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空间之内,充斥着无尽较外界浓郁百倍的尸气,普通修士若无辟开的法门只消沾上一缕便可让人的肉躯消融,化为一滩脓血,霸道无匹。
南剑天以佛光蔽体,阻绝尸气的侵蚀,身形盘空而起,催动伏魔杖径直轰向弧形顶端。
骨灵悲号一声,天顶盖金光迸现,竟自中开裂出数条缝隙且无限延伸,从额头直至眉心,再传至整个脸庞。
没有人知道内部血色空间内已经历了一场生死的较量,身处下界的人只看到,骷髅王宽达方圆数十丈的脸盆寸寸龟裂,最后轰然炸开,归于虚无。
南剑天不知,暗中伫立着一道黑色身影正默默地注视着时下发生的一切。
“南剑天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还有另一层身份。此子竟能将骷髅王立斩剑下,即使本座对上此妖都要颇费番手脚。天弓学院果然卧虎藏龙,其中不乏青年高手。只是此人精通佛法难道与佛门有什么瓜葛?”院主冯刚自忖。
单是对抗火麒麟能全身而退,已让他另眼高看,现眼下更是对他心生赞赏,但更多的却是警惕。
毕竟他身处魔道,且身为魔界三大巨头之一闯立鹤鹤凶名,自是为正道所不容。
他曾被佛陀重创,所以对佛门子弟一向犹为谨慎。
此番责令南剑天关闭生死门亦是出于对他的考验。
此时,天井内依旧群魔乱舞,尸兵、尸灵鱼贯而出。
当即,南剑天暗自催动伏魔杖置于身前,神杖前迸射出浩浩佛光,将那些欲飞出井口的尸灵崩碎。
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倒挂在井壁上的不知名的凶灵,五指如钩插在石缝间向上攀爬,当看到南剑天这个闯入的‘异界生物’时,皆是张牙舞爪,凶恶至极,甚至向他扑杀而来。
但是,只要被伏魔杖发出的神光扫中,顿时便会灰飞烟灭,其躯体如同冰消雪融般化为点点光斑。
“伏魔杖果然不愧为佛门至宝,对邪灵有着天生的克制,如果没有伏魔杖相助,只怕难以进入井底。”
从地面到达天井底部,仅仅在通道的短短距离,数息之间,南剑天便灭杀了数十尸灵。
在落地的瞬间,南剑天便以伏魔杖封锁住井口,但凡有尸灵靠近,便会被圣光吞没,湮灭其中。
他以伏魔杖封住了尸灵涌向外界的通道,但也无异于自断退路。
古井内,只见尸灵滚滚如潮,几无立足之地。
弱小的尸灵被推倒在地再无翻身之机,直至被同类碾压致死。
当下,南剑天催动火麟剑勉强绞杀出一片立足之地。
在这片不过数十丈方圆的狭小空间内,尸灵几乎没有躲避的余地,便被一道道奔腾的火龙吞没。
低阶尸灵直接在麒麟火焰中化为湮尘,高阶尸灵被火龙撕裂了圣骨,艰难地重组着。
但南剑天不会给它们任何机会,又一道火色剑气划出,吞没四方,尸灵仍逃不过被绞杀的命运。
他几乎没有针对性地挥洒着火麟剑,每一道剑气辟出,都在大片地收割着尸灵的生命。
但尸灵仿佛斩杀不尽,斩尽一波,又一波不知疲倦地冲上前来。
却见妖台上生死门大开,白花花的尸海望不到尽头,那是另外一个神秘的世界。
目所能及,所能看到的都是白色,殿堂、庙宇、山脉,甚至是道路,全部都以累累尸骨铺就。
南剑天的内心被狠狠地震慑住了,这就是院主口中的死亡世界吗?
