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部戏拍完之后,你直接宣布隐退吧!”这有些无情的话语听在杨添的耳中,让他表情微变,似乎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城哥,这是,什么意思?”杨添拿着电话,看着剧组里面的那些人,重新找了一个地方,背对剧组。
“杨添,这些年来,我为你遮掩的事情已经足够多,只是这一次,我遮不住了。”
对方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不管你平时怎么玩,和谁玩,又是听谁的话,在演员上,你的表现一直很敬业。”
“你很有价值,可是杨添,你的价值比不过我的小命,更是比不上你的命。”
“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只是这一次,有人发话,要么从娱乐圈消失,要么彻底消失。”
二选一,对方的语气好似没有第三个选择,杨添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在思考一些事情。
自己的过往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经纪人说的,有人发话,是谁呢。
能动他的人,有,却也不是那么多。
“那边吗?”轻叹声从杨添的喉咙中挤出来,却是听到城哥的笑声。
“杨添,动手的不是那边的人,而是你这边的人。”
“你和安太太的事情,并不是一个秘密,而这次发话的人,即使是安太太也没办法拒绝。”
听着对方口中的那个称呼,杨添有些漠然。
他和安太太之间有过鱼水之欢,而且不是一次。
安家家大业大,安家的那位太太却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妇人,常常出来寻.欢作乐。
该怎么说呢,这种事情其实在豪门之中并不是少见,只是像安太太玩的那么开的却是没有几个。
他和对方的关系维持了很长一段的时间,甚至不久前,两人还发生了点什么。
也就是那一次,对方让自己帮个忙,让自己教训一下橙舒。
他不解,橙舒是怎么得罪了这位太太,可是面对对方提出的利益交换,他无法不动心。
本来只是教训,可是在和橙舒接触之后,看着对方满身盛开在阳光之下的美丽,他有些嫉妒起来。
是的,作为一个前辈,作为一个男人,作为表面上心如止水的榜样,他却是嫉妒着一切能在阳光之下傲然盛放的存在。
橙舒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一面镜子,清晰的照出了自己的丑陋和肮脏。
和对方拍对手戏,和对方交谈,对方所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独特的魅力。
越是身处在黑暗之中的人,越是讨厌光明,却也是无法抑制的渴望光明。
橙舒就是那一份光,在她的身上他看不到自己曾经所见的那些女子的污浊,清澈到,让他想毁了对方。
所以,他的任务从教训对方变成了彻底毁了对方。
若是能从生命意义上的毁灭自然是最好的,可即使后退一步,那么他也要毁了对方的事业,一个身体残废的人,还能和他同处一个圈子不成。
只要她离开了,自己就不会再觉得所见都是非常的刺眼。
那日巷道之中,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在为对方整理威亚绑带的时候,藏在指尖的那刀片直接划下。
那力道和角度,其实他已经暗自练习了很多遍,看成果,说明了他的成功。
他当时啊,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心脏即将撞上那根意外出现却是让他格外欢喜的木刺,却是谁能想到,她硬生生是在空中扭转了自己的身体。
导致对方虽然受伤不浅,却也毫无性命之忧。
在对方昏迷的时候,他也在祈祷,祈祷的是对方永远不会清醒,却亦是事与愿违。
就好像是老天爷不愿意站在自己这边,作为最公正的存在,他所眷顾的也是那个阳光下的茉莉,而不是自己这个阴影中的虫子。
虽说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他当时也在自己的绑带上动了手脚。
对方的动作在先,必定对方先出事,而他这边只能说是幸运而已。
同样的手段,他也差点成了受害者,没人会怀疑自己,剧组里面那个陈哥就算被所有人信任又如何,终将会成为自己的替罪羔羊。
再说了,就算怀疑自己又如何,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指纹,呵呵,自己的绑带,有自己的指纹不是很正常的吗。
至于下刀的角度,也好解释啊,有人提前弄好来栽赃自己的。
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唯一遗憾的就是,橙舒的存在,并未因为自己而染上灰暗的痕迹。
即使他听到那位许少爷好像发现了什么,他也只是略作担心之后不觉得有什么。
怀疑这种东西,谁也不少,最终却是要拿事实说话的。
只要无法定罪,谁也惩罚不了自己。
再加上安太太那边的许诺,自己不会有事。
他不自信,只是觉得如此的理所当然。
只是此刻,当他听着经纪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的时候,却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不明白,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安太太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她告诉过自己,安家这边不会有问题。
问题,却是出现了。
那位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废物的安总,也许只是一句话,就让他杨添的人生止步在这部戏里面。
这让杨添有些不解。
拨出一个没有保存却烂熟于心的电话,滴答滴答许久之后,那边才接通。
女人的声音很是沙哑,似乎才哭过不久。
杨添没有在乎,他和安太太之间,只有情,没有爱。
“你做了什么?”他问着,他和安太太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亲密的一对,却也是彼此掌握对方弱点的人。
两人都不想名声扫地,所以这些年来的来往都很隐秘,也做的很好。
“我做了什么?”
