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一上午的劳累,煎熬总算可以见个真章了,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三班所有的战士从心里到身体,都在等着站在台阶上的指导员给个痛快……要么痛快的生,要么痛苦的“死。”
其实,又何止是三班的这些大老爷们伸着脖子在那慷慨赴死,等着指导员给个痛快。全中队六个班,除了上午因为站哨没有参加内务拼比的班以外,剩下的五个班的新老兵们都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煎熬和等待中,欲仙欲死的等着指导员给个痛快。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贯作为内务标杆的四班在这次评选中落选,这次内务卫生评比,居然是三班拿了第一!
听到指导员宣读的评比结果。云苏真想冲上去亲亲平时不苟言笑的指导员几口,可是,指导员积威已久,别说亲了,看着都心里发虚。他只好在听到结果的第一时间里,兴奋的抬头,用感激的眼光看了看指导员仍然冷若冰霜的面孔。
然后他快速的扭转脖子看了看队列的前后,三班所有的战士们都露出同样兴奋的面孔,云苏忽然觉得大老王说的那些话是很有道理的。想赢凭自己是不够的,需要大家一起的努力。
宣读完评比结果,指导员安排了下午的工作,下午各班整理菜地,每个班抽两个人去后厨帮忙。三班安排了云苏和奎拔。二班是蔡文和孙小莫。
“挺好,怎么没见队长呢?”云苏进食堂前想着。
中午,大老王心情极佳的看着挂在学习室小黑板旁边的“内务卫生流动红旗”,给全班放了假,所有人都安安心心,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下午云苏,奎拔和蔡文,孙小莫一起去后厨帮忙。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熟悉的大队部老吉普的“突突突突”发动机的声音。
几个人本能的在楼梯口站定。没一会老吉普开进营区,在宿舍楼下停了下来。
“愣着干嘛,去开门。”楼梯上传来指导员的声音。
“是!”蔡文的反应最快,在老吉普停下时,他就开始向吉普车走过去。指导员一发话立刻疾跑两步冲到老吉普的旁边,一边观察,一边打开车门。
云苏本能的跟着蔡文跑了过去。见蔡文打开了靠宿舍楼这边的门,他反应灵敏的跑到另一侧,打开车门。
蔡文这边车门打开后,队长从后排走了出来。
云苏这边走下一位身高160,体重140的少妇。云苏反应神速的伸出手,接下少妇手里拿着的大包。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妇后面。
“这位想必就是弟妹了,阿香也真是的,你来了,他也不提前些日子跟我们说一声,搞得我什么都没准备。”指导员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不敢当,我就过来住几天就走,倒是我们家阿香还望肖大哥多关照,阿香性子急,脾气臭,还请肖大哥多包涵。”少妇走到指导员面前,微微颔首。
“好说,都是自己人,一路鞍马劳顿,你们先歇着,一会我让后厨送些绿豆汤过去解解乏。你们几个去搬下车上的行李。”指导员笑盈盈的对队长夫人说完,转身指了指还在楼梯道站着的奎拔和孙小莫吩咐道。
两个人赶紧跑下楼梯去搬行李,刚刚查哨回来的六班长,看到这一幕,不失时机的跑到车边帮忙拿行李,想先混个脸熟。
忙完后,蔡文,云苏小跑着来到后厨帮忙,后厨的几个老兵也看到了队长夫人来的那一幕,没有过分苛责迟到的几个人。
武德柱指了指一边放着的一大盆芋头,让蔡文,云苏几个人去皮。还自在的介绍了下这芋头的来历,原来,过去是给皇帝老子吃的贡品,听的云苏几人直抹哈喇子。
晚餐非常丰盛,大碗的芋头扣肉,大盘的武昌鱼,大块的红烧肉,还有大锅的香米,大通的肉圆子汤。云苏扒了三大碗,他看到老褶子去饭桶旁边加了四次饭,每一次都是堆的高高的。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饭桶……”二字。可是想想老褶子的家境,他又甩了甩头,赶走了这两个字,笑呵呵的一边扒饭,一边看着老褶子小心翼翼的端碗的动作。
晚上无话,六中队的战士们浸润在2001年元旦的欢乐氛围里,打电话的打电话,看电影的看电影,打牌的打牌,吹牛逼的吹牛逼,整个中队到处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蔡文和云苏缩在娱乐室靠窗户边的角落里看着电影,窗外,漆黑的天幕下,不时有礼花拖着长长的尾翼升上夜空,然后,崩裂,发出极绚烂的光彩照亮山野。新历年的到来,旧历年的离去。岁末年初之际,明月高悬,万物蛰伏……
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酴酥沈冻酒。
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
佳人重劝千长寿。柏叶椒花芬翠袖。
醉乡深处少相知,祗与东君偏故旧
————————《玉楼春·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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