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对你亦是极为欣赏,如果阁下愿意大可加入我天星会,这样大家也好有个照应。要知道,挑战学院首席高手,可并非你一个人的意愿,如果我们形成合力,这一切都将成为可能。”张天星道。
“好意心领,只是在下暂时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打算,至于我私人的事情,就不劳张会长费心了。”南剑天道。
“好!年轻人就是气盛,本座看好的就是你这一点。本座今日说过的话依旧作数,我给你三日的时间,希望你好好考虑,静候佳音!”
言罢,张天星率众离去。
“南剑天,你没有事吧?”程刚与高圆圆向前关怀备至。
“放心,我并无大碍!”南剑天脸色阴沉地望着张天星一行人离去的背影。
终有一天我会报今日夺宝之仇。他心中暗暗发誓。
“我有一事不明,剑天,你真的是铁骨门的弟子吗?”程刚问道。
高圆圆也是一脸希寄地盯着南剑天,显然,她也分外关注这个问题。
他们都无法将一身正义凛然的南剑天与恶贯满盈的铁骨门联系在一起。
“终有一日你们会明白的,我不属于任何势力。”
“不论如何,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这个朋友我们交定了。”程刚与高圆圆皆是伸出了双手。
“我也是!”南剑天一扫阴霾,露出灿烂的笑容。
“剑天,我说过,站在高伟背后的人不是你我能对抗的,而你剑器被夺,日后总不能空手对敌,此剑我姑且送你,算作结交。”
说罢,程刚自纳戒中取出一把宝剑,丢向南剑天。
南剑天当下接过,运劲一抖之下,剑身轻弹铮鸣不已,久久不息。
“果然是好剑!”南剑天不禁由衷赞叹,虽然此剑与自己先前所用之剑同为剑器,但在‘质’上却远胜于前一把。
由此可见程刚确有诚意。
“初次相交,怎能轻易受人恩惠,一次外出,机缘巧合之下我巧获《金刚诀》秘法。若潜心修炼,定能成就无上神通,我权且将前五重的功法副本送你,希望你能迅速崛起。那时你我再共同进退,看有谁能当?”
程刚和南剑天以一剑一诀作为交换,并立下君子之约。
此役南剑天虽败犹荣,更喜于交得一位真心的朋友。
一旁高圆圆看在眼里,也在心里为他们获得纯真的友谊而高兴。
接着,他们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三人的命运也在这一刻紧密地相连起来。
此刻,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张会长当真要将南剑天收入麾下?” 高伟心中酸酸地问道。
闻言,张天星却是放声大笑,反问道:“难道你信以为真了?”
“属下愚钝,还请明示。”
“本座这样做,只是为了引出他背后的势力,现在我们完全不清楚对方的背景,切忌不可贸然出手。今天我夺了他宝剑,也算是为你报了一箭之仇。”
“谢会长,您果然是深谋远虑,在下自叹弗如!”
“你放心,此事本座自会为你做主,就算南剑天有什么背景也不足为惧,蝼蚁般的角色,本座一巴掌都能拍死几个。”张天星大放厥词。
“张会长修为高深,自当如此。”话虽如此,高伟却真切地感受到后背发凉,一巴掌拍死几个,张天星到底有多强?
他此言明明意指南剑天,但听来更像在警告自己。
“张会长,这是属下的一点孝心,不成敬意还请收下。”高伟摘下指间一只纳戒呈上,不必多说,其中储存之物定是金币和法器无疑。
张天星顿时见财眼开,道:“算你识相,不枉本座为你主持公道。会内运行需要大量资金,新人入会更需要法器收买,你可真是在为我雪中送炭呀,本座权且收下了。”
张天星将纳戒收入囊中,高伟倍感肉痛,仅此一次,他就为天星会奉献万金之多。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能籍此得张天星器重,倚他为靠山,这些花费便也值得了。
回到舍下,南剑天将《白骨**》温习了一遍,并着重修炼《金刚诀》。
经此一役方知,功法辅以斗技方能将全身力量发挥到极致,未来他将着力精进修为,减少对外物的仰仗。
话说金刚诀共分为十重,每修成一重,肉身便坚实一分,实力亦可实现“质”的蜕变。
修炼到第三重,便可身坚如铁,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而练到大圆满之境,便可不死不灭,永恒自在;与天地长存,永恒不灭!
