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好算盘被打得稀烂,如果顾家真的这么决绝,从此和他们断交,那他早就想好的计划就很难实施,他就乔欣然这么一个女儿,偌大的家业不能只交给一个女孩,得有人能帮她打理,顾临尘是他一开始最看好的,结果竟然娶了别的女人,这让他怎么放心?
若是顾临尘有心悔改,他勉强也还愿意接受,只是折腾了这么久他没有半点儿回头的意思。所以欣然做的一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顾海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最差的地步,毕竟两家联谊才是最好的结果,可如今看来,顾海那个老东西不知道被谁说动了,竟然没有半点动静,让他不由得有些慌。
顾海也在等,这次他不会主动去说,他要等着乔治霆来。
两家人一家处于被动,一家处于主动,被动的那一方撑不过一天,第二天晚上就打来了电话。
“顾海啊,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一天都没有给我回复,事情怎么样了?欣然这边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这段日子让她安安生生的待在家里别出去惹事。”
这已经是退一步,如果顾海不想揪着这件事儿不放,就应该听得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顾海“不懂”,打着哈哈回:“欣然怎么了?她惹什么事儿了?”
乔治霆咬牙,网上没有指名道姓,他也不好直接说是欣然的错,本以为含含糊糊的道了歉就行了,结果这老东西竟然装作不懂,难道还要他直接说出来吗?
“……欣然这阵子在公司给临尘添麻烦了,昨天又去叨扰了你,我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有时间咱们聚一聚,一起喝杯茶,这几十年的交情了,不能因为两个孩子断了你说是不是。”
顾海欣然答应,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是,两个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欣然也老大不小了,女孩子的青春就这几年,还是赶紧找一个给他介绍介绍,不然等时候长了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他又故作炫耀的说了很多顾临尘和洛筱筱之间的事,好像十分满意这个儿媳一样,目的是为了让乔家那边死心,别再想着拆散顾临尘夫妻。
乔治霆看一眼乔欣然,乔欣然坐在沙发的边上哭,因为刚刚骂了她一句,现在哭的一抖一抖的却不敢发声。
“那是那是,欣然的年龄确实不能再等了,只不过我管不了她,还是要让他随自己的心去做。”
两个人心照不宣,没有再继续说,挂断电话后乔欣然放声大哭,刚刚电话里的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他觉得自己的梦破碎了,永远都拼不起来了。
“爸……我不甘心……”让她怎么甘心?她做了这么多,一个轻飘飘的电话就终结了她所做的这一切。
“你不甘心有什么用,你要能抓住顾临尘的心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和我哭?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在事情有转机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惹出了事儿就是在毁乔家!”
乔欣然哭啼柔弱的低着头,乔治霆没有看到她眼眸中的愤恨。
乔治霆不了解这个女儿,若是了解,也不会没有及时拦住她。
若是顾夫人的位置空缺了,那是不是她就可以趁虚而入?
所以……她要洛筱筱死!
洛天在医院里奄奄一息,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没有人过来看他,用的药依旧是疼的让人发昏的药,他现在脑子混沌,已经完全没有意识想要去求助了。
乔欣然戴着墨镜和帽子,低调的出现在医院的大厅。
“请问前些天住进来的洛先生在哪个病房?”
洛天是这间医院的一个红人,毕竟每天都有不少记者来蹲点儿,久而久之整栋大楼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基本上所有的护士都知道这人得罪了大人物,没有人拥护他,个人信息什么的更是不存在保密。
“在503,现在这个时间他正在打针,可能会有些狰狞。”
乔欣然管他狰不狰狞,她先是去前台充了一些住院费,让他们把药换成最好的,让洛天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醒过来。
负责的医生有些犹豫:“乔小姐……那种强行清醒的药一般都有副作用,洛先生现在的身体……可能支撑不住,会提前透支他的生命。”
乔欣然更不在乎,在她看来做完这件事之后死得越早越好,到时候死无对证,一切都是洛天做的。
“用药吧,我和洛先生之前有些交情,他家人不管他了,我这个做晚辈的……前些天收到了他的消息,是他让我过来做这些的,你们放心的用药,一定要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醒过来,他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医生不知道这些话的真真假假,好在上面的人对洛天的性命没什么要求,甚至还有一些隐晦的暗示。
“行,最快的话……两个小时之后就可以清醒过来。”
乔欣然讨厌医院的味道,不可能坐在这里等两个小时,交了钱之后就去了一旁的一家咖啡馆,两个小时后才回到医院。
洛天还躺在病床上,没什么动静。
“不是两个小时?”她不耐烦。
“两个小时只是一个大概的时间,应该马上就会醒了,可以等下。”
果然,没过几分钟,洛天的手指微动,眼睛缓缓地睁开。
这些天他受尽折磨,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骤增,宛如一个耄耋一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乔欣然都有点不敢认。
“洛先生,还记得我是谁吗?”
洛天刚醒过来脑子有点迟钝,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是……你是……乔……”
“对,我来救你。”救人这种好事被她面无表情的说出来,有种难言的感觉。
洛天突然激动,一旁的医疗器械显示出他此时的心率变化。
“救我……乔小姐,救我!”他从来没有放弃要活着。
“我就是来救你的呀,还能帮你报仇……你想不想让洛筱筱死?”
洛天眼睛中闪过一丝恐惧,紧接着又被痛恨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