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哪会听不出其中的讥讽之意,脸色铁青,天蚕二童迅速落败的过程都落入了他的眼中,二人都已尽了全力,只怪对手太强!
只见鬼见愁单手暴涨,朝虚空一抓,已将天蚕提在手中。
隔空擒拿!南剑天心中一惊,方才若这一掌抓向自己,他自问绝对无法躲过。
“师尊,徒儿战事不利,让您脸上蒙灰,还请降罪。”
天蚕、排山二童双膝跪地,连大气都不敢喘,冷汗蔌蔌直下。
现在鬼见愁正修习《万魔归宗》秘法,邪异的是需要以‘心’为引,因此经常让天蚕二童外出捉取灵兽,杀兽取心,用以修练魔功。
二童只怕因此触怒尊上,鬼见愁一气之下再将二人废去武功,贬为奴隶,当二童无用之时,恐怕就不免遭受毒手了,甚至成为尊上修习魔功的引子。
“哼,你们知道就好,还不快回去勤加修练,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鬼见愁袖袍一鼓,一股无形的劲风将二童掀翻在地。
“谢师尊,徒儿定不负所望……”天蚕二童见势不对,连滚带爬狼狈而去,全无方才嚣张跋扈的气焰。
鬼见愁脸色邪异,望着二童离去的背影,透过肉躯他仿佛看到了两颗强有力的心脏在搏动,不知比凡夫俗子的强大多少倍,不禁目现贪婪之色。
修炼《万魔归宗》魔法本该以人心为引,但是鬼见愁尚未迷失本性,他只是吩咐二童外出斩杀灵兽,以兽心代替了人心;自然,效果相去甚远。
‘若能吞噬二童,本座的魔功必将更上一层楼。’鬼见愁内心邪恶无比,目现嗜血光芒。
但下一瞬他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再次回到了原来的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可妄动邪念?难道是修炼魔功所致,魔念开始反噬本尊了?”鬼见愁古井无波的脸庞闪过一丝不安。
鬼见愁曾授意天蚕、排山二童参加年度大比,本想让他们为自己增光,二童确也不负所望,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无敌。
但与南剑天遭遇后却迅速落败,两人联手尚且不是对手,可谓输得一踏糊地,让他这个授业恩师也脸面无光,他心中焉能不恨?
只是天蚕二童挑起事端在先,此事他不便插手。
另一方,南剑目不斜视,对抗着他的威压。
在其威压之下,南剑天只觉心神一滞,四周的空气犹如实质般向他压迫而来,身上更仿佛背负了一座大山。
在其压制下南剑天膝下一软,险未就此跪倒在地,但是他还在强自支撑着,虎目血光毕现。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鬼见愁一声闷‘哼’在耳畔响起,如同天雷炸响。
直震得南剑天双耳嗡嗡作响,他甚至错觉地感到耳膜已被震破,似有鲜血流出。
此人竟能力抗本座的威压实属难得,的确不失为人杰,却不该拂了本座的雅致。
鬼见愁目露凶狠之色,其恨难消。
这时,天蚕、排山二童正走在去院舍的路上。
突然,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拦住二人去路,来者正是辰天。
“辰天,原来是你?一个无足中用的奴隶,也敢对主人不敬还不快让开,跪下向我们认错。不然,就斩去你双手双足,让你生死两难。”
天蚕二童方才被南剑天挫败,都窝了一肚子火气,皆是气势汹汹,大有拿辰天开刀泄愤之势。
“哼。果然是欺软怕硬之辈,不过你天蚕二童也只能逞凶至此了。成王败寇,从今以后,你们定然再难得到上尊的宠幸,天蚕二童呼风唤雨的日子将成为过去。而我拜二位所赐才有了今日成就,曾经我所蒙受的耻辱,只有用你们的鲜血才能洗清。”
