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
许良呆呆的倚在书桌旁,双眸深邃,透过窗外,看向远方,流露着莫名的哀伤和思念。
桃花树上。
许七挪动了下娇躯,嘀咕道:哼,装什么深沉。
只是下一刻。
只见许良喉结微动,声音深沉沙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与此同时,许良凝聚着淡淡的才气,融入身躯。
这,这是启蒙经?
许七杏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许良。
她自幼在许府跟许良一起长大,许良的品性她太清楚了。文不成武不就,这并不是传闻,而是真真切切的纨绔子弟。
在许怀面前,表现的勤勤恳恳,一旦许怀不在家,立马吆喝上狐朋狗友,到处欺男霸女,天怒人怨。
在太学院里,更是闹得鸡飞狗跳,让许多读书人愤恨。
若不是父亲身居高位,早就被劝退了!
加上这家伙会攀龙附凤,巴结那些皇亲国戚,皇子,小王爷,有了他们撑腰,更是有恃无恐。
从幼时的小打小闹,慢慢的越发胆大包天,干的都不是人事,简直令人发指。
若不是她自幼在许家长大,义父许怀相当于给了她第二条命,她都想一剑把许良给砍死了!
省得某天,闯了天大的祸事,累了许家。
先前许良在宣武门文台上,舌战楼兰,赢下楹联文斗,那一刻的意气风发,属实令人惊艳。但最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这许祸害不过恰巧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运气好而已。
然而现在
望着许良身边凝聚的浅薄才气,许七不可置信的揉了揉那双灵动的杏眼,才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才气骗不了人。
读书人修才气。
这是对学识文字认知到了一定程度的读书人,才能作诗赋词,累积到一定程度,反哺己身,修炼出才气,千中无一。
而当学问更加高深,蕴养出文脉,搭建桥梁,登堂入室,最终进入贤人境界,掌控才气化为己用,驾驭文字,与人作战。
但是这类读书人太少了,简直凤毛麟角般存在。
更别说贤人之后那些更高深莫测的境界。
绝对不可能的!
许七最终摇头,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咬着牙,喃喃道:一定是运气好,才做出来的诗。
话音刚落,一道深沉的声音悠悠传来。
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桃树上。
许七彻底怔在原地,而许良周遭凝聚的才气越发浓郁。
这次,不是启蒙经,而是一首诗。
精神世界。
《三字经》散发着金芒,萦绕着许良。
许良只感觉丹田处,有一团温热的气息在包裹,然后缓缓向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流转,形成一个大周天,生生不息
这种感觉,仿佛身躯的每个毛孔都在透气,舒畅无比。
许良一阵惊骇,难道这就是读书人所谓蕴养出的才气?
《三字经》仿佛能听懂似的,停在许良的眼前,一弯一直地上下晃动书身。
许良盯着它,舔了舔嘴唇,眼神无比炽热道:是不是,我只要读这里书籍的文字,就能蕴养出更多才气?
倘若是这样,按照这样的程度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进入贤人的境界,然后浩然君子境界,乃至脱胎换骨的儒士
《三字经》向上向下点了点,然后又向左向右扭了扭。
不全是吗?
许良有些失望,随即问道:难道是需要我在外界传播这里的书籍知识,才能蕴养出更多的才气?
《三字经》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一般,最后点点书身,又摇摇书身。
也不对?
许良眉头皱得更深。
这本《三字经》拢共分为六个部分,而他刚才读的,只是第一部分,剩下的五个部分,不管他怎么使劲翻页,纸张就如万斤重,翻不过去。
他脑海有这些文字,并且很清晰,但只要读出来,脑海便很沉重,同时只要《三字经》后面页章翻不开,依然不会有任何才气增加,读也没用。
而诗词同样能增加才气,尝试读了几遍后,发现似乎也有一定的限制,念完一首后,后面不管怎样,都念不出来,仿佛忘记了一般,脑海一阵空白
继续。
我这暴脾气。
然后,景象一变,许良只感觉眼前一黑,已经被踢了出来!
混蛋啊!
许良咬牙切齿,一座宝藏放在眼前,啥也拿不到,空手而归是啥感觉?
老子就不信邪了!
许良拿起桌面的圆锋毛笔,沾上墨汁,在纸张上撰写起来。
第一个‘道’字,落下一半,许良持笔的手开始颤栗,写到三分之二,圆锋重若千钧,双唇惨白,面无血色。
最终,一个道字写完了。
第二个‘德’字,落笔的刹那,许良‘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跌在桌面,嘀咕一声后,昏死过去。
似乎,真不行啊!
在许良作死的精神下,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那就是想要书写,或者翻阅,朗诵天行道院那些经书,似乎要达到一定的条件才行。
一道窈窕的身影飞速从桃树上跃来,神情急促,许久后,才松了一口气。
司天监。
此时里面已经炸开了锅。
空缺了数十年的判官之位,竟然被陛下任命了?
而且还是一个长安城里人尽所知的大纨绔,大祸害,许良?
有点意思啊,我伏启倒要看看,这家伙能不能在我手中安然坐上这个位置。上次调戏小师妹,我没能在,否则卵蛋给他捏爆了,这次,嘿嘿
众人看着说话的红衣男子,双腿一紧,打了个冷颤。
司天监一把手监正一辈子总共收了九个弟子,每个弟子的职业都不尽相同,唯一共同点就是,每个人都脑袋有点问题。
伏启,监正的四弟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但是,一旦执行任务,干架的时候,那嗜血的模样,让人不含而立,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外号,捏蛋狂魔。
一个身穿儒袍的白衣男子走了过来,笑道:都散去吧。
是,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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