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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社庆说道:陛下,臣觉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你且说来。

    女帝示意他继续说。

    魏贤眼眸微眯。

    迎着所有人眼神,方社庆硬着头皮说道:就如陛下所言,一旦两国开战,便没有回头路可言,最终苦了的,是大唐的百姓呐

    女帝似笑非笑,问道:哦,方将军,如今楼兰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你可有何高见?

    方社庆说道:我觉得,不如就派出使者,与楼兰谈判。

    女帝眼神凌厉,注视方社庆,说说你的方案。

    割地赔偿,他们不是想要临潼关?让了便是,至少可以保证大唐数年安稳。

    方社庆悲仓道:否则,一旦开战,北夷之地,有突厥王朝,南域有神藩王朝,以及那大食王国趁我大唐空虚,被夹在中间,恐怕

    这话一出,满堂惊愕。

    方社庆,你好大胆!

    魏贤怒不可遏,泱泱大唐,曾威凌四海,君临天下,尔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之话,来人,把这方社庆给我拿下!

    不可!

    一个男子走了出来,阻拦道:陛下,方将军也是一片好心,虽然话不中听,可毕竟是事实啊望陛下,适量再三。

    魏贤面色阴沉,看向那个中年男子,冷哼道:姚乾,你身为堂堂威卫大将军,手握重权,莫非也被楼兰收买了不成?

    姚乾面色通红,怒道:太尉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

    魏贤冷笑道:哦?倘若不是,为何从陛下来到临潼关开始,便屡屡阻挠,再三提出如此耻辱的割地赔偿之事?难道我泱泱大唐,会怕了那小小楼兰?

    姚乾面红耳赤,怒道:太尉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姚乾忠良之心,日月可鉴

    话音一转,姚乾突然冷笑道:如今秦将军不在,而太尉大人如此着急跟楼兰开战,莫非是想掌控秦将军的军权?太尉大人,您这是意欲何为?

    众所周知。

    作为三公之一的太尉,掌管大唐军部事物,往日里,他几乎从不在朝堂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军部。

    虽说位列三公。

    威名赫赫。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其实不过是一个虚名,军部实权一直以来,都牢牢的掌控在陛下的手中。

    或者说,是秦镇那位老将军手中。

    陛下终究最信任的,仍是那个一心为国,不图名利的老将军。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着魏贤。

    魏贤面色铁青一片,怒道:姚乾,你

    砰!

    一道巨响响彻大厅。

    女帝面色阴沉,声音凌厉,滚,都给朕滚出去吵够了再回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

    低头不语。

    女帝望着众人,冷笑道:国难当前,尔等一群散沙,成何体统?传出去让人看我大唐的笑话?

    吵啊,怎么不吵了?

    女帝冷声道。

    无人做声。

    臣,参见陛下。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穿盔甲,壮硕的髯毛大汉,从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女帝收敛情绪,连忙说道,云麾将军请起。

    髯毛大汉名为憾牛,封号云麾将军,从三品。

    十三岁入伍,三十多年来,从一个小兵,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跟随秦镇征战,大大小小战争,不下百场。

    深得振国大将军,秦镇器重。

    憾牛起身后,看了眼几人正在争吵的几人,随即说道:陛下,容憾牛一言。

    女帝挥手示意,云麾将军,有话直说。

    陛下!

    憾牛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其一,那位九王子在大唐被埋伏刺杀,如今生死未知而秦老将军又一直不曾有消息

    此事,定然有着某些人在背后运作,否则,何人能有如此本领,能在大唐境内,如入无人之境,请陛下定要查明此事。

    女帝点头,定然。

    其二!

    憾牛冷厉道:战,我大唐从来无惧,但此事,一定要从长计议,不可莽撞。

    秦老将军镇守此地二十载,早已固若金汤,楼兰想攻破这里,也绝不是一两日之事,除非不计生死,以人命来堆。

    一旦我等冲动,便是中了小人的奸计。

    女帝点头。

    其三!

    憾牛继续道:臣得到消息,那位九王子是天玄宗的弟子,更是九长老的关门弟子,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手段,断然不会如此身死道消,即便受了重伤,此时定然是在某个地方疗伤。

    因此,需派人找寻,此时,司天监之人,最适合不过。

    女帝点头,看向了旁边的姜柳,姜先生?

    姜柳说道:回陛下,侦查部那边已有讯息传回,具体如何,还得进一步查探,暂时不便多说。

    女帝说道:麻烦了。

    姜柳笑了笑。

    云麾将军,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憾牛摇了摇头。

    所有人退下!

    女帝一挥手,里面的人,只剩下憾牛和姜柳。

    姜柳笑了笑,转身离去。

    姜先生,请留步。

    望着憾牛欲言又止的神情,女帝说道:云麾将军,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憾牛点头,沉声道:陛下,秦老将军与那位松右先生,在长安城附近。

    女帝骤然站起起身,此话当真。

    憾牛拿出一封信,交给了女帝,此信,是臣在入夜时,是一个神秘人将信留下。

    女帝接过,打开信封,只有两张白纸,空无一字。

    陛下,让臣看看。

    姜柳拿过信封,手指一点,那两张白纸神奇的出现了楷文,望着上面落款那个小小的许字,姜柳轻笑了起来。

    这是司天监密信。

    只有司天监之人懂得如何用。

    女帝望着第一张白纸上的内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很好,许小子,干得漂亮。

    内有只有两行字:

    九王子纳兰霜序未死。

    秦老将军在长安城,安然无恙。

    然而,当看到第二张纸的那些触目惊心的内容,却让女帝的笑容逐渐寒冷了起来,面色铁青,砰的一声,砸落在桌面。

    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

    洪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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