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瑾一人披上风衣,坐在案几上,书写信件。
外面天刚蒙蒙亮,还密布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已经有将士们在外操练,半分都不见的懈怠。
他们知晓,战场不是儿戏,我不是平日里的操练。
一不小心便有可能殒命于乱战之中,丢却性命。
将士们有赤子之心,故勤加苦练。
每个人都想要在首战之中,突出重围,拔得头筹。
他们的心,似一团团火一般儿,热烈的很。
只要战场还未开始,他们便有机会,便不能停止操练。
没有徐怀瑾的指示,他们依旧乐此不疲。
手握着长剑,挥舞着招式。
每个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弱者,他们能做的唯有在战争之中厮杀敌人,活命到最后。
众人都想要做个英雄,留到最后。
他们那之中也有将士有家人在京都城内的,他们的存在,不仅是为了保卫疆土,北国,更是为了保卫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亲人。
多数人都不是自愿上战场杀敌,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的。
但绝大多数人都是自愿加入其中,贡献自己的。
“阿瑾,原来你醒了。”郑星野精心修剪过胡渣,脸擦拭的干干净净,清俊公子,形容对方最恰当不过。
他手握着佩剑,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
二人同一营帐之中,各执左右。
徐怀瑾自醒过来便没有想过郑星野的存在,待瞧见郑星野过来才想起这样一号人物。
对方起的也的确够早的,他的出现打破了营帐内的寂静,徐怀瑾的思路被打破。
白色风衣披身,徐怀瑾带来的风衣因郑星野的出现而被卷带着的风吹起。
他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如沐春风般儿。
可见得,对方难得的好心情。
“怀瑾,在给辛姑娘写信?”郑星野一眼看透,而后没有再好意思打扰徐怀瑾。
他对辛黛是极其尊重的,也不知从何时起,但他心里清楚,他对对方的尊重决然不全是因着郑星野的缘故。
辛黛有自身的魅力可言,使得旁人自第一眼起,便对这个姑娘有所关注。
徐怀瑾的眼光,一直都是极好的,甚至可以说是毒辣。
他能够从万花丛中挑选出这样一支独秀,必然是有自己的理由存在的。
“已经来了南下城几日,始终未收到她的手信,我不放心。”
他那颗心,始终牵挂着那个女子,无时无刻。
郑星野仿若吃了颗酸果子,有些牙疼。
目光略过那枚书信,不过是剪短的几句叮嘱之言,字迹刚劲有力,笔下生风般儿。
徐怀瑾的字,一直都是极好看的。
“只有几句关心?”郑星野不明,询问了一句,带有些许困惑。
徐怀瑾整理着肩膀处,脸颊下的散发,防止视线被阻挡。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骨骼分明般儿,很是好看。
“该说过的话在侯府便已经说过了,南下城大事,无语她涉足其中。”
只要是有危险的东西,徐怀瑾都不愿意让辛黛去触碰。
他这个人最大的底线便是那个女人。
南下城出征抗敌一事,本就是皇上交由他去做的事情。
他也从未想过将辛黛牵引其中,更不会让其为他担心。
他所做之事,皆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
门外,是将士们操练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从起初还能听的鸟儿成群咕咕的声音,直到后面,便只能听的将士们呐喊的口哨。
那些人鼓足了一口劲,每出剑一招,呐喊一句,为自己提高气势。
“还真是下属们都随了将军。”郑星野半打着趣,这样的场面他见了有几日了。
每每都会生出些许感慨,北国的江山有这样一群将士,不愁敌军不会退让。
郑星野感慨着徐怀瑾治兵有方,徐怀瑾只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常态。
将士们的本心并不是他带来的,而是众人心底那浓浓的责任感。
那并非徐怀瑾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
人人都这样,又怎会有军心涣散,死伤惨重之景象。
他同着将士们共进退,便是对将士们最大的表率。
徐怀瑾用目光示意着郑星野,郑星野似懂非懂般儿,而后突然轻笑道:“互相成就可对?”
“你倒是领悟的极快。”
他话里那个意思很明显,郑星野也知,徐怀瑾做事,太过于细致。
这样的方法,一针见血,最是有效。
辛黛收到那封书信已经是一日以后的事情了,由着徐怀瑾专门训练的老鹰带去的。
那原本应该出现在战场之上,同着辛黛并肩作战的老鹰,现如今却出现在京都城内,做了只传话的“信鸽”。
徐春自见到那老鹰之时,颇为诧异。
但那一瞬间,又很快释然了。
这的确是徐世子的作风。
世子那样的人物,对轻重缓急之事,向来拎得很清。
但到了辛姑娘表小姐这里,偏偏变了个味道。
阿泽也是大惊小怪着,颇为诧异。
相比较之下,徐春反而淡定不少,毕竟是老人,同着一毛头小子想比,必然有很明显的区别。
“你跟随在世子身边,倒也没有学的世子一二分沉稳。”
“阿泽倒是想只可惜那些规规矩矩的举动对阿泽而言,坚持一时半刻儿不是问题,但若要长久坚持下去,的确有些艰难。”
阿泽哭丧着脸,实在不是他不想,仅仅是老天爷不给他这个忍耐力。
他生性活泼好动,世子又未曾拘束他的天性。
如今的年岁,那跳脱性子自然成了定格,无法改变。
他便是想,也难以做到。
辛黛示意徐春不再为难阿泽,只想着南下战役。
在书信中,草草几句话,表达了如今的现状以及对辛黛的思念。
“卿安好,吾心安。”
六个大字,赫然于纸上,字迹刚劲有力,笔锋顿挫。
“他只字未提如今战况,本就不想让我悬着一颗心,不知也好。”
哪怕是她心中万分期盼,也很难从徐怀瑾的书信中了解一二。
徐怀瑾从来都不曾将着那些会令着她担忧的内容告知于她。
只一心给她营造一个没有伤害的小圈,不期望她内心受伤。
“去查一查,南下近况如何。”
“属下遵命。”徐春顿住,继而又很快反应过来,拱手离开,前往正大门外。
南下城这两日军营中的伙食有了很大改善,少不得孙仲薇的从旁协助。
她当真做起了绵羊的身份,留在军营之中,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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