纵佛陀如此大能,也仅将此诀修练到第五重,由此可见《金刚诀》玄妙无穷。
房间内,南剑天将收藏在纳戒内的一干佛陀至宝取出:伏魔杖、轮回念珠、破裂的佛陀袈裟。
金钵已被韦康夺取,不失为一个遗憾。
最为奇特的当属佛陀遗骸,过了月余,其容貌甚至没有一丝变化,如同一尊雕塑枯坐在地,眉须皆白,南剑天错觉地看到它竟在轻轻抖动。
佛陀整个人仿佛睡熟了一般,眉慈目祥,道貌岸然。
“叮咚”
就在这时,一个石头状的小东西自佛陀功德袋中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咦,这是何物?”
南剑天捡起地上的那块不规则的小石头凑到眼前细细打量,只见此物呈灰褐色,表层呈现有序的纹理和道纹,只是他不知那代表着什么?
南剑天运劲于食指和拇指,狠狠地捻向这颗神秘石头,但此物竟毫发无损。
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境界,双指用力之下可轻易地将一块质地坚硬的石块捻为湮尘。
能够被佛陀贴身收藏,他意识到此物的不凡。
心念一动,当下将指尖割破,滴了一滴精血在其上,观察反应。
良久之后,都没有任何异响,就在南剑天大失所望之际,突见神秘石头上的血珠竟然一阵颤抖,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接着便凭空隐没在神秘石头内。
“果然如此,这‘石头’并非死物,看它的样子倒像是一粒种子。一粒种子?难道说……”
南剑天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了一副奇异的画面:佛陀静静地枯坐在菩提树下,参悟大道,其人如沐春风,意气风发……
而这棵树就是陪伴佛陀成长的菩提树,早年他更在菩提树下明净与觉悟,修为有成。
“难道说这颗石头便是菩提树的种子?难不成我也要效仿佛陀培育这样一颗种子?既然佛陀可在菩提树下悟道,想必对修行大有裨益。”
当下南剑天便出了房间,在院落内寻了一处阳光充沛的角落,用剑挖了一个深度适中的坑,然后将菩提子放了进去,淋了些许清水,最后小心地覆盖上松软的土壤。
他拍掉手上的泥土,望着脚下的小土包露出了满意之色。
只盼有朝一日菩提子能够生根发芽,迅速成长起来,当联想到佛陀的那株成年的菩提树时,就不禁一脸期盼。
就在此时,突然房间内明灭不定,接着传来一声巨响,整座院落为之颤抖。
“难道发生了什么?”
南剑天心中一惊,要知道一干佛陀遗宝可全部都在房间内,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南剑天内心焦急如焚,当即就要推门而入,查明情况。
然而,就在他推门的瞬间,一股无匹的气息迸发而出将他掀飞出去。
南剑天倒飞而去,连退数步堪堪稳定身形,不禁骇然。
“到底是何方高人,在此戏弄在下。”
一阵狂笑过后,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少年凭空出现在虚空中,邪魅的脸庞,爆发出阵阵冷笑,暴露在外的皮肤更是光滑如乳,散发莹莹光辉,就像月色洒下的洁白光华。
少年十一二岁的模样,眼神中却透射出与年龄不符的阴冷与狠厉。
南剑天静静地望着对方,直觉告诉他,这名少年并非人类,因为他在对方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类的气息。
最让他感到震惊的却是少年身披佛陀袈裟,手执伏魔杖,轮回念珠等佛陀至宝更是掌握在他手中,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倒像是物归原主。
“你是何人?”南剑天声音冰冷地问道。
对于眼前这名少年的身份,他心中已做出了猜测。
“我的身份想必你已经猜测到几分?”黑袍少年不答反问,见南剑天目现疑色,继续说道:“不错!我正是伏魔杖的器灵,伴随佛陀修行千年,已产生灵智。”
果然如此。南剑天露出明白的神色。
“我实在不明白,主人为何选定的应劫之人会是你。”
“你的意思是,佛陀未死?”南剑天疑问道。
“修为到了此等境界,岂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现在他的状态玄而又玄,既未死,也难生,现在的他已进入了枯灭之境,能不能渡过这次劫数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希望他没有看错你。”
“既然我是应劫之人,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可有补救之策?”南剑天道。
“就凭你?你现在能够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你实在太弱了,更帮不了他。我明白了,佛陀选择你继承他的体钵,完全是出于一丝自责之心,他犯下了生平最大错事,他有愧于你。”
“此话怎讲?”南剑天意识到其中另有隐情。
想当初自己无任何修炼根基,而佛陀却偏偏选中了自己继承道法,难道仅仅是因为佛陀当时身负重伤,自知命不久矣,而当时又别无他选,唯有将一身功法渡予自己?
