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没事。”
阮尘和钟子期的到来,算是间接解了韩宿的围。
但是比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剑奴,阮尘变脸的主要原因还是地上的血迹。
他以为是小师妹受伤了。
再三和沈白筠确认之后,阮尘才放下心来。
出门的时候大师兄再三嘱咐了的,一定要照顾好小师妹,这要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上让阮尘出了什么事情,那真的是无颜回宗门和师兄交代了。
而且在阮尘眼里,沈白筠是他看着从一个小豆丁长成窈窕少女的,虽然他在众位师兄当中排行最末,年纪最小,但是他的老父亲心态是最接近宗政昀的。
所以在确认沈白筠没事之后,放心不下的阮尘还是开口了:“小师妹,这人,你还是留给玄天宗吧。”
“为什么?”
“你年纪还小...”阮尘说的支支吾吾,女孩子家家的,一点都不知道避讳。
虽然修士没有那么多的限制讲究,但是毕竟沈白筠就算在凡人女子当中,都还没有及荆,
而且按照她的修炼速度,本来也用不上什么剑奴的。
再有一个,上清宗修至真至清之道,剑奴的效用就显得有些不入流了。
也不知道师尊会不会反对。
总之沈白筠收一个剑奴,后面的事情还有一大堆。
沈白筠在念叨声中慢吞吞的地拿起了自己的衣衫刚想换上,就对上了阮尘不赞同的眼神。
只好默默地走到屏风后面去换。
她不是身上穿着里衣么,不就套一个外套么,至于么。
叹了一口气,沈白筠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还有什么邪火要发了。
“师兄,我十三了,不小了。”
算上前世也有一百多岁了,真的是一点也不小了。
垂手站在门边的韩宿听到这话,耳朵微微动了动。
等到沈白筠换好衣服出来,迎接她的依旧是阮尘的耐心劝阻。
“五师兄,你也觉得不好吗?”
钟子期的喜好是种花烹茶看书,素日里因为寡言少语的,所以存在感真的是不大强。
纵然他有这一张雌雄莫辨的容颜,可是也架不住他与世无争清心寡欲活的这般淡然。
但是这里就他们几个人,沈白筠想要抓一个人和自己统一战线,也就只好找钟子期了。
以她对自己这个五师兄的了解,基本上是不会反对自己的。
果然,钟子期没有让沈白筠失望。
二比一,阮尘的话在这里起不到作用。
而且,说实话,他还是属于比较宠沈白筠的,要是换做了赏罚分明,原则性极强的大师兄宗政昀,那可是说不行即绝对不行的,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要打着商量来。
而商量的结果就是,剑奴,留下。
钟子期爱洁,看到韩宿穿着的那一身着实有些不像话,便拿了一套衣服给他。
从前也是锦衣玉食富贵堆里面长大的韩宿在接过衣服的时候,心中的强烈反差感差点让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就这么平静的站在这里。
“我师兄给你衣服,愣着做什么?”
沈白筠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反正现在韩宿全身上下她都找不到自己看的舒服的地方。
少女训人的时候,声音清冷,挑眉看人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多谢仙长。”
韩宿接过了衣服后又听到姜清漪用稍微软和一点的语气说道:“师兄,你把这么好的衣服给他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剑奴而已。”
不过就是一个剑奴而已,说的如此的坦然和理所当然。
沈白筠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
只是这样的不喜被钟子期看在眼里,不免要多看一眼那个被自己小师妹收做剑奴的少年。
剑心通明的两个师兄这会儿心思各异。
一个全在沈白筠身上,一个则是把视线落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沈白筠的韩宿身上。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再房间里面耽误很久,来玄天宗是代表宗门前来恭贺的。
结婴大典就在今日,迟到了可不好。
正式场合,带一个剑奴去,自然是不合适的。
沈白筠也没想着要韩宿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自己,本来看他就不痛快,只是想要折磨他所以才收了他做剑奴的,没有必要真的做到形影不离的地步。
他们说话内容也没有什么好避讳韩宿的,所以他都听的见。
目送着红衣少女提着剑跟着两位芝兰玉树的师兄离开,韩宿捏着手上钟子期给他的衣服,浅褐色的眼眸逐渐变得深沉。
那衣衫如雪,衣料柔软,材质优良,就算是玄天宗的统一服饰也不见得有这么好。
但是他要的,可不是什么温饱衣食无忧啊。
玄天宗的排场之大,让进去了正殿的沈白筠跟在两位师兄身后,都差点走丢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玄天宗的长老结婴,来的不只是沧州一脉的宗门,多的是来自各个地方各个宗门的人前来恭贺。
反正是喜事,就算是什么十八线不认识的小门小派来了,那也不好往外赶走是不是?
来者皆是客。
要不是顶着上清宗的名头,沈白筠估计连个座位都捞不到。
不过玄天宗这扑面而来的土豪气息,沈白筠是感受到了。
外面茶楼酒馆百来灵石一壶的灵酒灵茶,在这里,就跟自来水一样。
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而莲花峰里只有茶,可没有酒。
沈白筠晕人,这么些个人凑在一起,她又不认识,又先嫌弃他们晃的自己眼睛疼,便坐在后面,小猫喝水一般,一会儿一口,一会儿一口。
等到阮尘发现的时候,小猫已经醉的双颊泛红了。
这里的人这么多,人多眼杂的,万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阮尘和钟子期说了一声,便把沈白筠送回了他们暂住的客房里。
韩宿在他们走后也曾想要离开这里,毕竟,周围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不走,什么时候走?
但是还没走出这个院子,韩宿就发觉自己的灵台开始穿来一阵阵的钝痛。
这才让他意识到,沈白筠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虽然他还不明白什么叫做神识标记,但是韩宿知道,在没有彻底消除掉自己身体里的隐患之前,他是没有办法离开沈白筠的。
正想到这里,站在廊下换了一身衣服的韩宿便看到阮尘扶着醉醺醺的红衣少女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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