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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你在干什么?”就在石岗拿着树枝扑打着石珊瑚时,石岩和鲁氏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们一个扑向了石岗,另一个则扑向了石珊瑚。

    因为脚程赶不上镇抚司的人,尽管一路紧赶慢赶,夫妻两还是迟到了许多。

    “好好的,为什么要抓我们家的珊姐儿?”将石珊瑚护在身下的鲁氏就发了疯似地喊着。

    “为什么要抓她?你自己问她!看她有没有脸说!”隐忍窝囊了大半辈子的石岗也终于爆发了,“我还想问你们,是怎么养出的这种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

    石岩一听这话,也暴怒起来“老四!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做不知礼义廉耻?”

    “你让她说!你让她亲口同你说!”因为石岗每一下都扑打得很卖力,石珊瑚早已松了口。

    而石锦绣的左手背上就留下一圈深深的齿痕印,还隐隐渗出血来。

    “要不要紧?”宇文炎瞧见了就急忙问一旁的陈道长,丝毫没有将石岩夫妇问的话听在耳里,也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

    陈道长就将石锦绣的手看了看“还是洗净伤口,敷上些药稳妥些。”

    说着,他就命人去烧了些艾叶水,帮石锦绣清理了伤口,并敷上药,再用纱布绑好。

    瞧着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左手,石锦绣就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是一个小伤口,这也太夸张了。”她就将自己的手举到了宇文炎的眼前。

    她的这一举动,顿时就瞧呆了石岩和鲁氏两夫妇。

    他们两也是在京城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自然认得宇文炎身上那火红的麒麟服。

    难不成眼前这人就是能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可为什么石锦绣那丫头却能与他谈笑风声?

    “这若是别的伤口,我也不与你这般计较了,可你这是被染了花柳病的人咬伤的,你也不怕被她染了病?”宇文炎就一脸慎重地同石锦绣道,“而且最好让陈胖子还给你开副方子,咱们有病治病,没病也能防病!”

    石锦绣听得这话,就满头黑线。

    暗想宇文炎说这话到底有几分是真?不会真的让自己喝那苦得要死的汤药吧?

    “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花柳病?谁有花柳病?”一直被宇文炎忽略的石岩和鲁氏两夫妇就再也忍不住问。

    可不待宇文炎开腔,石岗就没好气地回怼着“谁有花柳病你们不会自己看么?这偏殿前统共才站了几个人。”

    鲁氏就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目光最后落在了石珊瑚的身上。

    “不……”她就有些不敢置信的碎碎念着,然后一把扯开石珊瑚的领口,却见到令人触目惊心的烂疮爬满了石珊瑚的脖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刚还护着石珊瑚的她,就像躲瘟神一样的将石珊瑚推开,“珊姐儿……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鲁氏的这一推,就让本就心情宕到谷底的石珊瑚越发心灰意冷。

    只见她冷笑着扬头“什么怎么回事?不过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

    说话间,她的神情变得越发凄厉“凭什么我要嫁给李玥那个傻子?而她只要随便嫁嫁就能嫁得比我好!”

    “我不服,我满心的不服!”石珊瑚就面露狰狞,“明明我从小就处处比她强,可她呢?就像那阴沟里的臭虫一样令人恶心,我不许她过得比我好!因为她不配!”

    “所以我要毁了她!”石珊瑚就开始疯笑了起来,“我找了鲁灿,鲁灿不肯帮我!所以我就只好自己去找人!”

    她越笑就越癫狂“可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不是东西!骗了我的钱还骗了我的人!”

    “珊姐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到这,鲁氏就惊恐地打断她。

    她的珊姐儿还没嫁人,这样的话传出去对她可不好!

    可石珊瑚却完全不在意,她像喝醉酒一样的越说越兴奋“可我就是不想让石锦绣她好过!为了这个,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人竟是如此无用。”说着,她的目光就像刀一样的投向了屠八,“找他,我还不如拿把刀把石锦绣给捅了。”

    “珊姐儿!你疯了!”听着如此诛心的话,鲁氏就赶紧伸手去捂石珊瑚的嘴。

    可石珊瑚哪里会听她的,而是一个人在那骂骂咧咧的,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从嘴里蹦出来。

    宇文炎听了就直皱眉。

    “把人押走吧!留在这污言秽语的实在有碍观瞻。”他就同手下道。

    “不!不要带走我的珊姐儿!”鲁氏就想去阻拦。

    却听得宇文炎道“胆敢阻拦者,同!”

    石岩一听,赶紧上前拉住了鲁氏。

    鲁氏就打落了石岩的手“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我心疼!”

    “你不要在这胡搅蛮缠好不好?”珊姐儿被镇抚司的人抓走了,石岩一样也觉得心急,“可这事咱们还需要从长计议!如果你也被他们抓进去了,岂不还要老泰山费功夫捞你?”

    鲁氏觉得石岩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遂停止了哭闹,眼睁睁地看着镇抚司的人将她的珊姐儿带走。

    就在此时,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响起,稳婆喜气洋洋地出来报喜“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太太给您添了个小少爷!”

    “那拙荆呢?”没想石岗并不关注刚出生的孩子,而是慌忙向稳婆打量着简氏的情况。

    “虽然太太前头吃了些苦,后来还是很顺畅,孩子一滑就出来了!母子均安!”稳婆就笑嘻嘻地道。

    听得“母子均安”几个字,石岗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他慌忙地擦着眼泪,还不忘用手搜索着全身,想找出些钱财来打赏稳婆。

    可证明了自己两袖空空的他才想起钱财全都在简氏的身上。

    一旁的石锦绣瞧见了,就笑着摇头,从腰间掏出了几两碎银子交给那稳婆“还烦请您照顾好我娘和弟弟,待到洗三日,再请您喝酒。”

    那稳婆接到钱自是喜笑颜开,然后连连称是地再次进了送子娘娘庙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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