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石锦绣视作儿媳妇的长公主自然就留了饭,席间就同石锦绣说起了秋围的事。
“这秋围不应该是月时的事么?这才刚五月,是不是早了点?”石锦绣以前也听说过秋围,只是自她大伯石崇承了爵后,石家就再没收到过参加秋围的邀请。
“天子出游,这么大的一个事,当然得提前几个月准备。”长公主就同石锦绣笑,“你还没去过秋围的猎场吧?到时候,我带着你去瞧瞧热闹!”
听得长公主这么一说的石锦绣自是受宠若惊,事后就忙同徐姑姑打听,参加秋围大会应该注意些什么。
“你还真是灯下黑!”徐姑姑听了就掩唇直笑,“长公主已经好些年没参加过秋围大会了,倒是你们家的宇文大人这些年一直都有去,你问我们,还不如回去问宇文大人的好。”
被徐姑姑这么一揶揄,石锦绣就闹了个大红脸。
待回府后,她就问起宇文炎秋围的事。
“你怎么对这事突然有了兴趣?”宇文炎却是向石锦绣挑眉,“你不知道所谓的秋围大会,其实就是京城贵夫人们的选婿大会么?”
“啊?”这事,石锦绣还真不知道。
瞧着石锦绣那一脸懵的样子,宇文炎就继续同她笑道“其实这秋围大会就是皇家亲卫的挑选大会!京城里的那些功勋子弟们,都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这万一要是得了皇上的青睐,便能为自己博一个好前程。”
“因此那秋围大会上自会聚集了众多的青年才俊,那些有女儿的人家自然就觉得这是个挑选女婿的好机会。”宇文炎就同石锦绣解释着,“以至于这秋围大会,就成了京城里的一大盛会。”
听得这话的石锦绣就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叹道“那还真是可惜了!整个长兴侯府就没有习武之人!难怪这么些年都没有人参加过这秋围大会了。”
“怎么?你想去看?”宇文炎就眯着眼看向了石锦绣。
石锦绣就忙不迭地点头。
“我听闻你当年就是在秋围大会上大展身手而被皇上委以重任的。”说这话时,石锦绣的眼神就充满了期待。
“只是到时候可我恐怕会有公务在身,没办法顾及到你。”宇文炎就颇为担忧地道。
石锦绣就微笑着摇头“今日长公主说可以带我去瞧热闹。”
“义母真这么说?”宇文炎就显得很是意外,“她老人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参加过秋围大会了,不过若是有她老人家在一旁看着你,我倒不必替你担心了。”
听得宇文炎这么一说,石锦绣便眉开眼笑。
“那我该准备些什么?”她就眨巴着眼,看向了宇文炎。
“无外乎一些方便行动的衣裳,秋围大会一般都会举办个三天三夜,你也可带一套骑手服过去,因为每次的秋围大会都给贵女们留了狩猎的时间,到时候你也可以去试试。”宇文炎就笑着把玩起石锦绣发梢,“到时候,你也可以去打只小野鸡玩味。”
石锦绣就听得眼睛一亮,对秋围大会就越发期待起来。
为了不给宇文炎丢脸,她更是找了聂嬷嬷和聂兰儿,每天更是多花了一个时辰来苦练射箭。
就在石锦绣沉迷于此时,大管事唐全却找了过来。
原来馨香阁被火烧了后,石锦绣之前让人备下的那批货都被烧了个七七八八,这生意自然就无法继续往下做了。
石锦绣就干脆停了生意,再次重装店铺,然后每天派人去李家讨要赔偿金。
没想这李家也无赖。
称他们家被降了爵,大公子的世子之位被削,二公子的功名被夺,是已经受过罚。
既然皇上都没提赔钱的事,那他们定北伯府,自然是不用出这个银子的。
此事就前前后后耗了一个月有余。
李家的人一口气烧掉了石锦绣那么多香品,石锦绣自然是心疼的,更何况那里面还有不少是林燮从海外弄来的香料。
可她如此紧逼,却也不是为了钱。
烧过这场大火后,石锦绣也明白了过来,这馨香阁和禧香堂必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即便是她不想收拾掉禧香堂,禧香堂也会想办法收拾掉她的馨香阁。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因此她主动停掉馨香阁的生意后,就暗中找人将手里的一些香方“卖”给了禧香堂,并且料定禧香堂定会在馨香阁开不了张的这些日子里大肆地生产,以抢夺馨香阁的生意。
而她等的,就是禧香堂大肆囤积香品后,然后再将李记香铺里制的那批香以低价投放出去,要让禧香堂的香品全部卖不出去,让他们落一个血本无归。
所以这些日子,她一边不慌不忙地装修着馨香阁的铺子,一边天天派人去李家讨要赔偿金,为的就是给李家人一种“她毫无防备”的错觉。
今日唐全突然找了过来,定是他们之前的计策起效了,特来问她下一步怎么走。
石锦绣就换了件衣裳去见他。
见到石锦绣的唐全就显得有些激动“夫人,您的计策果然有效,禧香堂已经放出话来,后天将上新一批新的香品,不限时也不限量!”
石锦绣听着就开始冷笑“他们的动作可真慢,那些方子给到他们手里有大半个月了,现在才整出新香品来,还真是叫我失望。”
唐全瞧着石锦绣那越来越像宇文炎的神态,唇角就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他之前怎么会觉得他们的这位当家夫人是个善茬呢?
她这整人的手段,根本就不亚于宇文大人!
可他就喜欢这样的当家夫人,被人欺负了,绝不忍气吞声地做个可怜虫。
“那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把那批香品放出去了?”唐全就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石锦绣就微笑着点头。
李家香铺的那些人不愧是制香高手,经他们的手制出的香品,比起馨香阁的香品,有过之而无不及。
加之石锦绣有意让那些走乡串巷的货郎去贱卖,为的就是要让禧香堂卖不起价,将这批香品全砸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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