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若刚想趁乱与小杨睨出去救主,就被连空陵发现了。
后者喊道:“你二人,等一下。”
说完,他对鲁公学说道:“鲁先生,这里交给你们了。我们几人曾立誓,同去同归。现如今十方有危险,我们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听话此言,小杨睨几人大喜过望。
曾说过的同去同归,从来不是一句话,而是与几人连在一起的命运。
连空陵带着几人准备离去,却被鲁公学叫停:“等等,老夫与你一起去。机关楼有许多机关,能守一阵子,我去操控。”
司徒洁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说罢,她一马当先夺门而出。
而沈十方现如今正在村口,经过一阵疾跑,暂时甩掉了何奇。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能打败何奇,刚才那狠话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离脩说过:强而避之,事不可为且须退。
明知打不过还要送死,这非是当下该做的。
使出追月流星后就逃跑,这还是沈十方从离脩身上学到的,现如今可算是灵学活用了。
很快,他出现在机关楼前,刚好遇见出来的司徒洁几人。
“十方,你没事吧?”司徒洁一股脑跑了过去。
沈十方温柔地说道:“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连空陵说道:“情况如何?”
沈十方回首一望,何奇并没有追来,沉声说道:“何奇的攻击太强悍了,还真能将鲁先生铸造的特殊铁索给断了。他登上城头,我与他交战几回合,发现他的力量实在刚猛,便回来与之周旋。”
连空陵沉思一下,说道:“如果你我联手,能否一战?”
沈十方自嘲地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如果想要纠缠他一时三刻,兴许可以。但若想战胜,几乎毫无可能。战胜高灵强者,可不是中灵大武师的数量优就可以了。”
“那加上我们几个呢?”小杨睨说道。
沈十方说道:”加上你们几个去送死?”
小杨睨挠挠头,面露无可奈何之色。
“年轻人,都进来吧!老夫这里尚可坚守一阵子。”鲁公学的声音在机关楼传来。
沈十方与众人招呼一声,便与司徒洁并肩走进去。
看着鲁公学,沈十方欲言又止。那何奇起初正是为了他而来的,如果此刻说出,恐怕鲁公学会有自责的心理出现,难免会将事情变得复杂。
司徒洁敏锐地观察到沈十方的神情,但她也很明白,后者定然会有自己的打算。
嗯,有点善解人意。
沈十方抛开其他想法,观察着机关楼的布局。
“空陵,你与阿心一组,守二楼,提防赵沣。”沈十方吩咐道。
连空陵与苏木心点点头。
“小杨睨、轻语,文若,你们在东北角,那里有门窗可进入,注意保护自己。”
“好。”
“洁儿随我一起,鲁先生想来会操控机关楼机关。”
鲁公学说道:“只怕防不住何奇啊!这里本就材料欠缺,并不像铸宝园的万宝楼一样坚固。”
可此刻也不容几人去多想,能多拖一些时间,那就多几分活命的胜算。
几人各自按照沈十方的安排去设伏,静候马贼到来。
沈十方与司徒洁也是在正门进来的空旷厅堂里,二人并肩而立,一时间充满肃杀之气。
不久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快,搜一下这房子。”
“见鬼,人都哪去了?”
“这房子这么奇怪,该不会都在里面吧!”
听到声音渐行渐近,沈十方将青剑杵在地面,双手叠放在剑柄之上。
身旁的司徒洁亦是手握细剑,目光冷冷地落在正门。
“砰!”
一声踢门的声音过后,又是一阵怪叫声:“哎呦,这什么破门,这么结实。”
“你走开,让我来!”
“砰!砰!!砰!!!”三声重物撞门的声音过后,出现了六个人。
其中一个人,手里正拿着流星锤,想来是他将门砸开的。
看见沈十方这一男一女,几名马贼相互对视,慢慢地欲退出去。
这男的……他们可见过,简直就是一个杀神啊!可不能触这个霉头,得赶紧禀报为妙。
“走,去禀告帮主!”马贼转身欲离去。
见状,沈十方微微一笑,瞬间出现在他们身前,堵在门口,冷声说道:“想走?好啊!我送你们出去!”
说罢,将为首一人一剑封喉,随后三招两式便将几个马贼踹出门去。
而剩下一人,惶恐地看着沈十方的剑,它在滴着鲜艳的血。他四周环顾一下,看见了像是弱女子的司徒洁。
他心想:“如果挟持这女的,兴许能保命,还能在帮主面前领些赏金。闹不好,还得给自己一个小头领当当。”
想好之后,马贼眼神透露着邪光,举起手中战刀便攻击司徒洁。
沈十方倒也没有马上追击,他要看看这姑娘到底进步到了什么程度?
