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头发擦完,放好毛巾,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白桢桢回消息了。
木贞:没。
男人眉头一拧,就一个字?
锋利的视线盯着白色的对话框,迟迟没有作。
难不成是生气了?
他想了想又发了一句话过去。
言: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在做什么?
这次她倒是回得很快。
木贞:改稿。
男人眉峰再次聚拢,两个字??果然是生气了。
正准备解释时,界面又弹出一条消息。
木贞:薄医生早些休息啊/微笑/
薄言看着那个微笑的表情,手一抖,发了一通乱码过去,又急忙撤回,斟酌再三。
言:好的,你也别熬太晚。
他原本还想约着明天吃个午饭的,但觉得微信上说不够有诚意,还是明天直接去找她比较好。
景园。
白桢桢卧室的灯还亮着,里面有咔咔咔咔的打字声。她正窝在床上,支了个小桌子,神色专注地改稿。
手边零星散落着一些手稿,全是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文档上面也用好几种颜色标注出了不同的重点。
电脑右下方有个头像在不断闪,她随手点开一看,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淡淡吐出两个字,“傻逼。”
《山麓风云》就要开拍了,她正在和编辑对接,其中有一个跟她不太对盘,总挑刺,核心就是说她写的不符合实际,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在受尽非人的折磨后还能心智健全,积极阳光地面对生活她觉得不合理。
一会儿又说折磨过程写得太过血腥,不真实。
白桢桢看到这些话简直想打爆她的狗头。
我可去你的不真实吧!
这些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怎么就不真实了?如果可以,她真想照着自己受过的给那人来一遍!
当然,其他编辑并未觉得欠妥,更何况在白桢桢的描写中,每一处都考虑得很周全,经得起推敲,支持她的人还是很多的。
她扫了一眼就关掉了对话框,继续修改手上的稿子,直到凌晨三点,总算对手里的稿子有几分满意了,这才匆匆忙忙洗了个澡,护了个肤,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电话吵醒的。
闭着眼摸到手机,清了清嗓子开口,“喂?”
“白姐,是我,”电话里传来一道压抑的男声,带着闷哼,周围吵吵闹闹的,“我是金南。”
白桢桢被电话里尖锐的叫声刺激地醒了半分,蹙起眉头,“嗯,怎么了?”
她记得金南,当时还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他,但他从未联系过自己,不知道这次是做什么。
“白姐,你能过来救救我吗?”他声音中带着恳求和呜咽,却倔强地不想让人听出来他的脆弱,捂着嘴一字一句用力说道。
白桢桢一惊,翻身坐起,“你在哪儿?”
“我在永恒珠宝……”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就被掐断了,白桢桢只能听到一阵刺耳的骂声,“你个死孩子,偷了东西还不承认!赶紧交出来,不然我让人打死你……”
“你怀里捂着的是什么!快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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