尸灵如潮水般前仆后继,源源不断扑来。
南剑天直看得心惊肉跳,休说他区区筑基期修为,即使是凝气期高手对此也定是一展莫筹。
虽然火麟剑威势骇人,但若是毫不停歇地战斗下去,他总有元力枯竭的时候。
南剑天将心一横,催动火麟剑,大肆屠杀尸兵,在无尽尸灵中生生辟开一条血路,快速向前推进,并渐渐向妖台靠近。
只有关闭生死门,才能真正解除危机的源头。
这应该是南剑天自出道以来所遭遇的最为凶险的一战,以一人之力面对不计其数的尸灵。
此刻他的战意被完全点燃,催动火麟剑愈发威猛,所向披靡。
南剑天身后堆却无尽尸骨终于杀至妖台,短短百步却耗费半个时辰。
南剑天跃身妖台之上,却见前方尸兵陡然分开,一队身披骨甲,臂挺丈许长戈的步兵涌现,当下施展合击之术,组成阵列有序地渐渐逼近。
伴随一声清澈的龙吟,火龙游走四方,阻拦在前的尸灵被麒麟火焰吞没。
在极致烈焰之中,骨戈应声炸裂,接着整个人竞相破碎化为飞灰,天井之底尸兵被横扫一空,南剑天只身立于遍地骸骨之上。
只见壁顶鸿光直通阴阳八卦盘,连接生死门。
魔光笼罩所过躺在地面上的骷髅头竟然凭空悬浮而起,口中尸气吞吐,眼窝内邪光闪现。
接着遍地破碎的尸骨迅速归位组成全新的尸兵,所有被斩杀的邪物尽数复活,花白的骷头如潮水涌动,每个尸灵的气息较方才更加强大。
“此处另藏玄机,阴阳八卦盘竟能逆转阴阳,起死回生,如此以来尸兵犹如不灭的存在。这样消耗下去不是办法,为今之计关闭生死门方是上策。”
当下南剑天召回伏魔杖置于身旁护体,浩浩佛光令诸般邪物不敢靠近,运转神通,双臂化为丈许的光手虚像,这已是他所能施展的极限。
只见巨大光手分抓两面竭力拉动,生死门竟在缓缓关闭,并无情地将其间的尸兵碾碎于地。
终于,生死门已关闭大半成功在望。
南剑天拼死催动光手,将生门和死门渐渐拉进。
一丈、十尺、五尺、一尺……
但就在这时,生死门之内神秘死界中,突然传力一声愤怒的怒吼。
数十名弱小的尸兵居然被这吼声震得破碎开来,重新化为一地的骨棒。
“不好!死界有高手前来。”
当下南剑天更加不敢分神,全力催动光手关闭生死门。
远方,只见一名身形高达丈许如同半截铁塔的骷髅将身披骨甲,怒目直视着这里。
在他的胯下是一条活灵活现长达十余丈的雪白骨龙,须发皆张,飞速游离而来。
方才的那声怒吼便是这一人一畜发出。
“死界的龙骑将?”
南剑天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即使对上两大院主,龙骑将也不遑多让,如此巨擘万不是他能够应付的。
龙骑将无视下界的低阶尸灵,催动骨龙碾压而过,所过之处无数尸灵被碾碎化为骨粉,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涟漪与波动。
人间界以力量为尊,死界更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弱者是随时可以被牺牲的。
眼见生死门即将完全关闭,龙骑将与骨龙发出震天彻地的嘶吼,龙骑将更是将手中骨枪奋力掷出,带着一道惊天流光直取南剑天。
就在这一瞬,生死门轰然关闭,但骨枪也插了进来。
劲气径直震碎了光手,南剑天被余劲击飞身形当空暴跌数十丈,最后重重地撞在石壁上,整个人被深深镶嵌其中。
生死门可以碾碎骨兵,却不能伤及骨枪分毫,骷髅将将战枪一拔而出,生死门最后一丝缝隙彻底关闭。
另一方,南剑天如释重负,心智放松之下只觉喉间一甜,接着‘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箭。
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他不禁苦笑一声。
这时,生死门已完全闭合,无法返回死亡世界的尸灵、尸兵转身蜂涌杀来。
“难道天要亡我?不!我命由我不由天,战!”
南剑天刀望着眼前的刀林枪雨,迸发出无限战意。
他虎目暴睁仰天长啸一声,目中血光毕现,狂化体质被彻底唤醒。
龙血游走全身,甚至他的满头乌发也渐渐充血转变为血红色,迎风飘逸的血发显得妖异无比。
他的力量瞬间暴增数倍,周围形成丈许方圆的气场,身前骷髅兵被这霸道无匹的气息直接碾碎。
只见南剑天背后火麒麟法相呈现,魔焰熊熊,冲天而起。
魔威大盛!
