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春宴,本就是长公主特意为石锦绣而办的,为的就是找机会教她一些大家都约定俗成的事。
因此只要石锦绣问,徐姑姑还是很乐意回答的。
“其实凡事都有例外,如果两家亲厚,不在意旁人的一些看法,倒也不用顾忌这么多,但对于那些场面上的事,大家还是讲究一下的好,免得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徐姑姑就同石锦绣笑。
“那若是这样的话,像我们家大人,只是朝廷的四品官……那我应该什么时候到比较好?”石锦绣就继续问。
“这句话算你问到点子上了,”徐姑姑就颇为赞许地点头,“宇文大人虽然只是朝廷的四品官,可他手中掌着镇抚司,又握着朝廷的羽林卫,还是天子近臣,这样的身份哪怕是当朝阁老见着了都得礼让三分,就更别论这些公侯伯爵了。”
“只不过这些年,宇文大人为人很是低调,而且之前他的家中也无女眷,倒也不用讲究这些。”徐姑姑就捂了嘴笑,“以后,可能就说不清了。”
石锦绣听着,就更为语塞了。
“其实这些事呢,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徐姑姑就石锦绣道,“您如果想知道得更多的话,不如同我一块在花厅外迎客吧!”
“我?可以吗?”石锦绣就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有什么!”徐姑姑就掩了嘴笑,“您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来做客的吧?”
她们二人一路说着话,就跟着长公主回了花厅,郑安伯老夫人和夫人就迎了上来。
长公主就同她们寒暄了起来“郑安伯老夫人,咱们可有些年没见了!”
徐姑姑见状,就将石锦绣带出了花厅“这位郑安伯老夫人同长公主殿下是多年的老交情了,还有一位韩国公夫人,她们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块摸牌听戏,后来长公主殿下搬去了别院,与她们的往来才变淡了。”
正说着这话,就有人来报“韩国公夫人到。”
石锦绣就见着一位和郑安伯老夫人年纪相仿的妇人被人迎了进来。
这韩国公夫人是认得徐姑姑的,她也就笑着上来寒暄了一两句,待她的目光转向石锦绣时,见她的穿着打扮又不似公主府上的女官,也就好奇地问徐姑姑“这一位是……”
“这一位是羽林卫指挥使宇文大人的夫人。”徐姑姑就笑答着。
石锦绣就瞧着那韩国公夫人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同她笑着点了头。
自韩国公夫人后,就不断有人来,石锦绣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就学着徐姑姑的样子,也就变得落落大方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东平伯世子夫人就同广恩伯夫人、延庆侯夫人携伴而来。
这东平伯世子夫人是石家三太太鲁氏的娘家大嫂,她自是认得石锦绣的。
因此在见到石锦绣在帮长公主待客的时候,她就觉得很是意外。
因为石珊瑚的事,不仅是鲁氏,就是整个鲁家都对石锦绣怀恨在心,都觉得若不是石锦绣小题大做,石珊瑚也不会落了个流放的下场。
好在这东平伯世子夫人始终记得自己这是在长公主府,不可太过失态,因此她只是高傲地同石锦绣点了点头,就和广恩伯夫人还有延庆侯夫人一块入了花厅。
在同长公主见过礼后,三人自是在花厅里找地方坐了,然后就听得有人在议论石锦绣。
“那做妇人装扮的小媳妇是谁?瞧着不像是公主府的女官?”
“能帮着长公主在此待客,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媳妇子吧?”
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着,还有人时不时会夸上石锦绣一两句,这就听得那东平伯世子夫人心里很不舒畅。
她就忍不住冷笑道“她哪是什么大家闺秀?不过是长兴侯府里的一个庶子之女。”
今日来长公主府做客的,说起来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妇人,可平日里到底还是深居内宅的多,出来走动的少,听得东平伯世子夫人这么一说,就纷纷好奇了起来。
“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东平伯世子夫人就斜着瞟了眼还在花厅外迎客的石锦绣,“你们别瞧着她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迷住了镇抚司的那位活阎罗。”
说到这,她还故意顿了顿,瞧了瞧众人的反应。
当初宇文炎的婚事,确实在京城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因为大家都好奇是什么样子的女子竟然能入了宇文炎的眼。
见东平伯世子夫人卖起了关子,就有人小声地催促着“怎么?你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我们家不是有个小姑嫁去了长兴侯府么,”东平伯世子夫人就笑着继续道,“反正我是听闻这两人老早就相识了,那活阎罗还不止一次的帮了她!你们说这里面没点什么,就凭他那清冷的性子,会如此轻易的出手帮忙?”
听着这话,就有人发出了啧啧的声音“那还真是瞧不出来,她还有这样的能耐!”
可还有人听着这话,就悄悄地起了身,不再同她们处在一块。
正帮着长公主待客的石锦绣自然不知道花厅里发生的事,多数人在得知她的身份后,都是报以了友善的微笑,也有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同她客套,邀她过府去玩的。
就在她觉得自己笑得都有些脸僵的时候,郑国公夫人就带着蔡襄儿来了,和她们同行的还有三皇子妃。
一见到石锦绣,三皇子妃就很是高兴地道“我就知道你会在这!也不枉我巴巴地赶过来了。”
蔡襄儿见到她也忍不住揶揄“怎么?嫁了人就不理我们这些闺中好友了吗?你说说,这都多少天了,也不来和我们见上一面。”
石锦绣听着就一阵窘。
自打她成亲后,每天都忙得和陀螺一样,还真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三皇子妃见了,就赶紧上来帮忙打圆场“就你话多,等将来你也嫁人了,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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