空打下正中其后心。
南剑天回防不及,被杜飞掌劲劈中,身形飞扑向前,贴地滑至擂台边缘,跪地吐血连连。
对此,众人无不大跌眼睛。
杜飞身为堂堂一院首席,竟对学弟不宣而战大打出手,而且招招致命,难道二人有仇不成?
不过一想之下事情了然于胸,南剑天公然挑衅杜飞,并与南宫婉产生私情,二人结为情敌,杜飞岂会不乘机报复。
只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众人皆为南剑天暗捏把冷汗。
杜家身为天弓帝国当朝第一氏族,掌握实权结党营私,用武技和功法收买高手是惯用伎俩,杜飞作为杜家后代自然受益匪浅。
他自幼便修习上乘功法,更深得副院主鬼见愁真传,‘摘星步’的功法便是他意外所得,只是从不轻易在人前施展。
因此凭借速度的绝对优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南剑天一招败北。
此时,南剑天身受重创未及起身,只觉背后一紧,竟被杜飞将整个人单臂擎起,抛向空中。身形落下却被杜飞一拳再度轰飞,空气中迸现一阵血雾。
却见杜飞身形一晃,下一瞬已精确的出现在南剑天坠落之处,毫不留情挥手便是一拳。
接着,南剑天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如同沙包被杜飞抛来打去,最后跌落在地躺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他身体呈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平躺在地上,全身骨头不知碎裂了多少块。
台下,南宫情望着南剑天倒地不醒的样子,不禁暗暗摇头大失所望,没想到他如此不济。
原本她还希望南剑天能给自己带来意外惊喜,但现在他却难在对方手中走过一招,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如何挑战杜飞,更妄谈一争首席之位。
原以为双强对决必定有场大战,而一饱眼福,但一合之下胜负立分,南剑天毫无悬念的败北,再无可看之处。
众人皆是大叹扫兴,方才沸腾的热血顿时变凉下来。
而另一方南宫婉已是泪如雨下,她对南剑天所寄的情意一览无余。
台上情郎生死未卜,令她心如刀绞,一时间百感交集,血泪盈眶。
“杜飞,求你不要伤害剑天,只要你能放他一马,我愿答应你的要求,对你……以身相许。”南宫婉声色俱下道。
“宫婉,你是我中意的女人,而你却为其他男人向我求情,让我情何以堪,难道他比我更优秀?这就是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吗?南剑天,你听到了吗?有人在为你求情,佳人芳心暗许,真是让我好生羡慕。原本,念在你我同为天弓帝国子民的份上,我可以摒弃前嫌饶你不死,但现在我必定杀你不赦,只有你死了,南宫婉才能对我重回怀抱。”杜飞手提铁拳向南剑天步步走去,目中杀机毕现。
“杜飞,如果你胆敢伤害剑天,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你永远休想再得到我。若你真的要杀他,也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南宫婉见杜飞毫无罢手之意,不禁心下大急,起身就欲冲上擂台。
“糊涂!年度会比万众瞩目,岂容你造次。南宫婉,还不快快止步,我南宫世家的清誉都要尽毁你手。”南宫情凌空而至,紧紧拦住她的去路。
“南剑天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他身涉险境,我怎能视如未见。南宫情,你给我让开,不然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与你决裂。”南宫婉柳眉冷聚,秀剑拔出杀气腾腾。
南宫情姐妹二人感情深厚,今日竟为了一个男人而剑拔相向,她不禁心中一痛。
南宫婉至情至深,而南宫情又何尝不担心南剑天的安危?
南剑天曾两度有救于南宫情,她情犊初开或多或少都不免对此人寄有情感,只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南宫情还是颇为明智的,个人感情在家族声誉面前何其渺小,一切都要以南宫氏族的利益为重。
“南宫婉,你当真是当局者迷,南剑天到底给你灌下了什么**药,为了他你竟然不惜与我反目?杜家乃是帝国第一世家,势力根深蒂固;你选择与南剑天结合并非不可,但你却不该因为一个男人而置我南宫一族站在与杜家敌对的一面。为图一己之快而置家族未来于不顾,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吗?况且,南剑天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斗不过杜飞,更不能对抗杜家,他不值得你这么做。婉儿,不要怪我无情,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是个美丽的女孩,不知有多少人垂涎于你的色相,未来你的男人必须足够强大才能给予你保护,你明白吗?”
