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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这样的情形,石锦绣顿时就闹了个大红脸。

    她虽愿意与宇文炎亲厚,却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过亲昵。

    “一个个的都该干嘛干嘛去!”宇文炎就笑着咒骂暗云等人。

    “老大……那咱们刚商议的事……”暗云就探出个头来问。

    “就照咱们刚才说好的办吧!以免夜长梦多。”宇文炎便道。

    一屋子羽林卫就这么散了去。

    “屋外冷,去屋里吧。”宇文炎就轻拥了石锦绣,却发现她手脚有些冰凉,“叫人升盆火来!”

    他就同人道。

    马上就有人应声而去。

    “我没事,就是刚在石凳上坐久了……”石锦绣就替自己辩解着,可宇文炎只用了一个眼神,便让她噤了声。

    他愿意这样宠着自己,她又为何要争辩呢?

    石锦绣就任由宇文炎握着自己的手,带着她往议事堂走。

    “我不是让你这几日都不要出门么?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待石锦绣在议事堂的罗汉床上坐定后,宇文炎便佯装不悦地问。

    “不是您让我去隆兴行问林燮,他有没有兴趣接下重建永盛门外那块焦土的活么?”石锦绣就同宇文炎眨巴着眼,一脸的无辜。

    “所以今日你一大早就去了?”宇文炎就很是意外,心里更像是灌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这事他昨日不过是同她提了一嗓子,没想这丫头竟将此事心心念念地放在心上了。

    “这事倒也不急在一时,不过你既然去问了,他怎么说。”宇文炎就将石锦绣的双手揣进了怀里。

    “他说可以试试,但还是担心会和前面那两拨人一样……”石锦绣如实转告。

    “这个你大可叫他放心,我已经将沐王谋乱的罪证都交上去了,不日皇上便会有论断。”宇文炎就宽着石锦绣的心,“至于永盛门外的那块地的重建,也是因为沐王的案子而一拖再拖,如今既然可以定案,重建的事也就不会再反复。”

    之前庆德帝就曾许诺过,只要他能破得了永盛门外的纵火案,就将那块地的处置权交给他。

    要不然他也不敢同石锦绣说这样的话。

    好在石锦绣从不质疑他所说过的话。

    “不过,有一事,我却想听听你的意见。”下面的人很快就送来了烧着银霜炭的火盆,宇文炎就将火盆放在了石锦绣的身旁,“关于你那位堂姐石珊瑚,她犯的事可大可小,就看你想不想追究于她。”

    石珊瑚昨天就被镇抚司的人带走了,一整夜都没有归家,今日一早鲁氏和石岩就急着出门,替她四处奔走。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石锦绣就看向了宇文炎。

    “咱们镇抚司办案,从不徇私情。”宇文炎就神色慎重地同她道,“可她毕竟是你堂姐,只要你点头,这个案子我可以不上报。”

    镇抚司素来只办庆德帝交代下来的案件,像石珊瑚这种自己撞上门来的案件,报与不报的自主权就大了很多。

    石锦绣就开始迟疑。

    她知道宇文炎是看在她的面上才这么说的。

    可石珊瑚这个人她太了解了。

    就算自己救了她,她也不会感激自己的,甚至还有可能变本加厉。

    “我可不可以先见她一面?”石锦绣就征询着宇文炎的意见。

    宇文炎自不会拒绝,也就带着她去了镇抚司的监牢。

    石锦绣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监牢,虽然瞧着还像以前那般阴森,却丝毫感觉不到可怕,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宇文炎相陪,胆也就更大了。

    这监牢只做镇抚司办案时临时关人之处,一旦案情梳理清楚,便会直呈当今圣上,再移交给刑部或是大理寺。

    因此监牢里关的人并不多。

    石珊瑚蜷缩着躺在牢房的一角,睡得并不安分。

    石锦绣先是从衣襟里掏出了两方帕子,一方给自己,一方给了宇文炎“拿这个把脸蒙上。”

    不知道石锦绣搞什么名堂的宇文炎就一脸疑惑地接过了帕子,只是刚一凑近鼻子,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这……”宇文炎就一脸疑惑。

    石锦绣并未回答他,而是利索地将那帕子系于脸上,然后从袖口中掏出一支香点上。

    那香轻烟袅袅,顿时就在监牢里蔓延开来。

    之前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石珊瑚突然大声尖叫了起来“别过来……你别过来……”

    宇文炎就微微眯了眼。

    据暗云他们所说,这石珊瑚自打昨日进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想这会却突然开了嘴。

    只见石珊瑚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惊恐,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我明明已经将你杀死了!你不可能来找我的!”石珊瑚就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瑟瑟发抖。

    石锦绣就意外地看了宇文炎一眼,然后凑到了石珊瑚的跟前,语气阴森地问“我是谁?”

    神情浑浑噩噩的石珊瑚一脸茫然地看了过来,好半晌才有些得意地道“你是周富贵……被我毒死在京兆府大牢里……”

    宇文炎听着就皱了眉。

    他一招手,叫了个狱卒过来轻声耳语了几句,那狱卒就应声而去。

    “可你为何要害我?”石锦绣就眯了眼问。

    没想石珊瑚却是一声冷笑“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办砸事了自己不知道么?我让你去学府衙门找人将石楠除名,结果你是怎么办事的?还害得我外祖父被罚!”

    她越说就越狠戾“而且你还妄想要挟我母亲……你这种人,简直死有余辜!”

    “可你为何要害石楠?他与你无冤无仇!”石锦绣却是握紧了拳。

    “为什么?因为他是四房的人呀!”迷迷糊糊的石珊瑚就开始笑,“怎么能让四房的人越过我们三房去?”

    她的语气中就满是不屑。

    “对!我不能让四房的人越过我们三房去!不过是出了个读书人而已,我要废了他!看他们还拿什么到我们面前来嘚瑟。”石珊瑚就越说越癫狂,甚至开始吃吃地笑了起来。

    石锦绣却听得浑身冰凉。

    这世间怎么还有这么可怕的人?

    仅仅只是因为石楠有可能会出人头地,石珊瑚便想要毁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