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人正欲哄堂大笑,却见沈十方脚下亮起光芒,跃上吊桥连接城头的铁索。
他在铁索上面如履平地,丝毫不受影响。
“快,放箭。”
沈十方看见几支冒着寒光的箭矢迎面而来,青剑连忙抵挡。空隙之余,便快速在铁索上疾跑,奔向城头而去。
踏雪寻梅可是世间之最,论速度与平衡力,无人能及。这铁索还真难不倒沈十方,他可是从水缸中练习轻身技巧的,此刻用处正好。
仅仅三次箭矢攻击,沈十方已经来到城门上方,起跃在城楼前。
守城之人一看不妙,在弓箭手后方,刀斧手蓄势待发。
在沈十方落在城头之时,他们已经抽出刀斧,一道道锋利的光芒,能让人感到寒意。
沈十方这时已经看清了守城人的衣着打扮了,不禁有些失望。他们不过就是一些披着藤甲皮革的汉子,与这雄壮的城寨实在是格格不入,过于寒酸了些。
沈十方两眼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之下,可不会轻易下杀手。
于是乎,他虽然手持青剑,可基本上每一次攻击都只是用千击战技点了他们的麻穴或痛穴,让其暂时失去战斗力。
可让沈十方颇为无奈的是……人太多了。
放眼过去,几乎打不完啊!
“快!快!给我上,活捉他。”
沈十方正愁该如何打出去,这句话来的还真是时候,在厮杀声中尤为突出,可不就是适才在城头喊话的人么?
沈十方暗道:“想活捉我可没那么容易,反而是你,现在可要被我活捉了。”
说罢,沈十方身形如风,几乎瞬间来到那人的身边,看模样,倒是一个头领之类的人物。
果断出手,将其挟持住,说道:“且慢,若不想他折了性命,最好别轻举妄动。”
“对对对,别过来。金老二,说的就是你,你个猪头,你要干嘛?”
沈十方笑了笑,这人倒也有些知进退。看向那唤作金老二的人,他正颤抖着双手,时不时虚晃一枪,让被自己挟持住的人冷汗直冒,生怕性命不保。
沈十方说道:“你唤作什么?”
“小弟刘图,未知大侠高姓大名?”
“带我去找我兄弟们。”
“好好好,我这就带您去。赶紧让开,别叫这位爷给伤了我,否则饶不了你们。”刘图对着那些守城人骂骂咧咧。
挺有效果的。
城墙上的人给二人让出路来,但同时举着刀剑警惕着。
紧接着,刘图“带”着沈十方以及好几百守城人浩浩荡荡往城里面走去。
沈十方这时已经看清楚,里面并非是如竹新城、白溪城一样,到处是楼阁高台。这里只是一个比较繁荣的小村庄,水田中种植着不少农作物。
让沈十方大为吃惊的,是中间的一座大型天车,正在缓缓转动,给农田灌溉着水。
这可比寻常的天车大出一倍有余,其工艺更不简单。
当他们这群人经过,路上行人也好,田中农夫也罢,纷纷停下观望。
沈十方很是不解,这些人是什么山贼或修罗殿的势力吗?
由不得他想多,他们已经来到一处房子面前。
“大侠,这就是关押马贼的地方。”刘图说道。
他还有些提心吊胆,生怕沈十方的剑有所抖动。
听完这话,沈十方就不乐意了,冷声说道:“再说一遍,我们不是马贼。”
“是是是,您是英雄。”
“废话少说,叫人开门。”
不用刘图吩咐,看守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三重铁链锁。
沈十方探头进去一看,发现里
面空无一人,冷声说道:“人呢?”
刘图一愣,也看去房子里,确实没人。
他对看守喝道:“人呢?”
“被鲁先生带走了。”
“那你开什么门?不早说?”
“你也没问。”
得,与其在这争执对错,不如趁早安抚掌握自己生命的那位爷。
刘图说道:“大侠,您看这……?”
沈十方生怕这些人打什么歪主意,说道:“你让其他人离开,你带我去找他们。可以让几个人跟着,但别耍花招,否则……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
刘图冷汗直冒,说道:“听见没有?赶紧散了。”
说罢,他便小心翼翼地移动,走向村庄最高的一座楼宇。
可是,那些守城之人实在是不怎么听话,依旧跟着。沈十方拿他们没办法,总不能在情况未明之下大开杀戒不是?
心想这刘图可能在这的身份不是特别高,否则定然不是这种情况。
片刻间,高达四层的楼宇已经在面前。门有三扇,门前六座巨大石狮子栩栩如生,能感觉到一种威严。
沈十方说道:“该怎么做,还要我说吗?”
刘图如小鸡啄米般轻轻点着头,喊道:“鲁先生!鲁先生!”
喊完后,屋内并无动静,更没人答话。刘图连忙说道:“这鲁先生性情怪癖,可能此刻已经出来了。”
他这是怕沈十方没耐心。
于是再次喊道:“鲁先生!鲁……”
“喊什么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屋内传来声音。
紧接着一个一瘸一拐的人出来,衣衫褴褛,看年纪将入花甲。他眉宇间倒是有些不怒自威,花白的头发有些乱蓬蓬,胡须也是有些乱。
外人咋眼一看,像极了乞丐。
刘图见到来人,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鲁先生,适才他们说您带走了今日擒获的几个男女,是否?”