南宫婉早已听得泪流满面,双目失神,掌中宝剑毫无意识的脱手落地。
“杜飞对南剑天杀心已定,我这个徒儿果然很好!今天谁也休想搭救此子,只有看他血溅当场,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鬼见愁目现恶毒之色,大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结界将整座擂台笼罩其中,将这片空间与外界隔绝,纵然内部打得天塌地陷,外面却是波澜不惊。
一旁冯刚将这些看在眼中,岂会不知他借刀杀人的企图,只是碍于情面不便点破。
再者,南剑天虽然在同辈中人够强大了,但对冯刚来讲却还不够看,杀了也便杀了,无伤大雅。
不远处,班主寒云神色焦急地站立起身来,不停地擦着额头豆大的冷汗。
在他看来,现在名次倒是其次,他宁愿用名誉换取南剑天的平安。
“千万不要有事,站起来,打到他……”寒云在心中反复念叨着。
不远处,正在台下观战的程刚、陈圆圆二人也是神色大急。
擂台上,南剑天静躺于地,意识尚未泯灭,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站起来,快站起来……去打倒他,为了婉儿你也不能输……你不能输……
“南剑天,你看到了吗?有人在为你乞饶,你的挚爱在为你乞怜。我恨,我真的好恨,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夺走我心爱的女人,今日,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此时,杜飞杀心已定,单手暴涨,五指如钩向南剑天脖颈锁来。
突然,南剑天双目暴睁,背后生风,身形贴地平滑而出,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他挣扎起身,只见皮下一阵涌动,‘咔吧、咔吧’作响声中体内粉碎的骨节自主连接愈合,受损的筋脉也在重组着。
他忍受着无可想象的痛苦,脸色狰狞而扭曲,目中血光毕现。
陡然南剑天仰天虎啸一声,‘白虎变’施展而出,虎臂擎天而起,单掌一翻覆手为云,向杜飞当顶镇压。
惊变突起杜飞不敢大意,当下化爪为拳迎了上去。
拳掌相交间迸发出一阵狂暴的劲气,二强皆被余威反震得身形暴退。
杜飞直退至擂台边缘方才稳住身形,心中震惊不已。
眼见战局已定,突然之间的变故让所有人目定口呆。
冯刚、鬼见愁两大院主也面露慎重之色。
也许南剑天或有机会?
杜飞脸色异常难堪,方才还被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肉靶’,此时竟已具有对抗自己的实力,他如何能咽下这口心头恶气。
再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心甘情原为他赴死,心中更是忌火中烧,脸色阴森可怖。
“摘星步——咫尺天涯!”
杜飞再次施展摘星步绝妙身法,而咫尺天涯无疑是摘星步的另一至臻境界。
天涯也近在咫尺!
南剑天只觉眼前一花,杜飞便到了面前,一招‘猛虎掏心’向他腹间直掏而去。
有了第一次惨败的经历,此次他没有显现出一丝慌乱,脚下一错,将‘踏风靴’的速度催动到极致,向后方暴退而去。
“嗤啦!”
杜飞五指如钩撕碎了他飞扬的衣袍,而南剑天却也堪堪避开了他的攻势。
“和本座抢夺女人,不可饶恕!”杜飞怒不可遏,猛烈攻伐,招式气拔山河。
“没有人天生可以得到什么,王者也是如此!如果你真的爱南宫婉,不妨让她自己做出选择,这也是为了她的终生幸福。”南剑天招式不减道。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拥有南宫婉,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配得上她。”杜飞神色狠厉。
二人各有依仗,各擅所长,南剑天全神应付之下,踏风靴的速度竟和‘摘星步’极速不相上下。
两个人互相攻伐,以极其霸道的功法对轰不止,整个擂台上都是二人互相冲撞的身影。
南剑天与杜飞绰绰残影交织在一起,早已难分彼此。
此时,擂台下。
一名鼠目青年正全神观察着台上的激战,最终他的目光落定在南剑天脚上所穿的‘踏风靴’上,目现沉思,似乎想起了什么。
很快,鼠目青年穿越众人,消失在人群中。
“现在就让你见识我真正的实力!”
当下杜飞再无保留,完全放开压制,整个人气息暴增数截,在他身遭形成了一个方圆丈许的气场。
“凝气期高手,杜飞竟然突破了炼气期,达到了凝气之境?”
“他此时方才展示真正的实力,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南剑天虽然很强,却如何也不是杜飞的对手。”
“今年的首席之位恐怕非杜飞莫属了!”
