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不睡觉,就为了送自己?太不可思议了吧。
白马望冲着那辆越野车,走了几步,回头发现身后的小姑娘还站在原地,头低垂着,一旁的路灯,昏黄色的光,照在了范语薇所站着的地方。
她所在的地方,永远是充满着光亮的。
白马望走近范语薇,能听到她似乎还在小声地说着什么,只不过,他听得不大清楚。
“什么太难了?”
他只听清楚了这几个字。
白马望突然的声音,吓到了低着头的范语薇,她抬起头,张张嘴,没有说出自己刚刚的猜测。
“没什么没什么,望队,你是要,亲自送我下山吗?”
“亲自”,这个词,被范语薇的一口银牙,说的是抑扬顿挫,颇有节奏。
白马望打开越野车的车门,然后引导着范语薇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而自己则是快跑了几步,绕了半辆车,回到了驾驶座上,发动发动机,说道“是啊,我不光亲自送你下山,还要亲自送你回家,亲自将你交回给你的家人手里。”
范语薇撅了噘嘴,看向床位,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又将小脑袋扭了回来,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白马望看了这幅样子的范语薇,只觉得有些好笑,刚好遇到了一个红灯。于是,他便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副样子,他看了就觉得难受,仿佛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范语薇立马说道“你是不是,没有吃东西啊。”
他刚刚来找自己的时候,似乎问的就是她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吃东西。
白马望单手打着方向盘,拐了一个弯儿,才回答她道“是啊。”
嘿,你这人,怎么跟挤牙膏似的,问一句,才回一句。
范语薇不想理他了。
但是没一会儿,专心开车的白马望在看向右边的后视镜的时候,就看到范语薇把自己毛茸茸地小脑袋又转了过来,然后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过后。
自己旁边的小盒子里,就多了几块巧克力。
前方刚好到了高速收费站,白马望干脆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吃啊,”范语薇就是不肯正眼看向白马望,看看手心,又看看那四块巧克力,又别别扭扭地把书包里的一瓶饮料拿了出来,“你不是没有吃东西吗晚上。给你咯。”
范语薇又急忙补充道“那个饮料,我还没有喝过的,只是拧开了。”
你可不能嫌弃我。范语薇心想。
白马望看了一眼盒子里的巧克力,又看了看递过来的饮料,声音里带有了一丝温度的对副驾驶的范语薇,说道“我吃过了,不用你费心了。”
他在那二十分钟里,吃了一桶方便面,又啃了几口面包,看看时间还来得及的样子,就飞快地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出来送范语薇离开。
范语薇这回听了白马望的话,却也不恼了,因为她能感觉到,白马望是真的吃饱了,而不是在哄骗自己的话。她也不收起来那点东西,打开车载的音乐,降低了声音放起电台来。
电台的主播声音如同涓涓流水一样,让人听了只觉得,想要沉醉在他的声音之中。
白马望看到了范语薇一脸陷入主播声音的状态,眉头微蹙,抬手就趁范语薇不注意,换了一个电台。
新换的电台好像是在直播卖什么东西,声音大的出奇,一下子就把昏昏欲睡的范语薇给惊醒了。
“你干嘛换台。”
真是的,她听的好好的呢,那个主播的音色多么的好听,她还想着多听几句,下次可以失眠的时候,继续听这个电台的啊。
“有点太过于安静了,我怕睡过去。”
白马望面不改色地对着范语薇说道。
范语薇“”
我竟无法反驳。
范语薇只好一路怀揣着,白马望的审美有点儿奇怪啊的想法,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和白马望大眼瞪小眼的开了三个小时的路程。
此时,已经是夜晚十二点整了,街上的车也越来越少了,范语薇有些害怕。
她还没有在这么晚的时候,还在外边闲逛过呢。
范语薇偏过头,看了看坐在驾驶座上的白马望,心想道尤其还是和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一起,这就更奇怪了啊。
“滴答——滴答——”
范语薇警觉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是车窗。
车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溅上了几滴水珠,却听见白马望沉声说道“下雨了。”
“啊?下雨?”
范语薇有些惊讶。
怎么一路不顺,还遇上了下雨。
范语薇偏过头,她看着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心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怕是自己和白马望今天晚上回不去家了。
白马望的车子刚好抛锚了,两个人只有一把雨伞,让范语薇撑着,而自己扒在车上看了半天,也修不好。
范语薇一直将手里小小的遮阳伞举得高高地,这还是她出门前忘记放下的伞,此刻也算是救了他们两个一命,这样子,两个人都有一半的身子在伞的底下,一半则继续受着暴风雨的洗礼。
而这个雨也越来越大,风肆虐着,路边的小树都被突如其来的风刮断了自己的枝干,范语薇的鞋子、衣物也潮湿了不少,更别提修了半天车的白马望。
白马望只得放弃放弃继续修车的想法,和范语薇低头商量着“我们,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先去找一个旅社住着,你给你家里打一个电话,明天一早修好了车,我们就出发,好嘛?”
范语薇本来就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听见白马望的这个提议,也不奇怪,点了点头,说“好。”
有白马望在,她总是很安心呢。
两个人共同地撑着一把小小的伞,走了大约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一家还亮着灯光的旅社,范语薇喜不自胜地拉着白马望的袖口,对着白马望说道“快看,望哥哥,是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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