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爸爸经过这一场病是真的想明白了,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一直活在痛苦中苦了你了。”洛天第一次在洛筱筱面前落眼泪,他声音哽咽,用病号服的袖子擦眼泪。
洛筱筱并没有进去,站在靠门口的方向皱着眉头往里看。
洛天又在耍什么花招?
“爸爸是真的错了,之前我做了半辈子的错事,现在身体越来越不行才终于回想起许多,觉得之前作恶多端,现在都是报应。”
洛筱筱冷眼看着,并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是冷淡的疑问:“你是谁爸爸?”
他们早就脱离关系了,早已没有了父女关系。
洛天哽住,还是一脸苦相:“筱筱,我是真的错了,原谅我好吗?我知道我没多少年能活了,我不想在最后几年还留下遗憾,蔓蔓去世了,丽梅疯了,爸爸只有你一个了,看在爸爸现在身体的份上,别让爸爸留遗憾好吗?”
洛筱筱下意识的在房间里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摄像头或者隐藏的记者或者外人,不明白他又在演戏干什么?
“洛天,你这是没了医药费,想让我用钱给你续命?”只有这一点能让洛天这么低声下气了。
这只是她的一个猜测,洛天看上去虽然有些虚弱倒不至于当下就会死去,再加上他公司虽然败落可不至于连治病的钱都没有,他起码还有那栋别墅,所以这其中必定还有一幕,她站在门口不进去是明智之举。
“筱筱……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唉,也是,你不原谅我我不怪你……”
洛筱筱开始不耐烦:“如果你这次让我来是因为这些话,那我听完了。”说完转身便要走,刚转过身,背后扑通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洛筱筱本来不想理会,眼神的余光却在走廊的尽头看过几道人影,应该是偷偷混进来的记者,她满脸不耐烦的转头,是洛天刚刚要来追她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一时难以支撑摔倒在床下。
“筱筱……以后你肯定不会再来,我们父女的情分,可能真的要没了。”
门外的记者偷偷的往这边来,顶层的护士和医生不知道去了哪里,带的人被她留在了电梯门口,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可以应付帮忙的人。
洛筱筱忍着厌恶进去,犹豫片刻蹲下身:“洛天,我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招,我劝你赶紧收手,惹急了我最后的时间我也不会给你。”
走廊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两个人都意识到是记者在靠近。
突然,洛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瞪大眼睛神色狰狞。
“你还蔓蔓的命来!我有千般对不起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不能抵消一点吗?!你非要害得我家破人亡!”他哭得大声又悲痛,但手上的动作十分诚实,死死地把她按在地上掐着她的脖子。
洛筱筱没有防备,再加上还是洛天这个装病的男人,从被压到在地上之后,挣脱不过洛天的体重,呼吸渐渐困难。
手胡乱的在地上挣扎,不经意的在地上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凭直觉应该是一把水果刀。
这样的情况来不及多想,用力的朝洛天的后背刺下去,下一秒卡在脖颈处的手松开,新鲜的空气大口大口的涌进肺中。
洛筱筱脑袋昏涨,等她反应过来,耳朵里充斥着一阵阵震惊的呼声和摄像机快门的声音,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满脸惊恐地看向门口,而这一幕同样被媒体抓拍下来。
震惊!某名门夫人为报复养父,竟医院行凶病弱养父!
洛筱筱脑子里已经想好了第二天媒体的头版头条。
洛天脸上飞快闪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即很好的掩饰住,手指颤抖地指着洛筱筱,背后的鲜血汩汩而出。
“不是筱筱,不是她,你们都出去,别拍她……”
他如同一个用最后一丝力气维护自己女儿的老父亲一样,痛斥记者,让已经进门的记者出去。
这样一幕被镜头记录下来,又是第二天不小的噱头。
洛筱筱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反应过来,被镜头怼着脸拍的惊恐难以压制,她一瞬间脑子是空白的。
她知道洛天这是想要彻底毁了她,慌张的扔掉手里的刀子,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毕竟她现在干什么都挽救不了现在的局面。
记者还来不及多问,走廊那边的保镖意识的情况不对赶紧赶过来,凭一己之力把长枪短炮拦在门外。
消息被传播的很快,更多的记者闻风而动,把医院的楼下堵的水泄不通。
洛筱筱怒视着洛天,脑子里突然想起这两天顾临尘和他说过的话,这明显是有阴谋,而且背后有人指使。
“你不怕你和你的公司一起消失吗?洛天,说到底还是我小看了你。”一个把名利放在第一位的人,竟然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
洛天阴冷的笑,忍着背后的疼痛,缓缓的坐起来,靠在床上盯着她。
“你以为你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能走到最后?少拿你现在的身份压我,你把洛家搞倒了,等以后无家可归连一个收留你的地方都没有,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门外那些记者已经把你的恶行记录下来,要是你向我道歉求饶赔礼,说不定我会网开一面,让他们少说你两句。”
洛筱筱讽刺轻笑,眼神不自觉地落在地上那把沾了血迹的刀上,突然轻松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既然你设了这个局要让大家都知道你我是什么样的人,那只刺你一刀是不是轻了?”
跟着的保镖已经紧急通知了等在楼下的人,楼下的保镖正在赶上来,洛筱筱让他看好门,最好能让门外的那群记者滚远点。
洛天看她这幅做派,心里有点慌了:“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这里是医院,还有摄像头,门外还有这么多记者!”
洛筱筱一步步靠近,洛天眼神越来越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