司徒洁一如往昔对陌生人的那种冰冷,面无表情地握紧细剑,如同游龙般缠住来袭的马贼战刀。
随后,她抵消了马贼冲击的力度后,任由马贼的余力向前冲去。此刻,司徒洁已经在另一个方向,细剑一转,将马贼的手腕割破。
马贼本来就在向前冲,在惯性之下,有被割了手腕之脉,吃痛狠狠地摔在地面。
正要提起战刀,一把细剑落在喉间,只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莫欺我女儿身。”
那是,这马贼悔的肠子都青了,谁知道这看似文弱的女子,却有这么精巧的剑法?
“你的手,少沾血。”沈十方走过来,将马贼敲晕,“放他一马吧!”
司徒洁轻轻点了点头。
可还没由他们开口说话,外面听到动静的马贼已经鱼贯而入,个个眼神凶恶。
“孩子,向后十步。”
鲁公学的声音响起。
沈十方无条件信任,便拉着司徒洁往后退去。
刚退到十步,只见地面上升起几座类似于神弩车的机关,箭矢的寒光对着门前。
“嗖…”
一阵箭矢破风声响起,马贼还没来得及做防御,便倒在血泊中,足足有二十来人。
死了一批又一批,这已经引起了马贼的注意,更多人进来。看见地面上马贼的死状,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房子有些古怪,看他二人并没有弓箭在手,可能是如城头的东西一样。”
“盾牌,上!”
说罢,门口进来了十二面盾牌手,一步一步逼近沈十方。
很多人都认识沈十方,知道后者的厉害。可这不是他们畏敌怯战的时候,身后有人在,谁若不听指令,可是要被下黑手的。
“孩子,西南方灯台,扭转它!”
鲁公学的声音又传来。
沈十方毫不犹豫,几步便拉着司徒洁过去,扭
动了灯台。
这时,周边两根大柱子表面露出一个个黑幽幽的洞口,上方射出两道白色的东西。
一出现,便张开了。
这……渔网?
不对,这是金丝网,坚韧无比,非是刀剑所能割破的。只见金丝网从两边扑向盾牌手,四个角各自还有一个铁球。
瞬间,便将盾牌手网住,让他们在里面苦苦挣扎。还没完,柱子上的洞口这时已经发射出一支支短小的箭矢,统统落在那些马贼身上和盾牌上。
“先撤退,去禀告帮主,说找到人了。快去!”说罢,马贼又慌乱地退了出去。
沈十方打量着遍地尸体,思考着如果自己,该要怎么破这机关楼?
片刻,他问道:“鲁先生可在?”
鲁公学一直在厅堂后边,他说道:“何事?”
沈十方说道:“这机关楼可能防弓箭?”
鲁公学答道:“难,机关楼的墙体是用厚木板和砖块砌成,根本穿不透。而窗户只有一扇,那几个娃子也在那里。其余的窗口都在斜上方,弓箭进不来,相信问题不大。”
沈十方眉头一皱,说道:“可……能防火吗?”
“防火?那倒不能,我当初建倒没考虑马贼用火攻,他们也不会,我们都死了,谁来给他们产粮食?”鲁公学说道。
沈十方说道:“这次不一样,他们是铁了心要杀光刘氏一族了。”
司徒洁惊呼道:“为何?”
沈十方将何奇的意图说了出来,惹得几人沉默不说话。
片刻,鲁公学说道:“如此,那老夫便出去降了他吧!”
沈十方说道:“没必要,他们的目标换成是我,要出去换刘氏族人安全,也该是我。再者,现在不是我们听候发落的事了,他们杀心已起,我们这么做,也是徒劳无功。”
“不可,十方,我们可以防住他们的。”司徒洁着急说道。
她是真害怕沈十方会用自己去换刘氏一族,后者也很有可能这么做。
沈十方笑道:“怎么会呢?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沈十方就深锁眉头,似乎在打算什么事情。
“天煞,我限你一柱香时辰,将所有刘氏族人交出来。还有,将你自己和鲁公学一并自缚而出,否则我便烧了这房子。”
门外响起了何奇的声音。
果然,这何奇还是熟知兵法的。
里面情况不明,不可贸然进入。唯有用火攻,才能将伤亡减到最低。
沈十方暗道:“糟糕,真被自己说中了,他们要火攻。
“天煞,你上天无门,入地无路,逃不掉的,快快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
沈十方一咬牙,似乎决定了什么事情,提着青剑,对司徒洁说:“逃不掉了。洁儿,你……好好活着。”
司徒洁一听,这还得了,这不是临终遗言吗?她连忙说道:“十方,你要做甚?可不许你一个人丢下我!”
“大小姐说的对,我们生死与共。”连空陵和几个伙伴一起走过来说道。
他们都听见了何奇的话,都还没好好打一场,就要被逼出去了。
沈十方不矫情,他自有自己的打算,沉声说道:“那我们就会会何奇!”
说罢,便与几个兄弟出去,可走到门口时,沈十方对着大厅说道:“鲁先生,请您答应我,如果您安全躲过这一劫。请出山为南琉国百姓效力。”
话语落下,沈十方他毅然带领六个同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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