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吗?”
天青老人溜达走到最前头,笑眯眯地跟阿木搭话:“后生,你们在南昭怎么不迷路?小老儿羡慕得紧!是不是有什么秘法?”
“是秘法,不能说给你们听。说了你们也不懂。”褪去了方才的和颜悦色,阿木冷冷地瞟了天青老人一眼。
在阿木的眼中,南昭国才是最强大的。
“我要是你,就绝对不跟着年轻人来南昭,免得小命丢在这儿,不值当。”
阿木这话说得讥诮,天青老人瞪圆了眼睛:“这话小老儿就不爱听了,咋就老了?分明归来还是少年!”
凤轻彤:“……”
祁曜:“……”
真正的少年小六:“……”
白苏:“……死老头又开始不要脸了。”
春娟想重新找个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阿木抬了抬眼皮,没有跟老头儿互怼,他指了指前头:“你们沿着这里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看到城门楼。我们还要回去看守,就不送你们过去了。”
凤轻彤点了点头:“多谢。”
她已经瞟见了不远处的路边拴着一根线,不仔细看的话,在阳光下根本瞧不出来。
分明有陷阱。
这点小伎俩,瞒不过队伍里武功高强的几人。
凤轻彤也不拆穿,等着阿木那伙人离开。
“你们还不走?”玲珑是个机敏的姑娘,她歪着胖嘟嘟的脸颊好奇地道:“不是要回去值守?”
“等你们走过去我们再走。”阿木的表情很自然,却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长矛。
凤轻彤轻嗤一声,身侧的小六自在地踢出一颗石子,那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银线上。
一个巨大的铁笼子从天而降,发出尖锐的“咣”声。
铁笼子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笼内镶嵌着尖锐的铁块,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收紧。可想见,若是里面的人没法突破铁笼子,就会在里面被戳个对穿。
似笑非笑的凤眸斜睨一眼阿木:“这就是你们南昭国的待客之道?”
被戳穿了计策的阿木惨白着脸,他们打不过凤轻彤一行人,想到将人引到这里来,利用陷阱弄死闯入者。
岂料一番心血被没能得逞,两拨人彻底撕下了粉饰太平的遮羞布。
撕破了脸,南昭国士兵更害怕。
阿木手持着长矛对准凤轻彤一行,冷声道:“不论你们今天说什么,都别想活着离开!”
玲珑气得够呛,双手叉腰,胖嘟嘟的手指着阿木怒吼道:“都说了我们就是来游山玩水的!你们这些蛮子至于时时刻刻想置人于死地么?”
怪不得南昭国没法发扬光大,都是因为作孽太多、视人命为草芥。
被人身攻击,阿木也不乐意了,他沉声道:“我们是奉命行事!圣女说了,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南昭国,违令者杀!”
“你们圣女竟然会下这种狠毒的命令,确定不是中盅了?”凤轻彤一句话正中中心。
那阿木忍不住脸色一沉,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看来她不小心说到了点子上。
“你们朝内乱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祁大人立刻猜到了可能性。
“哦,原来是打着圣女的幌子,在这里哄骗想要给圣女扣黑锅!”
“你胡说!”阿木怒声道:“明明就是圣女的命令!我们所有人都奉圣女为神明,她是不会有错的!”
愚忠,愚昧。
凤轻彤懒得跟这些人废话,她跟师父对视一眼,便跟串萝卜似得,将这两拨人制服后挨个绑成了个串串。
小六跳上铁笼子,叮呤咣啷地就把机关给破了,天青老人把人全部都赶进笼子里,笑着戏谑道:“小老儿上岁数了,见不得血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同伴来救吧。”
铁笼子不会再收紧把人扎个对穿,但里面的人也别想轻易出去,除非有人练了缩骨功。
或者,从外头打开铁笼子。
临去前,小六还怕没门锁紧,用藤条将笼子绕了一圈又一圈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回来!”
“放我们出去!”
“你们这些外来的侵入者该死!”
……
身后是不间断的唾骂声,凤轻彤还嫌不够气人似得,扬手轻轻挥了挥以示告别,给阿木和阿水气了个半死。
大家从林子里钻出来就看到了城门楼,上面有跟阿水等一行穿着类似衣服的人。
“嘿嘿,小兔崽子还是说了几句实话的。你们在此等候,小老儿去偷些衣裳!”
老人家说完便几个飞跃入了城门楼,小六紧随其后。
白苏撇撇嘴,“死老头儿,还说自己是不出世的高手,干起偷鸡摸狗的事儿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要换装就得换得彻底一些。
天青老人很快就扒来了数套衣裳,男装女装都有,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小丫头,爹特意给你找了一套新的。”天青老人献宝似得将衣裳捧到春娟的跟前,笑着道:“你能穿!”
“谢谢爹!”春娟捧着衣服就送到了凤轻彤的跟前,将老父亲一颗真心踩得稀碎。
凤轻彤见老头儿捂着胸口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衣裳太小了,春娟留着穿吧。”凤轻彤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顶。
“啊,那好吧。”春娟略显委屈地回去了,临了还瞪了自家老爹一眼,怎么就没给郡主姐姐挑选一身合适的新衣裳?
祁曜缓缓地挪到凤轻彤的身边,微微弯了弯身子,顶着毛茸茸的大脑袋看他。
“干嘛?”凤轻彤一怔,完全没明白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这是什么情况。
“摸。”祁曜抬手就把凤轻彤的柔荑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还蹭了蹭,这才把手还给凤轻彤。
“……”她这是被迫撸毛?
高冷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什么时候成了大猫了?
祁曜心满意足地眯了眯锐利的寒眸,眼角眉梢都是得意,转身绕到树后去换装。
“出息。”神医白苏朝天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
媳妇奴什么的,就是令人瞧不起。
谁还没个心上人了?
神医白苏的心里头默默地召唤着金蝉。
远在西域的金蝉,什么时候能摸摸他的脑袋?
“你嫉妒。”祁曜隔着树干朗声戳穿了泛酸的白苏,“没本事。”
媳妇儿都追不到好意思在这酸吗?
“……”白苏后悔了,他就不该来。
等几个男子换好衣裳,便换女孩子们到树后换装,他们在周围绕行放哨。
最先出来的是玲珑,她露出的半截白肚皮鼓成了车轱辘。
“啊呀,怎么南昭国的裙子这么勒,要死了要死了。”玲珑哀嚎一声,这可没法吃好吃的了,不然裙子就得撑破。
没一会儿,宝萝也出来了,她本来就消瘦,头上的发冠也有些松垮,撇撇嘴看了看玲珑道:“你肚子吸一吸!”
羞不羞!
南昭国没有那么严格的男女大防么?居然搞出这么……暴露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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