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有期!
说罢,刘良伯带头,一众刘氏族人“噗通”地跪下。
“众恩人之大恩,刘氏一族永不敢忘。无以为报,请受我等一拜。”刘良伯热老泪纵横,
沈十方二话不说,和自己的伙伴们去扶起前面的刘氏族人。
沈十方扶起刘良伯,说道:“族长,切莫在意,我等不过是适逢其会。要感谢,就感谢那些保卫我们的将士,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连空陵也说道:“是啊!我们众多小辈,怎可让你们行此大礼?”
刘良伯一起来,刘氏族人也跟着起来,前者颤抖着的手杵着拐杖,说道:“各位恩人,愿你们诸事顺利。”
沈十方没说话,只是简单地点了一下头,便与众人离开。
他们的马车已经修好,坐下八个人根本不是问题。
三个姑娘坐一起,张歉驭马。而沈十方四个汉子坐一堆,倒也可以在一起说些无伤大雅的话。
连空陵指着地图说道:“从这里下山,傍晚时分可以进入西云国关城,到时可在里面的客栈留宿一晚。”
沈十方眯着,说道:“你跟小杨睨指方向,我想些事情。”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
傍晚时分,一行八人来到西云国关城。说是关城,可这里的规模着实不堪入目。
破败的城墙,角楼城堞皆是残缺不全,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
其守军更是让人大跌眼镜,不仅站哨歪歪斜斜,那兵器也丢在一旁,更为过分的还三三两两在城头上喝酒寻乐。
而那些城门前的守关士兵就不用说了,根本不需要任何通关文牒,只是瞄了一眼便放行。
关城便是如此了,其他重要官道那将是何样?难怪马贼肆无忌惮且大摇大摆地进入南琉国,也是堂堂正正地撤退。
沈十方微微摇头,看来换来世间安宁,并不是依靠南琉一国就可以了,还需要其他各国的互相努力才行。
这里本来就很少人通过,一般都是进入西云国的话,途经申留城,那里才是最安全及最好走的。
大家没说什么,便驭着马车缓慢通行。
守关士兵轻轻扫了两眼就放行了。
小杨睨顺着苏木心的带领之下,找到了一家不大的客栈。
一夜无话,他们离开了这关城,不到响午便找到了那一片竹林。
他们按照李秋娘的指引,进入西云国后,便直走官道百里路,很轻松就找到了这竹林。
小杨睨迫不及待地跑了进去,左看右看,似乎想找到些什么。
沈十方几人也一同进入,可是到了里面,才明白,都这么些年了,就算有线索,恐怕也早就被雨水洗刷干净了。
沈十方本来就没抱有多少希望,来这里,只是让小杨睨安心。
“十方,这能有什么线索?就算当年他们在此打斗过,那痕迹怎会留到现在?”花轻语说道。
沈十方自然也明白,但没说什么,自己也左右去寻找,兴许能找到什么。
几人见状,也不好意思不找,唯有跟着他兄弟二人漫无目的地左看右看。
“你们在找什么?”
一声苍老
声音传来。
几人扭头看去声音的方向,一个挑着干柴的老樵夫正一脸疑问地看着自己几人。
沈十方走了过去,行礼说道:“见过前辈,我们在寻找一些故人之线索。”
老樵夫放下柴薪,用肩上的粗布擦了擦汗水,说道:“线索?什么线索?这里不过就是一片竹林,能有啥?”
沈十方没有接话茬,而是说道:“请问您是这附近的居民吗?”
老樵夫回答道:“那还用问?我祖祖辈辈都在这竹林外一里路的小王坡生活,都上百年了。”
沈十方和伙伴们眼睛一亮,似乎心里有了打算。
于是乎,沈十方问道:“请问前辈,在这些年,就在这片竹林,知不知道发生的一件大事?”
老樵夫说道:“你是说十年前的事吧?!”
小杨睨兴奋地说道:“没错,是十年前。当时是否有人在这里战斗?”
老樵夫打量了一下这群人,他们一个个气质非凡,行为举止落落大方,说话也是有礼,觉得他们并不是坏人。
索性老樵夫坐在干柴上,拿出水袋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你们说的是不是那时在这里死了十几个人的事?”
小杨睨点点头,问道:“您知道这事?”