“呵呵,杨添,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做了什么,让许大少爷拿捏住了把柄直接来威胁我。”
安太太柔软的声音之中更多的是怒火,她的家庭本就不完美,可此事之后,连表面的假象都无法维持。
“我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我做事,你该知道的。”
杨添回头,对着喊着自己的工作人员比了一个等会的手势,面带笑容的看着那边,打招呼示意。
他的表面,依旧无可挑剔。
基于杨添的回答,对方一时没有回应,只能听到那边细微的响声。
“你确定什么把柄都没有留下?”许久之后,安太太的声音亮了一点,好似哭腔也不见了。
“是,若是有把柄,我还能给你打这电话吗?”
杨添反问回去,怀疑构不成证据,若要调查他也可以配合,想要定罪,他却是不服的。
那边,安太太从床上坐起,睡衣有些拉胯,她没有管,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许时指的自己动了不改动的人,必定是指橙舒,可是对方并未展示任何的证据出来,就只是这一句警告和维护。
放在普通人的身上,这种内涵的警告即使否认也无妨。
可是这话从许时的嘴中说出来,对方哪怕没有证据,也足够给自己“定罪”,在他们这些人的认知之中,有些事情,依据可不是法律,而是自己的判断。
简单来说,对方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却是因为他自己的认定直接上门问罪。
至于对方那些关于自己的资料,才是一切的导火线,甚至在杨添打电话过来之前,她都有些忘记了这回事情。
“呵呵,真不愧是许家少爷!”冰冷的讽刺经过手机传到杨添的耳中,他不觉得意外。
用另外一件有证据的事情以此来威胁安崇来处理自己的这件事情,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拿出证据,更没打算什么走正常渠道。
他做的,只是拿出这些东西,然后需要一个态度。
这是来自许家的傲慢,而面对对方的傲慢,最先崩溃的却是安家的人。
想着自己女儿憎恶自己的眼神,以及自己丈夫的一巴掌,安太太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表情逐渐的变冷。
“想活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说着,电话已经挂断。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资料,许时一句话,安崇也得表态,面对许家对橙舒的偏爱,安家必须让路。
而这些资料出现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所以他们需要接受惩罚。
这世界上终究没有不通风的墙,也没有永远可以瞒下去的秘密,有些事情一旦做出,就注定会留下诸多痕迹。
想清楚这一点点安太太将杨添的电话拉黑,杨添这个人,也该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许家让安家这边自行解决,已经是出很给面子了。
如此想着的安太太表情却是一派嘲弄,不管什么圈子,都是分等级的。
而在豪门圈子里,有些人天生就站在他们这些豪门的上面, 比如,许家。
对方的意思,即使是他们也无法对着干的。
播出一个电话,那头传来的慵懒声音让安太太提了提自己的笑容。
“林太太,许久没见了,什么时候约个时间出来见见面, 聚一聚啊。”
热情的邀请得到了想要的回应。
回想着一些事情的安太太,起身开始打扮自己。
这事情有些措手不及,却也是让她从中学到不少,利用对方的弱点去获取自己所需要的,这是许时教导给自己的。
而恰好的,自己的手中,有着那位林太太无法对自己说不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