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未进巷子,一连串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宋强带人从朦胧的薄雾里冲出来。
“水生,你安全就好。”
“你一夜没睡吧。”
“可不嘛,去报案,把尸体带到大宅验尸,现在要去浔江送信,惦记你来看一眼再走。”
“我陪你去。”水生把手链带手腕子上。
“哎,你也一宿没睡。”水生爹说。
“没事船上可以睡。”
大伙上了一条狭窄的货船,船舱里依着麻袋,宋强睡不着,忧虑极了,“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啊,随机杀害无辜的百姓。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么?”
水生看手链上的那一小颗正在荧荧闪光的五彩石,“目击的那位姑娘还好吗?”
“哎呦,真造孽啊,那是死者的妻子,一家老小,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一岁半。”
水生闭上眼睛,“大宅怎么说?”
“能怎么说,给银子安排差事呗……你说和之前的绑架案会不会不是一帮人干的?”
水生侧过身子,“一般毛贼没这个胆量,必定得是非常之人。”
货船和装着一万两白银的船相遇而过。
“一万两白银就这么飘着没人要,可是天下稀罕事了…”宋强扒着船舱的圆窗户说。
“那就不是为了钱来的。”水生说
“那为什么啊,就专为了作恶。”
“睡吧,这里面的事深着呢……”
“你说会不会是一股椛家都不能奈何的势力来了。”
水生脑子浮现三个字“九麒麟”,猛的转身“婚事是三少爷的小厮和丫鬟的?”
“对啊,你不是不爱听么。”
水生瞧周围人都鼻息均匀,扒着宋强耳朵,“大小姐也要成亲了,现在庄上乱成这样,八成是要搅黄婚事。”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水生转过身抱胳膊,狠狠闭上眼。
“你到底憋多少事,没说出来。”
水生使劲闭嘴,一副再也不会多说一句的模样。
……
十七少淹没在湿漉漉的荒草丛里,敲族庙的门。
门侧出小缝,“你还知道回来!”
“去故友家借住了一晚,让爷爷担心了。”
十七少进庙。
爷爷喃喃地说,“我以为你跟那些没良心的一样,说不见就不见了。还是他们最没良心…最没良心…”
“突然不见定是有难言之隐,一直挂怀是折磨自己。”“她可好?”
“好呢,饿极了就知道吃饭了,吃的好呢。”
玉桢一大早起来,客栈滞留的顾客成群结伙的离开。前厅里摆了几盆自取的杂菜一锅白粥。
玉桢盛了一碗粥,夹了一碟咸菜,听旁边人说话。
“唉,这庄上出了杀人魔?昨晚上一夜没睡哆嗦的我。”
“别是椛家得罪了人,报应到无辜人身上了。”
“哼…还能得罪谁,多少年前造的血债,还起来慢着呢…”
“那族人气数早尽了…”
“万一有一两个天赋异禀的,豁出去不要命了……”
“吓吓…吓……可别说了…慎人……”
玉桢心里嘀咕,“椛家果然也是不干净的。巨族豪门有哪个能是干净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