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心感动地笑道:“好,等你们伤好了之后,一定不醉不休。”
花轻语说道:“阿心,其实,十方的初心不是为你争权夺位,而是为了不让太多人落入苦难之中而造成太多人死亡。”
司徒洁也说道:“正是如此,希望你能当一个明君,造福百姓,也不枉十方的心意。”
苏木心郑重地点点头,正欲开口,玄亦走了进来。
“禀国主,苏木弘寰已被擒获,正在军营看守,苏木高卓不知所踪,正在寻找。不过,在刺史府发现一条暗道,规模之大,看来能通向城外,可能他从暗道跑了,杜战将军正带人去查探追击。”
苏木心叹息一声,这样的消息,让他不是很满意,心中都隐隐约约有种不安。
苏木高卓兄弟二人,最有威胁的是苏木高卓,而不是那苏木弘寰。
苏木高卓逃了,实在很可惜。
不过,总算能有一个苏木弘寰为这场战争负责。
苏木心说道:“带我去看他。”
西阙城军营。
此处已经被朝廷大军接替,军营内外已经驻扎了军队,一切都有序不乱地进行着,等候审核完降兵。
不过,这也不是大问题,毕竟曾都是朝廷兵马。审核主要还是针对苏木高卓的心腹亲兵,包括白祢的直系兵马。
而降兵们被集中放在军营的西营里,由苏木心带来的中路军后卫营看守。
玄亦领着苏木心走进西营,身后是后者的亲卫队。
一路上,见到苏木心的士兵纷纷跪地行礼,就连那些降兵也不例外。
苏木心此刻心情不是很好,只得挥挥手让他们免礼起身。
他随着玄亦走进西营一间独立关押的牢房,见到了满脸颓废之色的苏木弘寰。
可苏木弘寰根本没有抬头看来人,只是盘坐在地,目光在地面的干草料上。
玄亦看了一眼苏木心,后者点点头,于是前者说道:“文禄王,抬起头来,看看是谁来了。”
苏木弘寰木纳地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抬头,目光呆滞,根本不像曾经意气风发的王爷。
见到苏木心,苏木弘寰明显有些不自在,随后还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才缓缓淡淡说道:“呵,早在我被俘虏时,就料到你会来看我笑话。果不其然,你真的来了。”
苏木心虽说在打仗时,恨不得将苏木高卓和苏木弘寰就地正法,以免再有更多人死伤。
可现如今见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成为阶下囚,心里滋味是五味杂陈。
苏木心颇为沉重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反我?但我心里真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形发生。
你该知道,一国之主,肩上所担负的是西云国无数的黎民百姓,不可儿戏。如果你们真是帝皇之材,我宁愿退位让贤。
可你与二皇兄,平日里结党营私、贪图酒色、处事不公办事不力这些也就罢了,可你们居然勾结他国将领,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让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让我如何敢将国主之位拱手相让?”
说到这,苏木心怒气冲天,一掌拍在一根牢笼之木上,木柱“啪”地破裂了,多出几条裂缝。
苏木弘寰扭头看了一眼,冷笑道:“呵呵,你不想?若不是你苦苦相逼,逼迫我和二皇兄的官职和权力都收回,我们又怎么会如此呢?
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论资历论计谋,二皇兄都比你强不知多少。可父皇偏偏将皇位传给你,就因为你是
他的徒弟,修为比我们高。
呵,当国主可不是当将军,修为高就可以了。我承认你的天赋比我们高,可又怎样?在国策上,你依旧比不过二皇兄,更比不过我!”
苏木弘寰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吼出来的。
苏木心听着他的歪理,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打开牢笼进去将苏木弘寰打清醒。
可他不可,因为他是国主,是苏木弘寰的弟弟。
苏木弘寰看着苏木心这番模样,笑了出声,道:“怎么?看你这样,是不是想教训我一顿?要打就打吧!反正我是你的阶下囚了,随你便。”
苏木心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五皇兄,你错了。”
苏木弘寰看着苏木心。
苏木心又说道:“父皇传位给我,是因为二皇兄早在父皇在位时就觊觎着皇位,什么小手段都用上了,父皇看不上。
而三皇兄。则是目光太浅,父皇一样看不上。四皇兄又不喜朝政,为了一个女子浑浑噩噩,整天泡在酒池里。
至于你,父皇本来像传位给你的,只是后来你竟然联手二皇兄种种污蔑四皇兄。最后,父皇才决定传位给我的。
再者,如果我不收回你的权力,恐怕事情远远比今日严重,甚至于将祁汀大洲局势改变,世间会变成人间炼狱。”
话音落下,苏木弘寰不敢相信地看着苏木心,后者后面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嚼着前面的话。
“怎么可能?父皇他……本来传位给我?”苏木弘寰喃喃自语,“不!肯定是你诓我的,父皇不可能传位给我!”
苏木心笑了一声,不再解释,而是说道:“你若是肯回头,我饶你一命,让你在深宫安享富贵。但是,除了侍者与太妃之外,不得见任何人,你可愿意?”
