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沾染着衣袖,他心爱的长剑的一幕,他胃里翻腾。
徐怀瑾一手执长剑的将军,厌恶鲜血,是鲜少人知晓的秘密。
他不喜告知他人,也不喜别人多去关注他。
徐怀瑾将着自己的内心深深隐藏着,压抑着。
他低看着身下的一切,远远眺望着那黑压压的地界,不知道该怎样抚平心底的沉重。
有些东西,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在心口,无法排泄。
他被手附着长剑,目光眺望着远方,多是心事浓重。
郑星野不知何时登上了长台,手扶在徐怀瑾的身上。
“回去吧,已经入夜了。”
“他们不知何时还会将着长剑指向南下城,我们走的每一步都需得小心翼翼,不能错了分寸。”
“怀瑾,你已经足够小心了。”
徐怀瑾的身后,笼罩着浓浓的黑雾,郑星野太过于了解徐怀瑾情绪的压抑。
他没发上前,没发替着对方排忧解难。
他将着大大小小的劫难都拦在自己的身上,一股脑的接下,一股脑的收拾。
在郑星野的意识里,就仿佛不曾有徐怀瑾做不了的大事。
此人处事果断坚决,不肯轻易放手。
在他手下,几乎都是要命的举措,但每走一步,皆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不会拿百姓,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更不会拿着背后的家族做身家赌注。
亦是不会将着自己的性命抛诸于眼前,任由他人宰割。
在未曾回京都之前,他一直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他对自己的性命太过于在意,而这一切,都来源于起初辛黛那双担忧的目光。
执着而又强烈,她紧握着他的衣袖,那眼中的期许一直刻在徐怀瑾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徐怀瑾不舍的让辛黛上心,他知晓那丫头对待他的情意太过于浓厚。
他若是出了一点闪失,对于那丫头而言都是沉重的打击。
这同着他是否能够给予黛儿将来有很大的关系。
有些东西,只能他去做,别人代替不了。
黛儿那般深情的性子,又怎会在短时间内再选择他人。
而侯府,是需要他的存在的。
树倒猢狲散,他一旦有大闪失,那些压迫会冲着侯府接踵而至。
此时那些惜日里想要一口吞了侯府,蜂拥而上的人都会出手,绝不手下留情。
他们的心思,简单而又明确。
侯府在晋王殿下一事上处理的太过于果断纯粹,得罪了不少人。
而晋王的余党几乎被拔除干净彻底,晋王这一脉也算是彻底断裂。
但此前依旧有不少旁支想要依靠着这棵大树,盘旋直上。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被晋王殿下看上,而不是没有那个野心。
这样的人物并不少,甚至有些是怕晋王野心太大,皇帝忌惮,而晋王有朝一日万一倒台,他们也跟着受牵连。
这样的风险,也有一部分人不愿意冒的。
但他们手头做的恶事也是不少的,并非全然无辜。
他们那些个野心,徐怀瑾在暗中调查之时并不是不知道,也并不是不清楚是那些人。
这些人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一脉连着一脉,分支太多,越难剔除。
而徐怀瑾至此也只是孤身一人,不算是容易。
对付那些小喽啰徐怀瑾自然有自己的法子,但他并没有确切的实施法子。
本打算放过这群人一码,甚至有些是徐怀瑾还未处理,打算一个个剔除之辈。
他们在京都城内做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勾当,利用官职之便。
此事徐怀瑾在调查晋王一脉时早有耳闻,待他回京都城之时,这些事情必然会好好处理一番儿。
登高望远,眺望的是大宣的大好河山,徐怀瑾此心的情绪,太过于压抑。
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沉重,鲜少有释放的时候,而今在郑星野面前,依旧不曾表露太多。
他似是更喜欢选择一种委婉的方式,不带有太多的感**彩。
哪怕是郑星野都很少瞧见他脆弱且心事重重的一面。
也许只有在辛黛出事之时,他才会将着那脆弱情绪的一面展现出来。
他太过于看中辛黛,才难以掩盖当时慌张的情绪。
徐怀瑾并不是一个很会掩盖自身情绪之人,若不然,也不会有弱点可寻。
入南下城许多日,带兵打仗,守护城池,逐步击垮敌军的信念和耐心。
徐怀瑾有足够的时辰同他们在南下城消耗,却不希望南下城的百姓跟着一道遭殃。
在郑星野意识里,徐怀瑾应该是希望此次战役速战速决的。
还南下城百姓一个安逸,也还自身一个安逸。
他的想法太过于沉重而又带着些许简单,夹杂在其上。
他的目的简单而又纯粹,相比较之下是极好解决的。
南下城本就不属于南国的疆土,他们妄想得到南下城用来扩充疆土本就是痴心妄想。
许多年来,两国互不相犯,过着尚算是和平的日子。
大宣的皇帝不喜好战,也不在意疆土的扩大,他只想安逸的守护着本国的疆土。
奈何总有人歧视大宣辽阔的疆土,同着内患勾结。
只可惜徐怀瑾的存在就是打破他们无望的幻想,使他们意识到强国的存在。
有些东西,侵犯不得。
南国兵力虽强,但在用兵之道和武器上远不如徐怀瑾一人。
南国寻不出一个可以胜过徐怀瑾之人,许多场战争打下来也只是劳民伤财,不曾动过大宣一根汗毛。
南国如今,都快成了全天下的笑话,只可惜南国君王越挫越勇,只觉得他们吃了亏,想要讨回公道,不肯让南国的将士们退兵。
君王的命令下达,南国的将士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不敢有辱君王的命令。
徐怀瑾却已经生出了疲倦之意,他们就像是小强一样生生不息。
南国的君王不心疼本国的将士,然徐怀瑾是希望他的兵有充足的休息时辰,可以调养自身,继续作战,而不是一鼓作气,接二连三。
再强盛的兵力也有衰竭的一天,南国君王在徐怀瑾眼里,才是最大的小丑。
“不出半月,他们便会溃不成军。”
郑星野指着远处冒着烟火的营帐,同着徐怀瑾示意着,说出他自身的想法。
而徐怀瑾并没有反驳之意,反而默认了郑星野此话。
他的能力,足够在半月之内破兵,这是徐怀瑾给自身最大的底线。
南国的兵也该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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