“哈哈哈……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天赋绝顶,佛陀才会选择了你吧?那是因为佛陀在落日山造下杀孽,不得已而为之。”黑袍少年狂笑道。
“不!不可能,师傅怎会是屠灭落日村的元凶,绝无可能?一定是你,想占有师傅的至宝,在此信口雌黄,大放厥词。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瞬间,南剑天只觉得信念完全崩塌了,这个世界也全部沦陷了。
一代圣者佛陀以慈悲为怀,济世渡人,一个如此的名门正道人士竟会是屠杀落日山一百零八条人命的凶手?这让他难以置信。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事实如此。我若想杀你就像碾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没有必要曲解事实。伏魔杖、佛陀袈裟、轮回念珠一干至宝本就属于我,现在只是物归原主,况且,你丢失了金钵,足以说明你没有能力守护佛陀传承。虽然佛陀的体钵仍然掌握在你手中,但你没有资格得到我的认可,从即日起,我与佛陀划清界限,你是生是死,也和我全不相干!”
说着,黑袍少年灵指朝下界虚指,一道清晰的界限就此铭刻在南剑天的脚下。
做完这些,黑袍少年携众宝破空而去,数息间便消失在天际。
房间中,南剑天失魂落魄地跪在佛陀面前,怔怔地看着这位自己出道之初的授艺恩师。
如果没有佛陀的点化,他的道路断然不会走的如此顺畅,甚至已经殒命也难说。
可如今却得到消息佛陀竟是自己苦苦追寻的灭村元凶。
曾经的恩师,今日的凶手,这种天差地别的反转让他无所适从,甚至一度迷失。
“不!师傅以慈悲为怀,他一定不会这样做的,此事定有隐情,我一定会查明事实真相,还师傅一个清白。”
念及于此,南剑天一掩伤悲,遂将佛陀遗骸收回纳戒,以免被有心人窥觑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此时,只见南剑天背后虚空一荡,竟呈现了一座奇异的二维空间,一个神秘黑衣人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后。
而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些,仿佛二人并不在同一个空间之内。
“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神秘人望着眼前的少年面露奇异之色,自忖:“方才我明明感受到佛陀的气息出现在此处,为何竟无端消失了,难道是此人所为?不对,那道气息已经离开了这里,甚至那道灵力的波动犹未散尽。佛陀,你又回来了吗?”
神秘黑衣人暗道一声,旋即破空向着黑袍少年消失的天际追去,而他立身的那片奇异的空间也自动闭合了。
房间内,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南剑天对此亦是一无所知,更没有察觉方才房内竟闯进一名神秘人。
“一个不成器的毛头小子,如何能号令于我?只待本座觅得洞天福地,修行千年,再重出于世,到时候整个人间界又有几人能敌?”伏魔杖器灵一边御空飞行一边思量着。
“伏魔杖,走得这么急这是要去哪里呀?”虚空中突然炸响一道声音。
伏魔杖器灵顿觉不妙,能够直呼出自己名讳的,舍魔陀又有其谁?
果然,只见面前虚空一荡,现出一道伟岸的身形,不是魔陀又是何人。
正是他施展世间极速,仅在数息间便追了上来。
“竟然是你——魔陀!真是穷途末路。初逃虎山,又入狼穴,难道是天要亡我?”
伏魔杖器灵急得“哇哇”直叫,主人佛陀尚且不是此人对手,自己在他手下绝无侥幸可能。
“伏魔杖,想必佛陀已身死道消,你何不改投于我,本座相较佛陀也不遑多让,同样可以助你修成**。”
“妄想!正所谓正邪不两立,我若投靠于你,岂知不会遭你毒手?魔陀,你真是太幼稚了。”
“伏魔杖,佛陀对阵本座尚且甘拜下风,你又何德何能与我相抗?既然你不肯降服,我只有将你收服炼化。”魔陀手结法印,蓄势而发。
“且慢!”
“怎么,你可是怕了?”
“我何惧之有?在此,我有一个条件与你交换。”
“噢!你且道来。”魔陀惊奇一声说道。
“若是我道出佛陀的继承者的身份,不知可否放我一条生路?”
“竟有人继承了佛陀的体钵?此事倒是有趣了!但一个手下败将的继承者已不足为惧,在我看来你的威胁反而更大。至于继承者的身份,待本座将你降服,自会对你施展搜魂之术,即使你不说本座也会得知。”魔陀阴声道。
“若是让人得知,天下学子共尊的院主冯刚居然是魔族的奸细,只怕你会为天下人所不容!”
