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彤见祁曜神色有异,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她抬手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放了一枚小小的令牌。
“这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令牌的手感……怎么跟玄铁令有点像?
“圣女令。”西域王憨厚一笑,低声说道:“你助西域良多,本王无以为报,送郡主一枚圣女令,未来可自由出入西域。”
“多大的官儿啊?”凤轻彤好奇地来回翻看令牌,没注意到自家不着调儿的师父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圣女令。
“本王虽是西域的王上,但圣女却是西域百姓的向往。你在阵前大战凤朝王爷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西域了。”
思及此,西域王眼底笑意更甚。
“哦,”这种东西,凤轻彤已经有了。
她掏出之前祁曜给的令牌,“这是啥,你瞅瞅。”
“……”搞令牌批发吗?
西域王接过令牌打量片刻,神色一凛,“郡主,这令牌是从哪儿来的?”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西域王一噎,哭笑不得地道:“这是西域失传多年的域主令。”
凤轻彤转向祁曜,“什么是‘域主令’。”
祁曜表示不知。
“域主令乃是我西域的令牌。西域王权势分为两部分,一为王令,便是本王手中这块执掌大权的令牌;一是域主令,操控西域暗夜势力。二令合一,才当得真正的西域王。”
然,域主令已经失传多年,西域王继位之后也曾多方派人寻找,却始终不曾寻到域主令的蛛丝马迹。
域主令来历成谜,凤轻彤歪歪头,心道这等关键时刻,祁曜总该说说域主令是怎么来的了吧?
“捡的。”祁曜一本正经地重复了当初的答案。
“……那祁大人再捡一个给我看看?”西域王嘴角一抽,忍不住回怼。
当域主令是什么破铜烂铁呢,满大街都是。
祁曜跟看傻子似得打量着西域王:“你不是说就一块?”
只有唯一的一块才会因丢失导致“失传已久”吧?
确实是祁曜捡的。
他几年前执行任务时,发现了一伙行迹可疑的人马,率领锦衣卫将人拿下之后,这域主令便藏在其中一人的怀里。
当时祁曜不知这令牌究竟有何用处,也是机缘巧合又到西域执行暗杀任务后,才发现它如同通行令一般可在西域来去自如、能调用西域兵马,为任务大开方便之门。
“那你还要不要?”凤轻彤问西域王要不要,一双手却将令牌握得死死的,丝毫没有还给对方的意思。
西域王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都失传这么久了,还是继续留在郡主手里吧。只一点,若郡主驾鹤西去,这东西务必要还给西域下一任王上。”
人家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还能上去明抢不成?
“自然。”凤轻彤随口应下,手指却稀罕地又摩擦了一番域主令。
来一趟西域,得了两块令牌。不亏,不亏。
凤轻彤一行便在叮叮咣咣装潢新铺子的大街门口,决定了西域最重要的两块令牌的命运。
嚣张得很。
且说凤朝国的军队驻扎在西域边城,休整了几日后,兵部尚书雷义下令启程回京。
五王爷凤玚军帐。
受了重伤的五王爷凤玚仍在打坐调息,暗卫默潜掀开帐帘,见自家主子还没调息毕,便悄然立在一侧,为主子护法。
又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五王爷凤玚睁眼轻咳两声,默潜忙不迭上前:“王爷还好吗?”
“师父何时能来?”
“……属下已经多次传信儿,师公并无音信。”
五王爷凤玚再度轻咳一声,沉声道:“罢了,师父闲云野鹤,寻不到也正常。”说完,他看向默潜:“有事?”
“线人来报,安平郡主在西域王城开了一家铺子,叫‘一栋金楼’。”
“什么?!”五王爷凤玚眉目一凝,“凤轻彤在这?”
不知怎的,他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与自己对战的陌生女子、那五千从天而降的骑兵;还有上一次在漠北集结又消失不见的五千人马,疑点重重的矛头全都指向了一个人!
五王爷凤玚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适。
难道……那武艺高强的女子当真是凤轻彤?!
“你去告诉雷义,本王身子不适,还要暂歇几日。让他们先走。”
“是!”
五王爷凤玚端坐在床畔,眉眼浮现出几分冷意,双手紧握成拳。
“凤,轻,彤。”
……
西域和谈并小占便宜的消息传到了西域各个城池。所有人都知道了萧国是如何愚蠢地“折损了一名大将”,凤朝后援大军又是如何“及时”赶到,扯了五王爷凤玚的后腿。
说书先生们唾沫横飞,将神秘骑兵降临的事吹嘘成了神一般的操作,身着白色铠甲的少女如同天神降临,阻挡了五王爷凤玚无耻的暗算和围攻。
茶楼一角,一个英俊男子听到说书先生们的过度渲染,气得满面黑沉,手上一用力,茶杯被捏了个粉碎。
“主子,属下去打烂他们的嘴!”一旁的护卫脸色铁青,俨然准备将说书先生揪下来暴揍一顿。
“罢了。”
来人正是从边城赶到西域王城的五王爷主仆二人。
“哪有什么天降神兵,不过就是一帮子利用兵阵扰乱战事的小手段罢了,上不得台面。”
五千人对阵几万大军简直是杯水车薪,骑兵只能用这种法子投机取巧。
似是在安慰自己,五王爷凤玚的面色稍霁,他沉声道:“金楼的位置打听清楚了么?”
“打听清楚了,就在两条街开外。”默潜躬身说道。
哪里用得着打听,西域王城多了一家出众的金楼,早就在街头巷尾传遍了。据说“一栋金楼”不光可以填契押贵重物件保值,旁边的当铺还能典当东西,一解老百姓的燃眉之急。
也就是说,未来不论何时兴起战事,只要西域百姓的宝贝存在金楼之中,就算他们孑然一身逃去凤朝了,还能从凤朝国的金楼里兑出身家,堪比“行走的小金库”。
别说西域老百姓,就是见多识广的默潜听着都难掩心动。
“走,去会会她。”五王爷凤玚咬着牙根,起身离开。
“一栋金楼”开在距离西域王宫最近的繁华地段上,跟“来盒脂粉”的铺子只隔了一条街。
“一栋金楼”后院。
素裳少女身形笔挺,手中捻着几张银票愉快地把玩着,她的身侧站着皮肤晒得有些黝黑的少女金蝉。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凤轻彤心情颇佳:“西域的金楼稳定了,咱们就回京。”
来到西域之后,金蝉就西域前番战事和“以物换物”的习俗,改良了“一栋金楼”的业务,这些日子金楼收入不菲,给她和凤轻彤攒下不少银子。
“不辛苦。金楼赚得好,我也觉得过瘾。”
金蝉仍是一副“木得感情的赚钱机器”的模样,一提到赚银子,她面无表情的秀颜就闪闪发光,一双眸子都幽绿幽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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