辰天身形一错,万魔归宗无上魔功施展而出。
只见周围万魔法相虚现,张牙舞爪凶恶至极。
有的魔像口舌歪向一边,有的失去了头颅,有的被挖去了眼睛和心脏,空留一个个诡秘的血洞……
无数魔像将二童团团包围,仿佛堕入魔界的国度。
突然,万魔归一加持于身,一尊擎天魔像在辰天背后冉冉升起。
魔焰熊熊燃烧,魔光冲天而起,笼罩之处万般魔念丛生,让人迷失心智,仿佛就要堕入万劫不复之境。
天蚕二童皆是大惊失色,短短时间不见,此人竟精进如厮,万魔之体已有化虚为实的迹象。
辰天一日千里,果然不愧为武学奇才,只怪当初不该与他为敌。
辰天恨声道:“天蚕、排山,你们可知道我曾有求尊上,希望他能给我一展抱复的机会,可是他没有。本该属于我的名额却给了你们这两个废物,而真正有才能的却不得施展。若能让我参加年度大比,我定能一鸣惊人为尊上一夺荣光,只要有你们在一天,我就永远不得重用。所以,无论于公于私,我都要除掉你们。”
“辰天,虽然你实力不俗,但休想抵抗我二人联手。而你方才竟然蜚语尊上意图叛主,简直罪无可赦,现在我二人便将你捉拿送与尊上定罪,以求将功补过。”
“哼,没有逆之精魂,不敢反抗自己的命运,奴隶永远都是奴隶。”
“辰天,休要再逞口舌之利,你骂我们是奴隶,只怕过了今天你想做奴隶都做不了。尊上如若得知你胆敢对他不敬,定将你抽魂炼魄,让你生死两难。”
“只可惜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死人是说不了话的。”
“辰天,死到临头还敢放次,现在还不受死,更待何时!”
天蚕、排山二童各施所长,天蚕脚、排山掌全力催动前后夹攻而至,向他当顶镇压。
辰天冷笑连连,陡然目中寒光闪现,催动魔像猝起发难。
魔像血目中闪过腥红的光芒,竟已开启灵智,反观天蚕二童细皮肉嫩,目中贪婪之色一览无余,仿佛看到了绝世美味,瞬间已是涎液直下。
突然,魔像张开血盆大口,鲜红的口舌暴伸而出一分为二分别席卷向二童。
天蚕脚和排山掌被紧紧缠绕,在滚滚魔气的笼罩下,全身力量被就此压制,天蚕二童再难兴出反抗之意。
在绝望的惨叫声中,魔像将二童卷入口中,牙关一闭将二人生生吞进了腹中,打个‘饱嗝’,一脸意犹未尽的神情,把期待的目光望向辰天。
天蚕二童当场身死陨落。
辰天既惊又喜,他没有想到可以如此之快的结束战斗,《万魔归宗》魔功当真是玄妙无穷。
“你放心,日后有我一个人杀,就有你一个人吃,为我效力定然不会亏待于你。”辰天阴声道。
魔像一扫不悦之色,身化流光与辰天人魔合体。
顿时,辰天全身气势暴增数截,隐约有了突破的迹象。
“好一句‘曾经所蒙受的耻辱,只有用鲜血才能洗清’,好一个逆之精魂。”虚空中突然响起一道雄浑的声音。
“何人在暗中鬼鬼祟祟,出来一见!”辰天大喝道。
只见面前虚空一荡,呈现了一座奇异的次元空间,一个神秘黑衣人自其中走出,脚下生风,凭空悬浮。
‘单是这一手,就可看出此人的境界只怕已经超越了结丹期。’当下辰天不敢大意,自己在对方眼中形同蝼蚁,他要想加害自己只需动动手指即可做到,反抗只是徒劳,唯有顺其自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生而反抗自己的命运,更有不少人试图改变自己的命数,这并非就是错误。当然,这也要看在谁的眼中,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眼中的对,未必是对?而别人眼中的错,未必是错!”
“前辈一番话深奥至极,令晚辈如醍醐灌顶,受教了!”
“方才本座在暗中观看了战斗的始末,如果本座猜测无错的话,你所使的应该是魔族的无上魔功《万魔归宗》。”
“前辈果然是见多识广。”辰天由衷叹服,对方竟然可以一口道破自己所修炼的魔门功法,难道对方是魔族的大能不成?