龙血灌体,彻底激发了火麟剑的威势,剑气挥洒,只见较方才威势生猛数倍的火龙喷吐而出。
火麒麟法相所过之处所向披靡,尸灵大军望风而倒,全部被焚灭在麒麟火焰之中。
半晌之后,周围再无尸灵,南剑天立身于无尽骨粉之上。
这片封闭的空间都被狂暴的火元素占据着,灼浪滚滚,抑人窒息。
除了南剑天周围再无生命迹象,坚硬的石壁也被灼烧的一片火红,仿佛就要融化。
南剑天以独已之力覆灭尸灵大部,并关闭生死门解除尸灵之乱。
失去了死界生力军的注入,外界的尸灵仿佛无根之水。
所有武修再无畏惧,当下展开有序的反攻,绞杀妖灵余孽。
很快,尸灵便被镇压一方,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此一战,对于南剑天而言虽然凶险万分,却也出尽风头。
而杜飞身为一院首席,风头被人所抢自是心怀怨恨,却把心中不平发泄在尸灵身上。
一道道无匹的剑气如万马齐腾,所过之处无情地收割着尸灵的生命。
且其剑气中隐有精粹的元力波动,竟有突破至凝气期的迹象。
暗中,院主冯刚将一切尽收眼底表露出赞许之色。
杜飞凝气期将成,半途却杀出南剑天这匹黑马,可谓技惊群伦。
今年学院大比有得好戏可看了!
枯井边,南剑天重返地面,大口地呼吸着外界新鲜的气息。
面现异样的红潮,被他强自压制了下去。
南剑天被龙骑将重创之下又再度施展狂化体质透支生命体能,感觉身体被掏空一般。
此时他身负重创,体内经脉紊乱不已,他只觉得整个人如同一只脆弱的陶罐,一触即溃。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黑袍的青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其身后。
在他后面,还跟随着近十名青年男子,目光炯炯有神,且太阳穴高鼓,一看便知都是高手。
他们身着道袍之上皆拓印有‘执法’这一古生古色的大字,看来他们应该是执法堂的弟子无疑。
“此人便是南剑天,将他拿下!”黑袍青年一声令下,十名执法堂弟子皆是剑拔弩张将南剑天团团围住。
“南剑天,想你一世英名,没想到也会有今天,要怪也只能怪你开罪了招惹不起的人物。”黑袍青年冷笑连连。
南剑天面无悲喜呆坐在地,目光变得呆滞和空洞,对此,他好像一无所知。
“带走!”黑袍青年厉喝一声,其中两名执法堂弟子绑缚了南剑天就欲离去。
“龙飞,将此人放下!”暗夜中,传来一声娇喝。
“执法堂在此执法,何人喧嚣?”
黑袍青年回首望去,却见一名仿若仙人的少女翩然走来,步履急促,裙带飘舞,仿佛下凡的九天仙女。
就连他这位平日不近女色的执法堂大师兄都看呆了。
来者正是风华绝代的南宫婉。
“原来是紫荆公爵的二小姐,实在失敬!”被称为‘龙飞’的黑袍青年略偮一身道,方才的杂念也一扫而空。
“亏你还认得本小姐,敢问南剑天何罪之有,为何如此待他?”南宫婉不禁有几分愠怒。
“回二小姐,属下不能说。”龙飞神色恭敬。
在天弓帝国,紫荆公爵主揽朝政,权利仅次于杜氏家族,莫敢有人不敬。
“不敢说?可是杜飞指使你们做的?若有能耐,便公平对决,何必行此下三滥的手段,杜飞,是我看错了你。”南宫婉气的娇气直喘,酥胸乱颤。
龙飞仅仅是瞄了一眼便再也不敢直视,老脸一红,心中更是如同竹篮打水七上八下,暗道:‘这南宫家的二小姐当真是美的不可方物,连发起脾气来都是如此娇艳动人,若不是有令在身我都不免心软了,只是眼下她在此作梗倒是有几分棘手,以此女的性格必定誓保南剑天。’
“杜飞何德何能让本座听命于他?我是奉副院主之命,擒拿南剑天。”龙飞正色说道。
“副院主在整个天弓帝国亦有着崇高的地位,如此人物怎会为难于他?”南宫婉仍有几分难以置信。
“你不信也罢!我们确实在执行副院主的命令,希望二小姐不要横加阻拦。”
“即使是副院主,擒拿院内子弟仍需要堂堂正正的理由,你们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让父亲在朝堂之上参副院主一本,父亲乃是朝堂百官之首,若真的如此做了你应该知道你们将面对的是什么。不要说副院主,就算是堂堂院主冯刚,都要忌惮三分!”南宫婉粉腮鼓起,说的一本正经,一点都不像玩笑。
闻言,龙飞不禁犹豫了,但当想到副院主凌厉的眼神,他心里一个机灵,心念笃定道:“二小姐大可让紫荆公爵闹上朝堂,我相信紫荆公爵自有明断;但我若是现在不执行命令,被逐离天弓学院的人就是我,所以,只有对不住了!”