老樵夫爽朗一笑,道:“哈哈,何止知道,我当时便在不远处。”
小杨睨正欲开口,沈十方制止了他,后者是担心他过于急躁,没能问出什么。
只听见沈十方说道:“请问前辈,可否说说当年的情景?”
老樵夫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官府?如果不是官府之人,我劝你们不要打听此事。”
沈十方摇头说道:“非也,我们只是……”
“没错,是官府之人,前来探查当年一事。”
沈十方尚未说完,苏木心便抢着话说。
老樵夫看看沈十方,又看看苏木心,问道:“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沈十方不知苏木心在搞什么,但自己本来就不是西云国官府之人,总不能欺骗老人家吧?
他还想否认,却听见苏木心又说话了。
“是,在下梨州城都指挥使苏木心,受皇命前来调查当年的命案。”
话音落下,众人惊讶地看向苏木心。他说这谎话是想要做什么?就是为了让老樵夫说出实情?
可没必要假扮官府之人啊!完全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去让老人家说出实情。
老樵夫说道:“可有凭证?”
苏木心微微一笑,从容在怀里取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梨州都指挥使”六个字。
见状,沈十方几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能放一个鸡蛋进去了。
而那老樵夫见此物,连忙跪下,说道:“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请大人莫要怪罪。”
苏木心说道:“起来说话,他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否则,我治你一个违抗皇命之罪。”
老樵夫看来也是个吃软怕硬之徒,现如今他是真怕了,豆大的汗水不停滴着。
他连忙应喏,心想得亏自己还没讹诈他们钱财,否则自己可要被抓去见官了。
没错,其实这老樵
夫那是什么见沈十方这些是好人,这些都是瞎扯。他无非看沈十方他们年轻,没有江湖经验,想要用他知道的这个事情做文章,讹他们一笔钱财。
可万幸自己问清楚他们是不是官府之人,不然还真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屎)。
沈十方细想之下,先不管苏木心到底从那里来的令牌,还是先问清楚再说。
于是他问道:“能说说当年的事吗?”
老樵夫这会儿可没了其他心思,回忆道:“当时我砍了干柴想要去换些酒钱,路过竹林,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于是乎,小老儿我本来就是一个爱看热闹、不安分之人,便鼓起勇气凑近去看。
只见有十八个黑衣人正在攻击一男一女,可话又说回来,那女的还真是非同一般,其姿色……”
“住口!休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否则我将你舌头割下来。”小杨睨打断他说话。
这还得了,当着自己的面,去对自己的母亲评头论足,这任谁也不能接受。
所幸现在老樵夫还有价值,不然小杨睨第一时间给他一脚再说。
老樵夫看着凶神恶煞的小杨睨,心头一惊,手心已经充满汗水。这小家伙年纪尚幼,本来说的话像在吓唬人,可他身上冒出的杀气……却是真实存在的。
惹不起!
老樵夫小心翼翼地说道:“咳咳,那十八个黑衣人个个手持长剑,孔武有力。可那一男一女也不落下风,面对人数众多的敌人不仅游刃有余,最后那男的一下子飞上天上去,化作一个太阳,狠狠砸在那群黑衣人身上。
当光芒散去,地上除了一男一女,再没有人站起来。而这时,又有一群人出现,他们说了一些客套话,便各自离开了,只留下满地的尸体。”
沈十方神色凝重起来,这老樵夫之言与李秋娘说的几乎一模一样,恐怕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老田要诋毁李秋娘呢?他是什么人?
沈十方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先处理当下的。
他说道:“可曾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
老樵夫一副思索模样,良久没说出一个字。
苏木心吼道:“快点,小心我治你妨碍军务之罪。”
苏木心这……安放罪名信手就来啊!
沈十方哭笑不得,说道:“莫着急,你慢慢想,仔细想,不要漏了什么。”
老樵夫突然怪叫一声,道:“呀!我想起来了,他们说什么七堂宗,还说什么落花轩。那一男一女叫杨颂风和周一盈,来人是个娘们,叫李秋娘。”
小杨睨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还真是自己父母。
沈十方惊喜问道:“还有没有什么?”
老樵夫看了一眼苏木心,说道:“还有,说地面上的黑衣人是暮雪宗的。这暮雪宗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随后他们就离去了。”
暮雪宗!
沈十方惊讶地看向连空陵,后者也在看着他。
不是冤家不对头!
这事居然牵扯到了暮雪宗身上,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可曾听见他们说月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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