“你既然可无师自通,领略无上功法的奥义,足矣说明你天资横溢,只是你却苦于不得中庸,郁不得志。”
“前辈果然是晚辈心中的蛔虫,晚辈所思所想,居然都无法瞒过前辈。只是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至于名讳本座不便透露,对外界本座一向以‘魔陀’自称!”神秘黑衣人目中精光闪烁,仿佛可洞人心魄。
“魔陀?”辰天念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顺从我,待迎接魔主归来,你必能得享诸天共尊,今日之事,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两名书童而已,不足道哉!鬼见愁不看好你,但本座对你颇为欣赏,因为在你身上有本座年轻时候的影子,现在的你和当初的我一样,充满抱负与野心。但是你要明白,选择大于努力,以你现在的状态在帝都再混迹二十载又有何用?一腔抱负难以施展,你的人生又有多少个二十载可以挥霍?本座相信你是‘千里马’,但你是否认可本座这个‘伯乐’,就不得而知了?本座相信你自有判断!”
“晚辈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好,我答应了!”辰天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终心念笃定下来。
“很好!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座喜欢像你一样敢想敢做的年轻人,真是痛快!大丈夫自当如此。现在本座便送你一个惊喜,权当见面礼!”
神秘黑衣人只是轻轻运指一点,一团遍体通蓝的元力一闪没入了辰天体内。
那团霸道无匹的元力仿佛一把匕首在他的体内游走,以粗暴的力量拓宽他的经脉,并开辟出未知的经络。
伴随着这一切的进行,辰天怒吼连连,浑身散发出幽深光芒。
他默默地承受着这股狂暴无匹的力量的洗礼,他明白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那团气体打通了任督二脉后,依旧在他体内不断游走,光点越转越快,最后化为了一个气旋般的元力漩涡,他毫不迟疑地迈出了那一步。
漩涡轰击向了境界之门。
“轰隆隆”
伴随一道极青的光团在他身边升起,突兀的,一副奇异的画面在辰天脑中一闪而逝。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
不知过了多久,辰天睁开眼睛,已经是满头大汗!
而神秘黑衣人“魔陀”业已离去多时,在他脑中还回荡着对方的神念:“尽快使自己变强,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真实身份……你我二人携手,逆转未来……”
辰天目中精光毕露,眼球中呈现天蚕、排山二童的身影,但二人被魔力一阵扭曲,先是化为了魔像,最后又化出辰天的面孔。
他迅速习练并参悟二童的成名绝技,天残脚和排山掌。
掌风所过山迸地裂,脚影绰绰踏平了方圆数丈空间,并在地面上留下一只骇人的巨大脚印。
“此人到底是谁,又有着怎样的身份,他仅仅是灵指一蕴,便助我提升了一个境界,生生踏入了炼气后期的门槛;此人的境界当真是高深的可怕!”
随着修为的精进,辰天愈发觉得神秘人的高深莫测。
“鬼见愁,凭借我的才能定然前途无量,可你仅凭片面之辞就取消我参赛资格,使我似锦前程毁于一旦,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回想起往日种种,他不禁暗怀于心。
眼下他唯一所要做的就是找一个无人之所,精进修为,修炼《万魔归宗》,并将天蚕、排山二童的一身修为化为己有。
当下,辰天见四下无人,催步离开了此地。
“好强烈的元力波动!”当副院主鬼见愁的神念无意中扫荡过这片区域,似乎察觉到什么,身形一晃就此消失当地,下一瞬已出现在天蚕、排山二童与辰天交战之地。
望着周围的情况,显而易见方才这里定然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天蚕二童的气息尚且残留于此,只是却再也感受不到二人的存在,在他们身上所种下的灵魂印迹也彻底泯灭。
种种迹象表明天蚕二童已然陨落,鬼见愁并未感到痛心,只是吃惊于谁人胆敢加害自己的爱徒。
难道是辰天?三人间素有嫌隙,但辰天量小而无为,他恐怕没有这份能耐,谅他也不敢这么做,可又会是谁?