“杀了你,没有人会知道这些。”魔陀丝毫不再掩饰杀意。
他身兼天弓帝国天弓学院院主一职,自是另有用心,岂容他人泄露自己的身份。
“是你逼我的,既然如此,那就鱼死网破吧!”
伏魔杖器灵所化的黑袍少年神色决绝,当即抱元归一,催动轮回念珠等众宝,拼命进攻向魔陀,意图闯出一条生路。
“鱼死网破?你还不够资格。”魔陀手结法印,轻易地化解了伏魔杖器灵的攻势。
“今日本座便斩了你,再去灭了佛陀的道统,永绝后患!”
魔陀不在留手,掌势如山,滔天魔焰正中伏魔杖,黑袍少年惨叫一声,法宝惨遭重创光华顿失。
“回来吧,伏魔杖,从今而起你将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魔陀徒手朝虚空抓下,掌间竟产生一只无边黑洞,一股无与伦比的吸力从中爆发而出扯着伏魔杖渐渐靠近。
黑袍少年自知落入此魔手中再无生还可能,将心一横,他竟咬破舌尖,向空气中喷出一道精血。
接着,虚空中幻化出一座奇异的洞天。
“血遁术!”魔陀大吃一惊,未曾想对方有此一招,不及他出手阻止,黑袍少年已跃身进入洞天之中。
他口中蕴含鲜血,在消失的最后一瞬还不忘嘲笑地回望向魔陀。
接着,时空之门立时关闭,黑袍少年瞬间已遁出千里之外,而魔陀全力催出的一掌业已落空。
“轰隆隆!”他的惊天一击令一方天地为之塌陷,时空错乱,惊天动地。
时空乱流,久久不息。
“实在该死,一时大意,竟然被他逃脱了。”
魔陀大感气恼,千里之距对他来讲并不算什么,可他却不知目标现处方位,势必将增大搜寻范围,这让他大感棘手。
但重宝在前,他岂会轻易放弃,当下撕破虚空,火速追寻而去。
此时,天弓学院数十里外的山脉腹地一处古洞内。
虚空中一道流光闪过,只见一名黑袍少年落定在洞口附近,跪地吐出一口血箭,正是方才逃出生天的伏魔杖器灵。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魔陀,谅你聪明一世也不会想到我居然又潜逃回来了。只消渡过眼前一劫,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黑袍少年暗自庆幸,当即深入洞穴寻找平坦之地,就地打座运功疗伤。
他将轮回念珠,伏魔袈裟等至宝全部祭出,自主结成法阵当空流转不惜,散发出阵阵华光,精粹的元力笼罩而下,淬炼自身。
籍一干至宝相助,对他恢复伤势有着事半功倍之效。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葛优儿带领三名护卫来到南剑天院落外,一脚将院门粗暴地踹开,扯开嗓门脆吼道:“南剑天,还不快出来受死。”
南剑天正在房间内打坐静修,听有人前来挑衅,当即纵身而出,大喝道:“到底何人在此喧哗,搅扰本少静修。”
葛优儿冷笑道:“南剑天,你不过是本小姐膝下一阶贱奴,竟敢妄自称尊。”
咦,不对!数日不见,他竟已筑基期有成,当真是进步神速,难道他又有了什么奇遇不成?她不禁惊诧一声。
葛优儿入院数月来,武技有所精进,现在也是堪堪踏入筑基期。
而今日竟被南剑天超越,比她犹高出一个境界,现在正处于筑基中期。
她在短短时间筑基成功足矣引以为傲,但与南剑天相比则自形见绌。
而葛优儿的三名护卫,在主人督促下,竟也达到肉身大圆满之境,现在四强之下,形势对南剑天异常不利。
南剑天漫不经心道:“原来是葛优儿,我早已料到你会来。怎么,你此行可是来向我收赎身之金,放心,我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我不曾卖身给天道门,如果你觉得自己有所损失,这些钱足够你买数个奴隶为你效劳,这样算起来你并没有任何损失。”
说罢,纳戒一转,他取出五百金币,将钱袋丢在地上。
葛优儿愠怒道:“南剑天,休得放肆,主人的名诲岂是你一个奴才所能唤的,还不束手就擒。”
“葛优儿,难道你以为自己还是我的主人?回想往日我对你言听计从,不敢有违,可你却对我百般虐待。今日之事完全是你自取其辱,现在赎金已付,你我主仆之间恩断义绝,从此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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