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彤有祁曜的神秘令牌好吗?
就算没有跟西域王的这层交情,单凭“来盒脂粉”的商路给整个西域带来的收益,就足够西域百姓友善待人了。
“目前所知,咱们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我总担心萧国敢如此行事,必然准备了万全的后招。”
可凤轻彤现在还没猜出这个后招是什么。
一时间,屋子中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祁曜淡淡地道:“我们可以假设,我方才是萧帝。他推测你知晓西域之事,必会快马加鞭赶来,届时有白神医在场,无论如何都能保下西域王一条命。”
假西域王被拆穿,这个局就轻而易举地破了。
一个不周密、极容易被拆穿的布局,不像萧帝的行事作风。
“他如何得知白苏是我方之人?小老儿倒是以为,萧帝必然猜不出这一点,才会对西域王下狠手,双重保险。而乖乖徒弟这里,也必然不止有一招……”
天青老人捻着胡子,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师父的意思是……豆蔻也是计策里的其中一环?”
“小姐,奴婢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玲珑突然开口,胖嘟嘟的脸变得十分苍白。
“什么?”
“能让小姐就范的事……”
玲珑和凤轻彤对视一眼,二人异口同声地道:“大姐。”
“大郡主。”
凤轻彤脑海里“嗡”地一响。
豆蔻还在穆王府。
大姐凤淑彤负责照顾豆蔻,万一这厮起了邪念,穆王府必然大乱。
此前祁曜便猜测豆蔻有所隐瞒,若豆蔻为了保住西域王的性命而选择引诱自己、伤害大姐。
那么……真西域王被吊着命的缘由便说得通了。之前所有违和的地方、令人想不通的疏漏之处,终于形成了一个闭合的逻辑链。
并非萧帝故意放虎归山,而是谋算人心、取得利益最大化。
“原来如此。”
一时间,凤轻彤眼中闪过无数可能,又重新变得死寂。
“有什么好怕的。”祁曜蓦然开口,指了指屋子里的西域王:“大郡主会不会有事,取决于屋中西域王的生死。”
谁得到了西域王,谁就占得最大的赢面。
凤轻彤颔首:“现在,拿捏住豆蔻、西域、萧国咽喉的人,是咱们了。”
天青老人释然一笑,乐呵呵地道:“萧帝千算万算,没算到最后被咱们找到了真西域王。”
西域王是一个变数,也成为凤轻彤等人绝地反击的一大王牌。
“看来,这是个连环计。”
西域王在春猎的时候被人埋伏、假西域王取代了真的西域王,后被豆蔻发觉。
豆蔻想拉拢西域王身边亲信针对假的西域王,反被识破。萧国的谋士萧仃和伪装的“西域王”便如同猫捉老鼠一般,看着豆蔻负隅顽抗了一段时间。
他们享受着戏耍豆蔻情感的过程。
直到最后一刻,二人朝豆蔻摊牌,并演了一出“逃亡求助”的戏码,引凤轻彤入西域。
事实上,“西域王”和萧仃也没有完全掌握住西域王。
豆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乖乖地当了引诱凤轻彤的棋子。
“萧国和南昭想将我永远地留在西域,顺便接手‘来盒脂粉’和玄铁令的财富。”
凤轻彤略显无奈地道:“豆蔻在穆王府说的话,前半段都为真、后半段几乎都是假。”
好在她并未完全放松警惕,悄然留了后手。
“恐怕这假西域王是故意露出破绽,只为将我等多留些时日调查真西域王所在。若本座所料不错,萧国和南昭的大军,怕是已经开拔了。”
祁曜攥紧绣春刀,眉宇冷厉地迸射出阵阵寒光。
一想到凤朝内朝必然有人与萧国暗通款曲、谋划凤轻彤的性命,他眼中讥诮之色更甚。
天青老人瞪圆了眼睛,“那咱们这一万人可不够瞧的。”
“咱们可不止一万人。”凤轻彤纠正道:“还有整个西域呢。”
真西域王获救清醒,难道还能不跟自己联合对外?
西域王深知他与凤朝乃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一旦凤朝这个“巨兽”被萧国势力分散,西域孤军奋战必输无疑,只能俯首称臣。
他那般铮铮铁骨之人,连凤朝国都不愿臣服,只愿以“附属”之称独掌整个西域,又怎会愿意被两国夹击压着打?
萧帝萧止轻料中了西域王不会答应,索性李代桃僵。
“攘外需先安内,先把豆蔻的事情解决了,保证大姐的安全,再让皇上调兵。”
跟萧国勾结的人是谁,凤轻彤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宁肯跟外敌联手,也要铲除自己的人不作他想,必是五王爷凤玚无疑。
只有他,才会这般处心积虑地借旁人之手斩杀自己,以报私怨。
凤轻彤揉了揉太阳穴:“我有‘祸国殃民’那味儿了。”
天青老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祁曜一本正经地捧哏:“确实是。”
嚯嚯了他的心,可不是祸国祸心么?
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屋内凝滞的气氛随之一松。
一个半时辰后,白苏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从内屋子里走出来,开启了漫长的净手模式。
直到洗了不下十遍,白苏闻了闻手,确定没有西域王身上那股臭味了才作罢。
凤轻彤歪着头好奇地往室内看了一眼,就瞧见小六一盆接一盆地往外端脏水。她默默地后退两步,收回视线。
“弄好了吗?”凤轻彤问道。
“脏死了,这哪里是什么西域王,分明就是个野人!”白苏絮絮叨叨地咒骂一直没停,可见当真被西域王熏得够呛。
凤轻彤嗤笑一声,“可不就是个野人么?”
西域王刚被捡回来的那副样子,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脸上还都是烂皮。
没死算他命大了。
白苏似是也想起来这茬儿,再不提西域王的“味儿”,直入重点:
“西域王因浑身伤口溃烂遭了虫,本公子将那些腐肉全部都切掉了。左臂骨折错位,还有被撕咬的皮肉伤,想来是野熊干的。他脸上的情况最糟……”
白苏说完顿了顿,实在不愿意回忆清理西域王脸颊的伤口有多费劲儿,三言两语地概括了事。
“最重要的是这厮的毒。”
“什么毒?”
天青老人比凤轻彤还着急,主动追问此事。
白苏似笑非笑地瞟了凤轻彤一眼,又得意又戏谑地看了看祁曜,眼神之间暧昧非常。
凤轻彤眨眨眼,看她和祁曜作甚?
“怎么,毒是我制作出来的?”
“你倒是有那个本事!”白苏轻嗤一声,“这是凤朝国特有的毒药。”
哎?
凤轻彤诧异地重复道:“你说什么,凤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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