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炎听了却是笑“这是府宴,并不是家宴,所以义母请的都是京城里公侯之家的女眷,而皇家的规矩多,没有请其他皇家的人,怕的也是其他的宾客相处得不自在。”
“那为何会请三皇子妃?”靠在迎枕上的石锦绣就听得有些迷糊。
“那是因为她与你交好啊!”宇文炎就继续道,“你不会一直没瞧出来,今日的春宴是义母特意为你而办的吧?”
石锦绣一听,就惊愕地坐了起来。
“这话是怎么说的?”石锦绣显然不信。
“以后的日子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你同这些公侯夫人们打交道的日子会挺多,反倒是皇家的那些人,遇不着。”宇文炎就同她笑,“义母办了这个春宴,相当于是把你介绍给她们,也是告诉她们,你是有长公主罩着的人。让她们以后哪怕是想欺负你,也得悠着点。”
石锦绣听着这话就有点想笑。
她就爬到了宇文炎的怀里娇笑“只要有你在,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
石锦绣的大眼睛就一闪一闪的,笑得很是灵动。
“要知道我可是会狐假虎威的!”说着她就搂住了宇文炎的脖子,笑嘻嘻地道。
宇文炎就爱极了石锦绣的这副小女人模样。
他就将脸埋进了石锦绣的颈脖间“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比较忙,可能无法顾及到你。”
听着这话,石锦绣就浑身一紧,然后很是紧张地看他“你又要离京么?”
看着石锦绣那紧张的神色,宇文炎就觉得心中一暖。
“不出京,只是可能需要早出晚归,或者彻夜不归……”宇文炎知道自己不能和石锦绣说太多,可他也舍不得让她替自己担心。
“是因为那些胡人吗?”石锦绣就想到那日在护国寺遇到的事。
宇文炎先是一愣,随后就抚着石锦绣的头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随后他就正了脸色道“我得好好查一查这些人是怎么入的京,有没有去过司照衙门,他们身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人……”
“所以我每天还是能见到你对吗?”石锦绣就像只小猫似的窝在宇文炎的怀里,显出对他的无限依恋,让宇文炎的心都要化了。
“我会尽量赶回来,可你也不用等我……”他就轻吻着石锦绣。
“嗯。”石锦绣就糯糯地应着,一双手却圈住了他的腰。
“你也不用整日拘着自己,还和以前一样,想干什么干什么。”未免她过得太过无聊,宇文炎就同石锦绣说着。
石锦绣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那暗云呢?暗云也和你一样?”
“嗯?”宇文炎就有些不解地看向了石锦绣。
石锦绣就开始忿忿“这小子那天和我说,会找媒人上门来提亲,可我这都等了多少天了,也没见着媒婆的影!这小子是不是后悔了?”
瞧着石锦绣的神情,宇文炎就忍不住笑“就为了这事?那我明日一定会好好地敦促他!娶媳妇这事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呢!”
说着,他就向石锦绣凑了过来。
到了第二日,暗云果真就拉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媒婆过来。
“小伙子,你这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那媒婆被暗云拉着一路小跑,差点就一口气上不来,“你得告诉我,对方是谁,我再帮你去问问对方家里的意思!不跑上两三趟,这个媒是说不下来的!”
可暗云哪里听得下这些。
要知道大统领说只给他半日的时间办这件事,哪里有功夫陪着这位媒人三番五次的跑。
“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跑这一趟就好!”暗云就拉着那媒婆急急地道。
“你这小子不是忽悠我的吧?”那媒婆一听就觉得这事不靠谱,“你闲我可不闲!可别老娘我开涮!”
“哪能啊!”因为没有穿飞鱼服,今日的暗云就失了他往日里威风凛凛的模样,他就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块小银锭塞到了媒婆手中,“劳您跑这一趟,胜造七级浮屠!”
那媒婆瞧在银锭子的份上,果真不再唠叨。
待她见到石锦绣,不免吃了一惊,暗想自己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拉她来的小哥像个十七八的孩子,怎么女方这边出面的也是个十七八的孩子?难道这事就没有个大人做主么?
可她瞧着石锦绣那一身妇人打扮,也不敢轻待,便壮着胆子道“太太,我今日是替这位小哥来说亲的!”
石锦绣就瞟了眼一暗云“我还以为你不记得这事了呢!”
暗云就贼兮兮地笑“哪能啊!这不是大人没给我时间嘛!”
那媒婆瞧着,就在心里暗想,原来这两家相识啊!她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就放了下来。
石锦绣也没怠慢这媒婆,先是将人请进了屋,又让人上了茶,然后同那媒婆道“我年纪浅,经历的事情少,也不知这说亲有什么讲究!”
那媒婆听着就很是高兴。
都说是量媒量媒,促成一门亲事最耗时的就是说动两家人,可现在既然双方都有这个意思,就不用她来回的跑,帮忙传话了。
于是那媒婆就笑眯眯地问“不知要说亲的是您家的哪位贵人。”
“是从小陪着我长大的贴身丫鬟!我向来视她为亲姐妹,不想在婚事上委屈了她。”石锦绣就同那媒婆直接道。
那媒婆一听只是个丫鬟,本还生了些轻贱之意,可听了石锦绣后面说的话,她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那媒婆就附和着,“既然两家都有结亲之意,这纳采咱们就算过了,这问名……”
问名,即男方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石锦绣顿时就觉得有些为难“我并不知杜鹃的生辰八字。”
当初母亲带回杜鹃时,她就已经是一个孤儿,根本说不清自己多大年纪,就更别说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暗云站在那也搔了搔自己的头,“打我记事起,我就已经在街上要饭了,是大统领发现了我,才将我带回来的……”
那媒婆听着就直扯嘴角,这亲事还要怎么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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