他自然不知道辰天修习了魔门至高功法,早已今非昔比,得到了神秘人的帮助,实力更是暴涨如斯。
深夜时分,南剑天正赶在回舍下的路上。
突然,背后人影幢幢,一闪而没。
“到底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南剑天大喝一声,当下拔剑全神戒备。
夜空中传来一阵狂笑,接着,前方去路被三道身影拦住,来者正是曾败在自己手中的扬万兴和华服青年,另一人他从未见过。
但见他面部轮廓与扬万兴颇为神似,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应该是其同胞兄弟无疑。
正如南剑天料想一般,此人名唤扬胜,乃是扬万兴胞兄,实力犹在扬万兴之上,甚至有望参加年度会比八强的角逐。
扬万兴和华服青年皆在南剑天手下吃过苦头,甚至所倚仗的法器被毁,眼下来者不善,定是相约一起报复而来。
这二人皆有失败的阴影,踌躇之余请来了扬胜压阵。
看罢形势,南剑天已了然于胸,当下不忧反喜道:“现在天色已晚,三位这是欲意何为?”
“南剑天,死到临头竟还巧言令色,你令我等颜面扫地,若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 扬万兴恨声说道。
“站在你的阴影之下,只怕我们此生修为再难寸进,你已成为我们道心的‘魔障’!”华服青年亦是愤懑说道。
“原来各位是为了这些,以在下看来你们这是在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吧!”南剑天有意激怒对方。
果然,扬万兴和华服青年听了神情激愤,恨不得立刻上前撕裂南剑天。
一旁,一直默默无闻的扬胜看了不禁一阵摇头,扬万兴和华服青年被对方只言片语激的恼羞成怒,大失方寸,此乃未战先败之象。
南剑天一招‘攻心为上’,端的高明无比。
“今夜一战,自当洗刷我二人蒙受的耻辱!”
“有你们这样的对手,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狂妄,受死吧!”
扬万兴恼羞成怒,悍然出手。
“玄水之龟!”
就在这时,虚空中竟如煮沸了的开水翻腾不止,一个玄龟的法相在虚空中冉冉升起,如同一间房舍一般,在下界投放一道巨大的阴影。
其龟甲上纵横交错的纹理,以及深沉如海的气息,似在默默诉说它的源远流长。
“水系灵兽,玄武!”南剑天吃惊道。
“不错!本少一身本领尚未施展就被你击败,今夜这一战就让你我都拿出各自真正的实力,公平对决一场!” 扬万兴不失得意说道。
玄武饮颈长嘶,无尽虚空顿时变得阴云密布,巨口暴张,一道极致的水柱向南剑天轰击而来。
南剑天不闪不避,脚踏水柱,瞬间便到了玄武虚顶,催动火麟剑斩下,一道火浪脱刃而出笼罩向玄武。
虚空中突然为之一寒,无尽的水雾凝结成一道冰幕,仿佛一道天蛰划在了面前,阻挡住了火浪的侵蚀。
无数的水汽凝华为冰晶,化为了漫天冰刃和冰刺,犹如璀璨星河的点点繁星,劈头盖脸向南剑天攒射而来。
南剑天宝剑当空疾舞,火色的剑气形成一道密风不透的剑网,把漫天冰刺悉数绞碎为冰渣。
“轰”
伴随一声响彻天际的清澈钟声,南剑天催动半截铁塔般的晨钟径直轰破了冰幕,其势不减,正中其后的玄武。
晨钟轰中了玄武的龟甲,传达出一阵深沉的声响,仿佛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并没有打在血肉之躯上,而是轰击在了山岳上。
玄武并没有想象中遭受重创。
“大明王手!”
“明王手印!”
南剑天一击不成,径直以金光大手镇压而下。
玄水之龟见南剑天气势惊人,当下将硕大的**缩进了龟甲之下,任凭南剑天如何出手都绝不露头。
“砰砰砰!”
南剑天以大明王手和明王手印一阵狂轰,但奈何玄武肉身防御力惊人的变态,一时间竟然无法奈何它。
扬万兴见玄武被压制一方,以及南剑天每一次出手都威猛无比,也是惊骇于心。
即使自己对上“大明王手”、“明王手印”这等霸道无匹的佛门绝学也是必败无疑。
他突然生出一丝侥幸,在擂台上没有给南剑天更多出手的机会。
即使是身处另一旁的华服青年内心也是掀起惊涛骇浪,他意识到今夜他们一行三人现身截杀南剑天似乎并非智举。
但是当华服青年想到青蛇剑被毁,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仿佛可以拧下水来。
“无论你是谁?毁我青蛇剑,让你纳命偿还,今天即使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苍龙鞭!”
华服青年大喝一声,祭出了一条丈许长短的骨鞭。
“苍龙疾舞!”
