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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自己那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气运,沈白筠不觉得自己会碰见什么宝贝。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她身边有个大佬,不管原剧情有没有戏份,反正在她眼里绝对是能够凭借气运甩自己十条街的人。

    在密室中央的那块地砖消失不见,升上来一截圆柱体的时候,沈白筠就在想着,难道自己就要开始发家致富第一步吗?

    获得什么绝世珍宝之类的?

    被连清谕挡住的白光在沈白筠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在中央的黑色圆柱体完整的展露之后化作了炽热的白焰。

    要不是连清谕眼疾手快,此刻正在分神的沈白筠没准就要变成沈‘黑’筠了。

    心有余悸的沈白筠丢出自己的摇光去试探。

    果然在最中央的位置还有一层壁垒。

    这样层层防护,莫非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沈白筠的好奇心开始泛滥,都忘记自己的眼下的困境了,直接走上前去。

    孩子不长记性这个毛病看来是好不了了。

    连清谕看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在她真的可以触碰到拿东西之前,诛邪剑比她更快的横在了她的面前。

    沈白筠眨眨眼,大佬有什么想法?

    连清谕走上前来,既然沈白筠的血可以触发这里的机关,就算不是有缘人,那也是能有些牵扯的,但是这种什么都不确定就冲上去的行为可是要不得的。

    意外并没有发生,情况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好一点。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块看上去十分有分量的玄铁令牌。

    上面描绘着不知道什么来图的图案,但是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感可不是开玩笑的。

    宝贝似乎是个宝贝,但是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沈白筠看着连清谕将那块玄铁令牌拿在手中,一瞬间好像看到了面前的人在自己面前变换了一个模样。

    黑甲覆身,血红的斗篷无风自动,连清谕还是那个连清谕,但是却从头到脚都变幻了一个人。

    这个人和连清谕的气质截然不同。

    暴虐,残忍,冷漠,仅仅是个一闪而过的幻像都足够令沈白筠冷汗涔涔。

    她不确定那代表着什么,是连清谕自己的问题还是这块令牌的问题。

    但是这模样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去,一定会觉得连清谕己身不正吧。

    她的目光如此直白,放下玄铁令牌的连清谕目光澄澈的看着她,虽然并未言语,但是眼神中的询问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沈白筠摇摇头:“一时走神,你知道这令牌是做什么用的吗?”

    上面那个繁复的图案完全看不出什么名堂。

    连清谕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触碰令牌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的画面。

    万人之上的宝座里,一个蔑视天地的男人一双妖冶的重瞳穿破了千年的禁制直直的看向了他。

    重瞳,魔。

    连清谕在那一刻握紧了手中的诛邪剑,但是幻像消失的很快,这也证明不了什么。

    连清谕给了沈白筠一个否定的答案。

    好吧,不是关键道具,现在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才是王道。

    沈白筠让连清谕收走了那块令牌之后两个人就一起下去了,毕竟密室里面最大的秘密都已经被发现了,想想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找的了吧?

    下面的魔兽还在,飞蛾隐匿在黑暗之中。

    他们两个人选择了闭息,在灵力不足,客场受限的地方,没头没脑的和对方打消耗战可不是什么明智之选。

    今天的沈白筠是个机关触发工具人。

    因为她找到了另一扇们。

    两块不规则的岩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拥抱在一起,兜兜转转了大半圈又回来之后,沈白筠用手碰了碰这石头。

    感觉不大对。

    侧面告诉沈白筠为什么不对的是拿只魔兽,在他们都保持着不被发现的状况下,仅仅是触碰了这块岩石,那只尚且在蹲守状态当中的魔兽就甩着尾巴踱步过来了。

    赌一把,就是这个了。

    “能打开吗?这个?”

    沈白筠看向连清谕。

    “可以。”

    连清谕的目光笃定,给人的感觉就是能让人放心的样子。

    那就行了。

    沈白筠拔剑就砍向了正朝着他们过来的魔兽,身后的连清谕十分果决的也拔出了自己的诛邪剑。

    一剑劈开了那两块抱在一起的大石头。

    轰隆——

    刚才还不确定,现在沈白筠知道这是一块什么石头了。

    这踏马是界石啊!

