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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宇文炎的心中就一阵震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石锦绣一眼“烟丸会用么?”

    “会!”石锦绣就同他笑道。

    “好!”宇文炎就大声的笑了起来,像是在回答石锦绣,也像是在回答那群骑马的人。

    宇文炎跳下马车,接过钱袋,便转身离开了。

    石锦绣坐在车厢里,跟着马车再度晃动了起来,心里却满是悲壮。

    她扼紧了双手,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马车晃晃悠悠地被赶往了城郊的一座庄子。

    因为京城寸土寸金,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家就在京畿之地建起了庄子。

    而眼下这座庄子看上去就很新,显然是刚砌好不久。

    “石姑娘,请稍候!”将石锦绣带回的人显然是这庄子的护院,自己则进了屋去请示。

    不一会的功夫,屋里就传出来暴跳如雷的声音“不是让你们去抓他的儿子么?把他的女儿抓来有什么用?”

    听着这话,石锦绣也很是意外他们想抓的竟然是楠弟?!

    好在楠弟昨天已进了考院,要待上整整九天九夜。

    这些人大概是等不了这么久,才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碎瓷声后,终于有人出来冲着石锦绣招手。

    她就被人推搡着进了屋。

    屋里的光线不太好,石锦绣只能依稀辨认出紫檀木的屏风下坐了一个气势汹汹的人,却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那人手边摆了一盏新茶,脚边的地砖上还留着一大滩茶水印和几片碎瓷屑,显然是有人匆忙打扫过。

    “你就是石岗的女儿?”屏风下的那人说话间满是戾气,“你爹爹拿了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他不将那东西还给我的话,那我也要让他失去一件重要的东西!”

    石锦绣四下打量着,却失望地发现这屋里除了几张椅子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她就垂了眼道。

    “不用你知道,只要你爹爹知道就行了。”那人却是阴森一笑,“给你爹写张字据,让他知道你在我们手上,如果他不把我的东西拿还回来,我就把你拆了,一件一件地给他送过去!”

    “我爹爹如今可是关进了镇抚司,你确信你还能给他递信?”石锦绣就同那人道。

    “蠢货!”那人显然是刚得知这一消息,气急攻心地将刚上的那盏新茶再次扫落在地,“我不是让你们找处没有人的宅子先关着他么?怎么竟被关进了镇抚司?”

    那人手下的护院也慌了,忙跪下道“王爷,息怒!此事小的们也不知情!”

    王爷?

    石锦绣就忍不住皱眉。

    当今圣上有五位兄弟,又有十六个儿子,其中被封了王的,就不下十多位。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位,究竟是哪一位。

    “蠢货!蠢货!蠢货!”那位王爷此刻已是暴跳如雷,“之前我就说直接把那账册带回来,镇抚司的人怎么可能搜得到?结果你们非要将账册藏在那劳什子红珊瑚里,整了这出幺蛾子,还和我说定会万无一失!”

    “结果呢?那红珊瑚倒是安全进了京,可藏在里面的账册呢?”已是怒不可揭的王爷就在屋里踱来踱去,“然后你们告诉我账册定是被石岗那厮藏了起来,只要抓了石岗身边的人,不怕他不交出账册!”

    “现在人抓回来了,你们却告诉我石岗进了镇抚司?他要是把那账册交到了镇抚司,咱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玩完!”说完这些,那位王爷就气瘫地倒在了他身后的圈椅里。

    听到这,石锦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账册乃是前吏部尚书陈亭卖官鬻爵时所记下的暗账,为的就是日后能够保命。

    东窗事发后,不但是负责调查此案的镇抚司在寻找此账册,躲在陈亭幕后的人同样也在寻找这本账册。

    对镇抚司而言,自然是为了破案而顺藤摸瓜;可对幕后之人来说,寻得了账册,便能以此要挟那些被记在账册上的人。

    两拨人,就这样明里暗里地较量着,最终账册落入了幕后之人之手。

    为了将账册安全地送回京,他们将账册藏在了红珊瑚里,然后找了个完全不知情的倒霉人带进京。

    可他们大概也没想到镇抚司的人竟然查得那么严,所以只能诬陷倒霉人杀人越货,然后让京兆府的人将那红珊瑚当成了证物封存进京,以此逃避镇抚司的搜查。

    在她的梦中,那个可怜的倒霉人被官府判了死罪,而这一次却在阴差阳错间,那个倒霉人换成了她爹爹。

    可因为她的“告密”,宇文炎先一步自京兆府的证物库里“取”出了账册,而这些人却以为是她爹爹私藏了账册,想用她来换账册。

    石锦绣莫名地就想笑。

    若不是他们选中了爹爹,他们的这个计策,肯定就像梦境中的那样,办成了。

    “你们要我写什么?我写!”石锦绣就心情大好地同他们道。

    那位瘫在圈椅上的王爷就像诈尸一样地跳起“给她拿纸笔来!”

    石锦绣就照着他们所说的,给爹爹写了一张字条,至于他们要怎么把字条送进镇抚司,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

    因为石锦绣的配合,那位王爷也不想为难她,就让人将她带了下去。

    石锦绣就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向天上弹出了一枚烟丸。

    一缕黄烟就直奔云霄而去。

    屋里的那位王爷一时失察,可当他看见时,还没来得及换装的宇文炎就已经带着羽林卫冲了进来。

    “原来是沐王爷!”待宇文炎见到那位王爷时,就冷冷地笑,“这两个月,您可折腾得咱们镇抚司够呛!”

    沐王爷乃是庆德帝的幼弟,是先帝在世时亲封的王爷,仗着有这层身份护体,他知道宇文炎并不能将他怎么样。

    “呵,宇文大统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折腾过你?”沐王爷见势并不慌张。

    今日之事,说出去也不过是个强抢民女的罪名,更何况他又没将那民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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