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可是有什么疑问?”二长老张张嘴,问道。
“自然是有疑问。账册是你们准备的,答案也是你们事先通过气的,本宫怎么能知道你们的答案判断是不是公正的?”
清冷的凤眸泛着警告的寒光:“若金冲随口说出个答案,你们都说是正确的,那金蝉比得个什么劲儿。”
天青老人闻言忍不住捻了捻胡子,“不错不错,谁知道你们私下是不是作弊。”
乖徒儿还是聪明,一语戳中弊端。
“我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开口的是四长老,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漂亮的凤眸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这几位,淡淡地道:“人为财死,楚门金氏能做出什么来,大家都说不好。”
都是利益相关的共同体,她不得不防。
金举为了夺家主之位,干得没屁眼的事儿可多了。
“你这女娃……”
“放肆!我们长公主是你能质疑的吗?”玲珑突然叉腰,胖嘟嘟的身子站在自家主子面前,指着还欲开口的四长老道:“若不是心里有鬼,你们怕什么?”
“我们心里本来就没鬼!”
“那就先将答案写给本宫知晓。”凤轻彤弯了弯眉眼,“本宫知晓答案,金家人不知,自然就公平了。”
“那长公主殿下若是偏颇金家姐弟……”
“本宫人就在这,偏颇什么,不想出岛了?”凤轻彤一语中的,说得四长老再无言以对。
“诸位稍安勿躁。”金举的眼底划过淡淡的笑意,“玲珑姑娘所言不假。长公主既然质疑此事,那除了事先知晓答案,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便是。”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你们的大长老不是不在么?让我师父补了这个缺。”凤轻彤双手抱臂,一双凤眸都是睥睨天下的气势:“他随诸位长老一起参加评选。”
“胡闹,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情,怎能容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四长老再次炸毛。
“你们既然觉得是外人,就不该让我们上岛,更不该让金蝉和金铭重新回归。现在想起来我们是外人了?”
凤轻彤冷哼一声:“我们立刻走,你们让家主的继承人直接去祭祀守护神吧。到时候家主一脉断绝,我看你们还怎么蹦跶!”
这番话说得是又毒辣又到位,三两下就将四长老的刁难化于无形。
金举听到这番话也是神色一沉。
“长公主未免也太小看我们的楚门金氏的岛屿了,若是那么容易能够来去自如的话,我们楚门金氏还能有如今的财力么?”
想来容易,可是想走就没那么方便了。
“你这是威胁本宫?”凤轻彤再度危险地眯了眯眼。
金举本就胖嘟嘟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怎么看都像个老好人。
二人皆没有再开口,空气却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乖徒儿,你让小老儿当大长老,问过小老儿的意见么?”天青老人蓦然开口,对于火势突然烧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件事还有些接受无能。
立刻就要走马上任当大长老么?
凤轻彤微微一笑:“我看这几个长老也不是拎得清的人,得让师父来主持大局,才能让他们清醒一点。”
天青老人十分配合地叹息了一声:“这话也对,不然得让这些人把候选人的继承比试弄得乌烟瘴气了。那小老儿也就不推辞了。”
说罢,天青老人便将一个象征着大长老令牌的东西丢在了案桌上,神态自若地站到了二长老的面前,眼底带着几分戏谑。
二长老哪里想到这老头儿竟然还真是他们的大长老,盯着桌子上的令牌便怔住了。
“这,这……”
这不可能!
大长老都失踪数年了,因为没有找到大长老令牌,所以岛屿上一直都没有再重新确立大长老。
怎么这人说冒出来就冒出来,又不是地里的蘑菇。
不是,地里的蘑菇也不是这么冒的。
别说是金举这边的人了,就连凤轻彤一行都跟着一怔。
祁曜仔细地瞟了一眼桌上的令牌,冷哼一声。
这老头儿,深藏不露啊。
“师公,你居然是大长老啊!”玲珑脖子都快伸到案桌上去了,就想看看那个令牌到底是什么好宝贝。
“人不可貌相。”宝萝用力点头,老头儿每到这种时候就贼给力怎么破。
白苏并不吃惊,这种场面他见得可多。
迎上金蝉疑问的眼神,白苏立刻换上笑脸解释道:“这老头儿闯荡江湖的时候搞下的事情可多了。”
现在出山,就跟专程冒泡擦屁股的似得。
尴尬。
天青老人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长老令牌是用玄铁制造的,所以整个岛屿就只有这么七块,没了就没法再重新造。”
别看楚门金氏不缺金子,偏偏就是抠不出半点玄铁。
也不知道是机遇问题还是人品有缺,反正自打金举重新上任以来,再没能买着一块玄铁。上一次拥有玄铁,就制作了这七块长老令牌。
还是天青老人帮老家主搞来的。
“如此倒真巧了。”金举眼看赖不掉天青老人,便顺水推舟让他担任评审。
一场比试一波三折,总算到了最后一步。
准备就绪,开始比试。
凤轻彤手里把玩着正确答案却不展开,只在秀气白皙的指尖随意地把玩着。
金蝉和金冲走到两摞账本面前,准备核算账目。
金冲用得便是他一向随身带的小金算盘。
而金蝉则掏出了父亲的旧物:香檀木算盘。
看到香檀木算盘的时候,岛上的人包括金举在内,眸光都变得复杂起来。
尤其是二长老看着那香檀木的算盘在少女素手之间重新发挥光辉,忍不住眼眶一热。
凤轻彤将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天青老人眼力惊人,见到两个人如此拨弄算盘珠子,眼底暗芒骤然。
都是好苗子。
祁曜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天青老人是大长老的?”
“不知道,蒙的。”她哪能晓得老头儿掏出大长老的令牌来了,真真始料未及。
“我本想赖着让他们必须同意师父代大长老评选判定继承人的。”
可见师父真是让人惊喜连连。
清亮的眸子浮现出几分笑意。
祁曜也觉得很稀奇,他双手不离刀,望着金蝉拨弄算盘的手,赞许地点了点头。
拨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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