“没错,怎么?你不许?”鲁先生严肃说道。
刘图陪笑道:“哪能呢?鲁先生带谁走都行,只是这位大侠正是那些人的兄弟,前来要人。”
鲁先生早就注意到沈十方了,特别是后者手中青剑。他说道:“出来吧!再不出来,恐怕你这朋友会杀遍小啼山。”
话音落下,司徒洁几人的身影出现在沈十方面前。
沈十方一看,几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说道:“你们如何?可曾伤到?”
司徒洁一想到沈十方为了救她们,居然敢一人独闯这坚固堡垒般的城寨,心中已是感动万分。
她轻盈的脚步地走到沈十方面前,说道:“我没事,先将他放了吧!”
“对对对,先放我走。”刘图眉开眼笑道。
沈十方不知所以,但看去司徒洁几人并没有受伤,在这也不像被人为难一样。于是将青剑从刘图喉间离开,收入剑鞘中。
“你们这是?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洁一笑,说道:“进去我慢慢与你说。”
鲁先生也说道:“图子,快带着他们回去,万一马贼今日前来,可别他们得逞咯。”
刘图揉了揉脖子,点头应喏,便带着守城人回去。看样子,这些人与鲁先生相识,也就不为难沈十方了。
要知道,在这里鲁先生可是德高望重,仅此于族长。
“这位小友,请进吧!”鲁先生说道。
司徒洁说道:“走,我们进去屋内说。”
说罢,便拉着沈十方的衣袖跟随鲁先生进去。
客厅内,几人一一落座。
刚坐下,沈十方就急忙忙地问道:“可
否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人轻笑一声,司徒洁说道:“你和阿心进入路旁丛林后,我们几人便闻到一股香味。紧接着,醒来就出现在这了。”
“香味?”沈十方问道。
“那是迷香,用曼陀罗制作而成。”鲁先生解释道。
“那么先前的袭击又是怎么回事?这位前辈是?”沈十方接着问道。
司徒洁说道:“这位是鲁公学鲁伯伯,是我父亲的好友。先前我们遇到袭击,是小啼山一族的人所为。他们误会我们是马贼,故而如此。”
司徒晨好友?这真是太巧了吧?
不过沈十方还是不满说道:“仅仅是以为,便下如此黑手,实在不敢恭维。”
鲁公学说道:“小友莫怪他们,只因我们先前收到马贼狂妄的战书,说不日便会攻击小啼山。所以他们有些草木皆兵,大惊小怪了。”
出于是司徒晨的好友这份面子上,几人也没损伤,沈十方也不打算计较了。
他站起身来行礼说道:“适才无礼闯入此处,还请前辈勿怪。”
鲁公学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既然是洁儿的伙伴,不必多礼。话说回来,十来年不见,洁儿长得可是越来越水灵了。若不是她手中链子,我根本认不出来。”
司徒洁笑道:“洁儿可是记得你容颜。”
鲁公学哈哈笑道:“是啊!我如此邋遢,谁人能记不住?”
“并非如此,只是您的性格依旧古怪。”
“好了,叙旧有大把时间,说说你们为何会来这吧?”鲁公学说道。
说到这些,几人不约而同看向沈十方。
后者说道:“历练江湖,路过此处。”
鲁公学说道:“你是如何在重重机关陷阱来到这的?那些机关可都是我亲自设计,可不容易闯。”
沈十方说道:“前辈机关陷阱,确实不易闯,让晚辈花费了不少力气。”
“这么说,你是硬闯过来的?”
“正是,破坏了前辈的机关,实属救友心切。”
鲁公学挠了挠头,眼睛一直在沈十方左手中的青剑身上。可这时,他眼尖地看见了沈十方别在腰间的刺云。
鲁公学出手如闪电,伸手便去抢夺。
可沈十方也不是平凡之辈,以为鲁公学来袭击为难他,故而青剑一横,倒是与后者交上手了。
但两招不到,沈十方已经算是落败了。
鲁公学硬生生用真气将沈十方的手给控制住,将刺云拿到手中,回到自己座位上。
沈十方目瞪口呆,这鲁公学居然是一个高灵寻仙客,让他不禁对后者多了一些钦佩。
因为,鲁公学身体有残缺,速度可依然那么快!如果是全盛时期,岂不是更强?
沈十方几人莫名其妙地看着鲁公学,后者在深深看着刺云,眼中泛起回忆的神色,手也在颤抖着。
片刻,鲁公学开口说道:“这刺云,你从哪里得来的?”
认得刺云?
沈十方回想起来,司徒晨当时也问过这个问题。难道鲁公学也是这刺云原来主人的好友?
沈十方回答道:“是晚辈于市井中购买所得,先前司徒园主也曾问过这个问题,似乎很在意。”
可不是,那是非常在意,都险些杀了沈十方了。
鲁公学满意地说道:“好哇!司徒晨能将此情不忘,足矣。”
司徒洁说道:“父亲说他一个好友用这刺云刺杀东乾国师,后来便不知所踪。看得出来,父亲确实很在意那个人。就是不知,那人是何人?鲁伯伯您认识吗?”
鲁公学笑了一声,说道:“那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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