……
一开始看好南剑天的众人纷纷变得不乐观起来。
就连擂台上的万三千都颇为得意地望向了身旁的龙行宇,只是对方正在全神观赛,并未察觉这些。
“果然是本座的好徒儿,总算没有辜负为师的期望,再次摘取今年的桂冠后,你就是三连冠的高手了,再过三月,你的学业业已圆满结束。”
看台上鬼见愁抚须而笑,在他看来杜飞胜出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南剑天对战杜飞那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场中,杜飞气息节节攀升,甚至头顶呈现一座神秘门户的虚像。
原来,杜飞吞服了在天魔战场摘取的灵烛果,在炼化了灵果药力后前不久方才突破桎梏,踏入了凝气期。
在年度会比上,杜飞刻意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实力,因为他始终没有遇到一个值得自己全力施为的对手;直到遭遇南剑天诸般手段才得以施展,一时间众皆哗然。
晋阶凝气期,可使体内元力外释,可根据人的意志凝聚为不同的形体,更可‘化剑’伤人。
“枪之形体!”杜飞五指虚张,接着,一道金黄色的电光从掌心蔓延,凝聚成一柄璀璨的枪身,瞬间,就递到了南剑天面前。
南剑天虎蹲下身,下施‘老树盘根’,守住下盘,在他的左臂上突兀地升腾起一面黑色的怪异‘盾牌’。
其上光华潺潺流动,竟然是以元力凝聚而成。
而这面‘守护之盾’则是‘天使之翼’折叠化成,具有欲盖弥彰之意,表面上看去和盾牌无异。
只要他不轻易施展‘二翼天使’魔像,就没有人能够勘破这些。
“嘭!”
一声如雷的巨响爆发,守护之盾抵挡住了枪之形体。
南剑天感受到了恐怖的能量如强烈的雷电刹那之间袭遍了全身,手臂剧痛与灼烧感使他脸色苍白无比。
在杜飞全力一击之下,他丝毫没有退却半步。
看台上,龙行宇仿佛感受到了一个伟岸战魂的觉醒。
那道意志强大且身具魔力,有种无法言明的力量在支撑着一切的进行。
“在此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龙行宇望向万三千充满笑意道。
“噢,但讲无妨?”万三千拱手道。
“在下想将赌注追加到五千万金,不知万老板意下如何?”龙行宇尉为自信道。
“如此?不知是什么给了三殿下这样的自信,难道三殿下没有看清形势,炼气期对战凝气期高手,可谓希望渺茫!万某可不想被外人说欺负后生晚辈,无知可是会酿成大错的。”
“在下自有判断,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在下的全副身家尽皆于此,其中有着不计其数的丹药、名家书画,以及附属国上供的灵草灵药和高阶法器,其价值粗略估计不下五千万金,不知是否入得了万老板的法眼?”龙行宇将戴在右手中指的纳戒摘下放在二人中间的青石茶几上,倒是诚意十足。
“的确足够了,下如此之大的赌注,可见你很是自信。”
“在下只是一如既往地支持我所欣赏之人!”
“好一句‘一如既往’,万某就和你对赌此局。”万三千心念笃定,他倒不是在乎这五千万金,而是着实不懂龙行宇为何在必输之时加大赌注,这似乎并不是一向精于算计的三殿下的作风?
擂台上,变故再起。
南剑天怒喝一声,幽蓝色的魔焰爆发,将那抵在守护之盾上的枪芒生生震散。
南剑天手持晶莹剔透的短剑身形突进,快如姣兔。
不!那并非短剑,而是纯粹元力凝聚而成的匕首。
“叮叮当!”
一连串的交击后,南剑天以短剑和守护之盾撞开了杜飞凝气成型的光质枪身,破开了其防护。
说时迟那时快,南剑天借助踏风靴身形快如闪电,掌中短剑刁钻至极,反撩向对方丹田。
如此之近的距离,杜飞反应不及,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发生。
就在寒意逼人的锋芒距其腹部还有数寸之时,杜飞的右手拇指轻轻弹动了一下,其上佩戴的混元扳指投射出一道璀璨的光罩将杜飞整个人保护在其中。
无坚不摧的短剑刺在薄如蝉翼的光罩上竟没能将其刺破,光罩仅是轻轻颤动了一下便恢复如常。
想必这混元扳指是为近身防护的利器,在此刻更使杜飞避免了丹田被破之厄。
即使如此,杜飞仍不免虚惊出一身冷汗。
南剑天一击不成,身形飞速而退。
后撤的同时,手中短剑朝空虚划,一道剑气由刃而发!
剑气逼退了杜飞,使他无暇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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