华服青年催动苍龙鞭当空打出,漫天鞭影向南剑天绞杀而来。
无数的鞭影笼罩向南剑天,封锁了这片虚空,使人避无可避。
就在华服青年祭出“苍龙鞭”的一刻,火麟剑居然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接着,神龙虚像在虚空中呈现,两颗铜铃般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华服青年,最终它的目光落定在他掌中所使的‘苍龙鞭’上,目中惊喜之色一览无余。
龙吟声彻九霄,神龙庞大的身躯游离而去,径直扑向了身处下界的华服青年。
伴随它的逼近,苍龙鞭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竟然不听使唤,再也无法做到得心应手,原本与华服青年心神相通的苍龙鞭切断了与他的联系,争鸣不已,就要脱离他的掌控。
华服青年再也无法全神压制南剑天,反而要以全副元力镇压苍龙鞭,以防灵宝脱离掌控。
南剑天压力顿减,望着眼前的一切惊疑不定,暗忖:难道苍龙鞭和神龙有什么潜在联系不成?此鞭竟像极了‘龙须’,难不成……
眼见神龙虚像张牙舞爪已到了华服青年上空,一直默不出声的扬胜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逍遥诀——极道逍遥!”
此刻,扬胜径直打出了逍遥之力,铁拳还未打至,劲力便已先至。
神龙猝不及防,被扬胜轰中了身侧。
神龙庞大的身躯在虚空中一阵扭曲,亦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使华服青年躲过了杀身之厄。
神龙怒吼一声,弃华服青年向扬胜扑杀而来。
“这是你们逼我的,这一招我本想留到拔魁赛才会使出,没有想到要为你破例。青龙,现身吧!”
扬胜脸色阴冷,拔出了别在腰间的宝剑,此剑正是名剑榜上的青龙宝剑。
青龙宝剑遥指苍穹,剑身华光大盛,伴随着天象异变,一道青色龙影冲入了天际,直达九霄云外,龙吟声响彻九天。
青龙身躯长足有十丈,全身披着一块块巨大的藏青色的坚硬鳞甲,每块鳞甲都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让人望而胆寒。
四只鳞甲覆盖的腿部更是惊人的粗壮,龙爪投射出冰冷而幽深的黑色乌芒。
接着,青龙俯冲直下,无尽的威压笼罩下界。
身躯三丈的神龙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显得十分势弱,感受到了青龙带来的庞大压力,神龙发出不安的怒吼。
但是,祖龙血脉赋予他高傲的血统,他毅然迎了上去。
毫无悬念地,神龙被身形庞大的青龙扑在了身下。
而青龙籍着巨大的俯冲之力将神龙牢牢地压制在身下,直挺挺地陨落向地面。
“轰隆隆!”
两条巨龙庞大的身躯生生地砸落在地面上,撞击出一个巨大的陨坑,滚滚烟尘将二龙的身躯淹没。
神龙挣扎而起,显得异常狼狈,身上的鳞甲脱落了一大片,气势有些颓靡。
突然,青龙那覆盖鳞甲的龙尾如同鞭子一样,凌空斩来,将神龙劈飞了出去。
神龙陨落在百丈之外,庞大的身躯在地面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躺在其中,气息衰弱。
青龙不给它喘息之机,再次游离而来,两大灵兽一前一后飞上了苍穹,在虚空中缠斗不止。
在下界,南剑天也不轻松,此刻他对上了扬胜。
“逍遥诀——极道逍遥!”
“天外逍遥!”
扬胜一身逍遥功法仿佛超脱世外,身法翩然若仙,或明掌,或暗拳,或堂腿,缥缈无定,令对手无处着力,玄秘莫测。
南剑天几次险未着道,他运转《金刚诀》,径直以“大明王手”和“明王手印”对敌,这是他将金刚诀修炼到第二重所参悟的战技。
只觉得自己的力道仿佛打进了棉花里,虚不着力;又仿佛挥刀斩进了水里,力道被尽数卸去。
南剑天越打越心惊,扬胜的确不失为一名劲敌。
他催动踏风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凭空出现在扬胜身后。
“好快的身法!”扬胜以‘天外逍遥’之力击碎了南剑天的绰绰残影,他意识到不妙,催掌回防。
“大明王手!”
