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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能收回的话

    这声音一响起来,沈心远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他今天不用死了。

    “三叔!”军不言对这声音似然也是熟悉的紧,慌忙将那利箭射来的窗户推开。果不其然,军辰正蹲在外面的墙头上,手上的弓弦还在轻轻颤动着。

    本以为军辰不会出手,但是没想到,他还是救下了沈心远的命。

    “军辰?”袁兴咬着牙,原本就不算太好看的面色更是雪上加霜。

    若是沈心远死了,虽然不能继续追究不言堂,但总归也是削弱了不言堂的力量,可眼下军辰一出现,连沈心远也死不了,他们眼下便是白来一趟。

    “在下受了朝廷的委派,前来彻查此事,眼下沈心远是唯一的证人,他可不能出一点事。”军辰说着,从墙头上跳了下来,一翻身,从窗户翻了进来。

    在江湖上,军辰大小也算个人物,翻窗户进来着实有些不雅,但眼下情况紧急,情非得已,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再者说了,他这位置算是不言堂的后院,若是绕到正门再进来,只怕再生了什么变故。

    “多谢前辈仗义援手。”沈心远依旧是瘫坐着,脸上的冷汗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你先将血止住,免得流血流死了,我这救也白救。”军辰抬了抬下巴,虽说乍一听满是关切,但是他的语气却也有些满不在乎的感觉。

    这也难怪,沈心远与他有缘,但眼下还有不少外人在场,总不好过度关切,被人拿了话柄,落人口实。

    听见这句话,沈心远方才醒悟过来,方才觉得胸口疼痛难忍,捂着伤口挣扎着爬了起来。

    “沈兄……”卫云帆也适时的上前掺扶住沈心远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虽说刚刚沈心远说了那样一番话,但他丝毫不怨恨沈心远。或许刚刚听到的时候,难免会有一点点不舒服,但眼下明白了沈心远的用意,这点不舒服的感觉顷刻间荡然无存。

    面对着好友的谅解,沈心远也有些羞愧,毕竟刚刚的话说的确实过分,就算卫云帆等人心生怨气也无可厚非。

    两人就这样相视一笑,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卫云帆对这事闭口不提,沈心远也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干净的细麻布,草草的将胸口那不算浅的伤口包扎完毕。

    “哼!沈心远,军不言,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见今日再也讨不到半点好处,袁兴气氛的一甩衣袖,挪动着肥胖的身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带着一众人等走了出去。

    “几位慢走,若是有时间,还望能够来我不言堂坐坐,这次没来及的上好茶,下次一定!”军不言对着离去之人拱手作揖,礼数周到极了。

    但这话显然不是说给袁兴听的,只怕是他想让袁兴再来,袁兴也不会来的。

    临出门之时,葛子石与常定扭回头来,远远的看了沈心远一眼,眼神之中还有些许说不定道不明的神彩,紧接着,两个人又是叹息一声,动作出奇的一致。

    这一切都被沈心远看在眼里,他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何会如此这般。既然想不明白,那沈心远便不再想,坐回到刚刚的座位上。

    “三叔,眼下该如何是好?”军不言习惯性的向军辰询问道。曾经的军辰对军不言很是照顾,眼下军不言便也习惯性的依赖军辰。

    “你说呢?你已经是不言堂的堂主了,整件事情的中心也是围绕着你的朋友,是不是应该你自己来想办法了?”军辰轻笑了一下,言语间满是对自己后辈的谆谆教导。

    军辰说的不错,军不言心里也明白,眼下这样一说,军不言便醒悟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块被割破的袍服下摆,递给了沈心远。

    “军兄……”要说眼下心中最是难受的,一定非沈心远莫属。他经历了塞北的一系列事情,心里本就憋屈,忽然间又变成了整个阴谋的核心,陡然间剧增的压力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心态压了个粉碎,情绪失控也是在所难免的。

    军不言最擅长察言观色,与卫云帆比起来,沈心远对他说的话可要重了许多,但他也是最不放在心上的,眼下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些话自然也到了收回去的时候。

    虽说话一出口便如覆水难收,但总有些话收回来却也简单。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并不怪你。”军不言见沈心远依旧有些呆愣,将那袍服下摆塞进了沈心远的手中,接着说道,“按照眼下的情形来说,江南钱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这话一出口,周遭的气氛立即放松了下来,尤其是沈心远,很明显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却也牵动了胸口的伤,顿时呲牙咧嘴起来。

    “嘶……但是还有什么办法?”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沈心远依旧对自己的处境十分担忧。

    这确实是一件难事,军不言愁的在屋里转了两三圈,终于是一拍手,面露喜色,看来是想到了一个点子。

    “三叔,那些江湖人还活着的消息是否已经公开了?”军不言没有与沈心远说话,反而向着军辰询问道。

    “还没有,这件事没什么证据,就算是公开了也没人会信。”军辰摇了摇头,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已经猜到了军不言的想法。他们同出于军家,加上军辰对军不言的了解,能猜个**不离十也并不奇怪。

    “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公开的好。”军不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借着这次三方联军来要说法的机会,明面上,我与沈兄真的绝交,不再联系,不言堂也将其驱逐出去。而江湖上的人知晓沈兄所做之事后,自然也不敢乱找沈兄的麻烦……”

    “等等,为什么?”卫云帆有些不明所以,打断了正在侃侃而谈的军不言,“为什么他们就不敢来找麻烦?”

    这个问题看似有些蠢,但军不言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下:“武林大会上,接近一万号人都不是沈兄的对手,又有哪个门派能够凑齐一万名高手,前来对付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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