    等于是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顷刻之间,这个鬼地方就要开始坍塌了。

    而咬住了青霜剑的魔兽在这一刻也仿佛是受到了刺激一样,变得格外的凶猛。

    要死,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脱开身了。

    沈白筠灵力不济,实在有些吃亏。

    就在她身形不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力量,诛邪剑从她身旁飞出来,一剑砍断了那魔兽的两只爪子。

    咚——

    脱困了。

    消耗了一番的沈白筠被连清谕夹在了臂弯处,踏入了界石碎裂的地方。

    仿佛是一口深井,坠落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沈白筠被迎面吹来的呼呼冷风把人都吹木了,完全没有想起来要反抗连清谕这个姿势的问题。

    大概过了很久。

    他们终于落地。

    墙壁上有泛着绿光的烛火,长长的走廊两边是分割成一块块的小房间。

    这里可不是某某廉价小平民住的鸟笼,这里才是真正的司徒破的地下牢狱。

    但是看上去,似乎已经被谁光顾过了一样。

    一地的鲜血。

    连清谕和沈白筠走到了走廊的中间,里面有一个什么没有隔间。

    墙壁上却留着一个奇怪的痕迹。

    一个类似于巨型虫卵一样的痕迹。

    这是个什么东西?

    ——

    司徒家变天了。

    司徒珏是被人请回来的,说请可能还有些不准确,司徒珏是被家中的下人抬回来的。

    他那一位命硬的很还能再活个百把年的死鬼老爹死了。

    死的还很惨,十分以及及其特别的惨。

    惨到平时横的跟螃蟹有的一比的司徒珏看到之后就吐了。

    生啖其肉,剥皮抽骨,月儿把所有自己能用的东西都用上了。

    自己拖着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丝毫都感觉不到痛。

    恐怕司徒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这个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女人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哪里来的手段。

    竟然真的就让他折在了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花楼女子的手里。

    他怎么会死呢,他不可能死的。

    他还要长生蛊,还有秘宝没有到手,怎么可能死呢。

    直到最后一刻,司徒破也不觉得他会死。

    他豢养的那一群东西根本就没有自主判断的能力,没有他的指令,别说他是死在房间里面,就是死在他们的面前,也是一样的无动于衷。

    自作孽不可活,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这些人的身上,他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因为他没有想到,所以死无全尸。

    司徒珏还在吐,父子两个没有多深切的感情,但是这场面,着实恶心到他了。

    在无人问津的司徒破的尸体旁,出现了一个形容诡异渗人的小姑娘。

    如果这个时候沈白筠在这里,一定一眼就可以认出来这个所谓的小姑娘就是销声匿迹十年的沐青青。

    “一对蠢货。”

    伸出一只不想手的白骨森森的爪子,沐青青弯腰从月儿的身体上接回自己的蛊虫。

    司徒破和月儿都认识沐青青,但是认识的却是不同身份的沐青青。

    青黑色的眼中是浑浊的魔息,沐青青在将蛊虫回收会体内之后就收到了一道传音符篆。

    “怎么回事?”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传音符篆传出。

    “尊上息怒,是司徒破这个不中用的自己提前送死了。”

    沐青青跪在地上,对着一张看不见人的符篆毕恭毕敬,表情都无处可挑。

    但是那人显然还是不满意。

    “南随州司徒家,本尊布局数百年,司徒破什么时候死,是他能决定的吗?”

    远隔千里,但是传音符篆里面穿出来的声音一样的叫人胆寒。

    沐青青就是其中之一。

    “是属下失职,但请尊上放心,长生蛊已经大成,司徒破还有一子,仍可为我们所用。”

    司徒破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勾结魔族屠戮般若门的时候,他的心里可没有什么愧疚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有得意。

    修士又如何,我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

    得了长生蛊,按照神物的指示去寻找秘宝,到时候自己又该是怎样的威风快活。

    痴人做梦四个字就是为司徒破量身定做,自己多大饭量不知道吧,硬生生是把自己给撑死的。

    月儿是个可怜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彻彻底底利用的人。

    但是即便如此,利用了她的人仍旧不满意。

    “南随州的事情我交给你了,若是再有差池,你知道结果。”

    对方心情不好,本来就不好说话,此时更是疾言厉色。

    沐青青扣首:“请尊上放心,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

    沈白筠和连清谕在地牢里面并没有发现,唯一被带出来的就是连清谕身上的那一块玄铁令牌。

    隔日,南州十三府举丧,白绫飘飘飘荡荡,一时之间给南随州增添了一丝幽暗的鬼气。

    死了?

    站在司徒府大门以正面目示人的沈白筠有些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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