南剑天岂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战机,再次催动金光大手镇压而下。
扬胜望着眼前的一切,居然生出一种无法躲避的感觉。
南剑天精修《金刚诀》功法,近战可谓是他的强项,如果不是扬胜以缥缈的“逍遥”之力巧妙地化解南剑天霸道无比的力量,只怕他早已落败了。
此刻,南剑天更以无匹的掌劲封锁了扬胜的退路。
就在这时,玄武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嘶吼,朝着南剑天所在方位喷出了一大蓬带着浓烈腥臭的墨绿色液体。
墨色液体还没有到南剑天便闻到了这股刺鼻的气息,明显蕴含剧毒。
突如其来的毒液让前扑的南剑天有点措手不及,他身形一扭,犹如矫燕翻身,堪堪闪过了墨色液体的正面喷吐,但依然被液体沾到了施展大明王手的手臂上。
“嗤啦!”
一阵青烟伴随着灼痛感在南剑天的手臂上升起,低头一看,却见右手手臂处的衣服已经被墨色液体完全腐蚀掉,而沾到了毒气的右手手臂,一片焦黑色清晰可见,如同被烈焰灼烧过一般。
如果不是南剑天倚仗“金刚诀”护体,只怕右臂就此废掉了!
周边那些沾到墨色液体的花草树木,顷刻间化为了焦炭,霸道无比。
南剑天连续变换方位,几乎在他身形落定的瞬间,玄武便喷吐出无尽墨色液体扫射而来。
他刚才所站的位置顿时被腥臭的液体覆盖,在强大的腐蚀力下,升腾起一片酸臭的青烟。
扬万兴站立在玄武的龟甲之上,负手而立,望着南剑天狼狈的身形不禁仰天狂笑,似乎很乐见他的出丑。
“本少会慢慢折磨你,而后将你斩杀,一雪前耻!” 扬万兴神色残酷自语道。
另一方,华服青年重新掌控了苍龙鞭,催动法宝,向他绞杀而来。
南剑天压力顿增,暗自叫苦不迭,他一边躲避墨色液体,一边抵挡飞旋斩来的苍龙鞭,疲于应对。
玄武见南剑天避开了自己的毒液喷吐,嘶叫一声后,大口再次暴张,接着,一个个拳头大小蕴含雷电之力的雷球向他疾射而来。
并且,雷球并非一击落空后便消散于空,而是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紧紧追随在南剑天身后,如同跗骨之蛆,将他紧紧缠住,如此一来他的压力再次增大。
扬万兴站在玄武身上,不给南剑天逃跑之机,更不给他靠近的机会,每每南剑天脱离了雷球攻击范围,他便会号动玄武向目标徐徐靠近,始终保持着百米距离。
这样以来,南剑天始终被压制一方,一身近战本领更无法施展。
南剑天丝毫不敢有半点的分神,全力催动踏风靴不断闪躲的同时,他曾试着向玄武靠近,但都被扬万兴机智地发现了他的企图,始终不给他近身之机。
“可恶!”南剑天暗骂一声,这扬万兴当真是一名极度无耻之人,此人断不可留。
南剑天思虑之间,动作慢下半拍,与一个拳头大小的雷球擦肩而过,仅是擦中了一丝,其上释放的雷电之力几乎令他半边身子酥麻无力,甚至短暂的失去了知觉。
这一惊吓令南剑天本能地加快了身法。
扬万兴望着南剑天狼狈之态,直乐得前仰后合,大叫‘解气’!
“蓝灵珠!”
危机关头,南剑天无暇他顾,径直将魔宝蓝灵珠向身后抛去。
就在魔宝祭出的瞬间,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笼罩了这片虚空。
全身燃烧幽蓝色火焰的蓝灵珠被南剑天极不地道地“丢”向玄武和扬万兴所在的方位。
蓝灵珠突兀地魔气激荡,虽只有海碗大小,其中却仿佛打开了一座玄秘的空间,深邃而邪恶。
在场的所有人都错觉地一阵心神失守,魂魄仿佛被什么狠狠地勾动了一把,身处在这颗幽蓝色的灵珠之下,就好像被一个盖世魔君注视着,皆是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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