执法堂大弟子龙飞大手一挥,八名身材高大的执法堂弟子手挽手将南宫婉团团围住,拦住她的去路。
“龙飞,你竟敢如此对本小姐,你们执法堂还有没有正义可言?”南宫婉眼见这一切的发生却无法阻止,急不可耐。
“正义?你永远不可能看到正义是什么。你可知道,尸灵之乱正是由南剑天引发。”
“不可能,你在说谎,尸灵之乱乃是人间界与死界的通道无意中开启所导致,剑天没有理由这样做。就算是有,尸灵之乱乃是由他平定,功过相抵,也不该受如此责难!”
“在下只是在执行命令,若二小姐觉得其中有隐情,不妨找出事实真相,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这样胡闹反而害了南剑天,使他遭受更重的刑罚。”说话间,龙飞已谴其中两名执法堂弟子将南剑天押走。
“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南宫婉望着南剑天背影渐行渐远,急的眼泪撒落下来。
没有人会注意到,在此刻遥远的天际,一道流星一闪而逝。
最美丽的风景,从来都是昙花一现。
在一间阴暗的小屋内,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南剑天终于悠然醒来。
他揉着昏胀的脑袋,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虽然关闭了生死门,自己也因此身负重伤,方才回到地面上便被执法堂弟子团团围困……当醒来的时候自己便已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南剑天望着脚下的一个手信,其上‘执法’二字赫然于目,将之解开徐徐舒展开来,却见里面所陈述的全部是自己的罪状。
包括如何进入天井之内,开启生死门,最终酿成大祸,无外此类种种……
但对于他平定尸灵之乱却是只字未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剑天望着其上所书冷笑一声。
最为令他吃惊的是陈述最后所书却是副院主鬼见愁亲印,也就是说此事是由副院主主使,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明白副院主如此身份之人如何会介入院内子弟的这些琐事?
他自然不会知道杜飞乃是副院主亲传弟子这层关系。
南剑天脸色有些苍白,长吁口气,只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想来伤势还未尽复。
当下他一扫脑中愁绪,就地打坐运功疗伤。
南剑天被关禁闭,倒也落得短暂的安宁,殊不知外界早已炸开了锅。
“今日最大新闻,你们可知,南剑天被关禁闭了,就是扬言挑战首席杜飞之人。”
“略有耳闻,据说尸灵之乱和此人有莫大关联,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但他也平复了尸灵之乱不是,功过相抵之下也不该受此重罚,学院的哪个天才不是闯立赫赫凶名,到现在还不是逍遥法外,因为人家是天才!”
“根据执法堂传出的风声,南剑天此次受罚拓印一百册外界难得一见的心法秘籍,表面上看他是因祸得福,要知道天书院的每一册都是传世孤本,而南剑天竟然有幸参悟。”
“如此去想就大错特错了,你难道不知,此前一名弟子因违反院规,被罚拓印一册孤本,他一个人独自在房间拓印两年都未完成,最后因无法忍受孤寂而彻底疯掉了,到现在还未恢复神智,经常疯言疯语!”
言到此处,众人不免一阵唏嘘。
“难道南剑天要受两百年刑罚不成,就算他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只怕也得十年才能完成,而人生短暂,又有几个十年可以荒废。可以断定,就算南剑天出来,其人也废掉了,这样的刑罚不可谓不重呀!”
“如此说来,不仅一个月后即将举行的试炼南剑天赶不上了,不久后如期举办的年度会比只怕他也要缺席了。真想看到他在擂台上和杜飞决战的一幕,想想都万分期待,但今年恐怕要令大家失望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你们可知,杜飞乃是副院主真传弟子,而缉拿南剑天的命令又是由副院主发出,这就耐人寻味了。”
“你的意思是,南剑天挑战杜飞,拂了副院主的脸面,副院主这是公报私仇?”
“我可没有此决论,完全是你一人猜测。”
……
众人环目四顾,见四下无人,方才放下心来。
“首席来了!”一名弟子眼疾口快,出言提醒。
“你看,今日天气万般晴朗呀!”一名青年抬头望天,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是呀!碧空如凝脂,白云温婉如玉,纯白无瑕,整体而言,就像一位秀美水灵的美人……”那人乱说一气。
“首席好!”众人异口同声说道。
杜飞的脸色十分难看,不必多言,他亦可猜测到这些人在聊些什么。
“哼!”
杜飞一声闷哼灌注了内力,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回响在在场的每个人耳畔。
众人皆是脸色大变,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直视对方凌厉的目光。
“杜飞,你果然在此,让我好找!”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如银铃的女音飘然而来,打破了场中凝滞的氛围。
不必回望,业已知道来者是何人,天弓学院之大,胆敢直呼杜飞名讳,又无惧触及其怒的也唯有南宫婉一人。
这对英雄美人曾是天弓学院公认的天生一对,但是自从被南剑天横插一脚,一切都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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