苏木弘寰惨笑一声,说道:“我若是不愿意呢?”
苏木心咬牙切齿,猛然转过身,艰难地开口说道:“谋反作乱,杀无赦!”
说罢,他挥袖离开。
苏木弘寰细细品着苏木心的话,自言自语说道:“呵,如此苟且偷生,本王岂能容忍?本王可是文禄王,文能治国安邦的王。”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苏木心击裂开的木柱面前,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事一样,目光突然变得很坚定。
“苏木亚山!下辈子,别和我做兄弟!”
苏木弘寰大喊了一嗓子之后,出尽全力,将木柱击断。拿起尖利的碎木,往自己的喉间刺去。
“噗!”木刺入肉,苏木弘寰身体一下子没了气力,跪在地面,双眼渐渐无神,耸拉着头,鲜血染红了囚衣。
苏木弘寰用自尽,来血洗自己的罪名,也为了不让苏木心为难。
西云国文禄王苏木弘寰,就此陨落。
而还没走出西营的苏木心,早在苏木弘寰大喊的时候,已经停下脚步,拳头紧握,猛地闭上眼睛,可还是阻止不了泪水汹涌而出。
他似乎料到了苏木弘寰会自尽。
“吩咐下去,将文禄王厚葬。”苏木心对玄亦说道。
他只是说厚葬,并没有按照皇室宗亲的高规格去埋葬。
因为,苏木弘寰是反王,若是按平时那样国葬,恐怕引起百姓和百官们不满,更让自己落得遗臭万年的骂名。
国葬一个发动战争的谋反之人,谁人满意?
尽管,苏木心很想国葬他这个哥哥。
很快,苏木弘寰的死
讯传遍整个军营,甚至整个西阙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
有说苏木弘寰活该的人,也有说苏木弘寰是治国之材,可惜一时被贪念所误,本不该死。该死的,应该是罪灰祸首苏木高卓。
三天后。
西阙城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生活,老百姓们也都出门做营生了,并没有因为战争而萧条。
三天来,朝廷大军重新编制了兵员,将所有的叛军掺杂在各营里,就算想要谋反作乱,也不可能了。
有小部分的叛军,对苏木高卓和白祢过于忠心,得到苏木心的同意后,玄亦只好杀了他们。
不过也就是几十人,幸好不多。
这场战争中,连同六城收复战,共消灭叛军二万五千多人,具体数目还在核实。叛军逃跑了也有几千人左右,包括掩护苏木高卓出逃的那些。
而朝廷的征西大军,则是死亡一万两千多,大多数都是在攻西阙城时死亡的。
听到这些死亡数目,沈十方躺在病床上都跳了起来,不禁泪流两行。
而杜战也传来消息,说他正在追击苏木高卓带领逃跑的叛军,很快就会赶后者到少酉关,届时连同夏侯天扬一并合击。
苏木心当时听完,便知道苏木高卓是去投靠北翎国去了,心里不禁寒的非常彻底。
同是一父之兄弟,奈何分道扬镳,从此生死两茫茫。
苏木心还是希望苏木高卓能活着,因为亲情所致。
西云国一切大局已定,沈十方他们也算帮了苏木心很大的忙了。
先不说沈十方投送高灵强者上城头之策,就说他兄弟三人历经千辛万苦,攀越危险重重的左虔山进入西阙城,这一份胆量与本领,已经征服了所有士兵将领,包括叛军。
他们得知沈十方竟然是从左虔山进入城中,纵火实施浑水摸鱼之计,再配合朝廷大军,来个里应外合,硬是将坚不可摧的西阙城给破了。
况且,这也不是任何人就能做到的,沈十方算是独一份。
是夜,刺史府内。
沈十方召集兄弟几人来到了他的厢房,唯独没有让苏木心来。
这几个人都是聪明人,不用明说,都知道沈十方的意图。
毕竟,苏木心身为一国之主,以后不可能再让他跟大家一起去冒险了。
沈十方率先说道:“不叫阿心来呢,一是因为他是一国之主,不要再多打搅他了。二来,我并不是不欢迎他和我们行走江湖,但他身为国主,我不能让他抛下百姓。”
连空陵同意道:“没错,大不了,我们去替他找那个环首刀的杀手,帮他找到真相。”
司徒洁说道:“那……我们偷偷离开?”
沈十方笑道:“聪明,不辞而别是最好的方式,以免过多伤感。一会,轻语你留下一纸书信,也好有个交代。”
花轻语撇着嘴说道:“为何是我?论笔墨文才,洁儿可比我强多了。”
沈十方说道:“还是你来写吧!”
花轻语略微迟疑,随后便想通了关键,于是点点头。
沈十方活动活动手脚,感觉没问题,只是腹部的伤口没这么快愈合,只要不打斗,赶路还是能行的。
他让小杨睨取出地图,目光落在一个地方上,但他指的却是另一个地方。
“西阙城外两百里地,就是西云神山,宗主在历练之路上特别标注,务必让我们走一趟。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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