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凤轻彤冷嗤一声,瞟向老五的背影神色越发鄙夷。
“小姐,五王爷不会还咱们金子了吧?”玲珑忧心忡忡地道:“那可是金楼小半年的营收呢!”
太心疼了!
“他就没打算还。”
凤轻彤懒洋洋地双手支着椅子,没什么形象地翘起二郎腿:“特意跑过来发飙,就是为了吞没金子装模作样呢。”
进了老五口袋里的钱,能吐出来才怪。
“……要不让祁大人趁夜摸黑偷回来吧?”
宝萝一本正经地攥紧了袖子,神色之间透着几分期待。
凤轻彤斜睨自家丫鬟:“你去跟祁曜说?”
“奴婢不敢。”
不敢还口气那么大。
凤轻彤悠哉起身,点了点宝萝的脑门子:“别一天天没事儿想着使唤我的汉子。”
想使唤自己寻一个去。
宝萝委委屈屈地捂着脑门,小姐不仅宠爱玲珑,更宠爱祁大人。
为什么又多了个争宠的!!
且说,五王爷凤玚从穆王府出来,方才暴怒的容颜立刻重新变得潇洒倜傥,眉宇间的戾气也不见了。
他随性地倒了一杯茶,忍笑一声。
“主子,咱们就任由凤三郡主这么嚣张下去?”
自打一等护卫默岭在漠北牺牲后,五王爷身边的新晋一等护卫便由默峰顶替。
“你懂什么?兵部尚书一职给谁做都无妨。可若本王有两万两黄金,可收买的人心又何止兵部一处?”
招兵买马、收买人心,哪一处不是要用银子的?
护卫默峰恍然大悟道:“是属下愚钝了!”
“将弹劾户部尚书的折子送呈皇上。”五王爷凤玚眼底划过一道寒芒,“早就知晓凤轻彤那贱人指不住。”
凤轻彤行事狡黠奸诈,老五吃过几次暗亏,怎么可能将筹码都押在一个女子身上。
“是!”
……
此刻,被惦记着去偷金子的祁大人正在前兵部尚书王展大人的府邸。
“来来来!再喝一杯!”王展腆着肚子笑着举杯:“祁大人的话让老夫醍醐灌顶啊。辞官之后太轻松了,痛快!痛快得很哪!”
祁大人素日里滴酒不沾,今日似乎也被王大人的好心情感染,缓缓举起酒杯道:“王大人处事英明,并非祁某之功。”
“哈哈哈,祁大人过谦了!之前王某一直被此事困扰,行事束手束脚。如今想来,还真是自己桎梏了自己。”
若能早点想通,说不定王展早就激流勇退了。
祁曜神色划过淡淡的笑意,“敬大人。”
王展抬手灌下,开心地支着胳膊打了个酒嗝儿,压低声音道:“今儿雷义太逗了。他接过兵部官印的时候,活像一只被天上的馅饼砸中的呆头鹅!”
王展这一番形容实在太过形象,听得祁曜忍俊不禁,忙不迭压下嘴角的笑意。
“雷大人是个老实人。”
未来的连襟,不敢笑话。
“你知道么,雷义喜欢凤大郡主!”
“哦?”祁曜故作不知,随意地摆弄着酒杯。
本座还喜欢凤三郡主呢。
天下都是王展不知道的秘密。
王展可不知祁曜心中所想,还在喋喋不休地道:“……上次老夫去借阅诗集,嘿嘿,正好碰到雷义从后院出来,他浑身都是汗,看到凤大郡主过来之后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哈哈哈……”
祁曜一脸认真地望着王展,心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见到心上人会面红耳赤难道不是正常的么?
他见到安平郡主也忍不住耳朵红的。
思及那夜被凤三郡主给“强么么哒”的场景,祁曜略显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这没出息的耳根,也太容易红了。
他浑然忘记了自己僵在墙头一整夜的事。
“嘿,你这表情有点意思啊!该不会……”王展凑近了祁曜黑俊的脸,笑嘻嘻地调侃道:“该不会你也喜欢凤大郡主吧?!”
“咳咳咳!”祁曜险些一口酒给呛死。
他蓦然瞪大了眼,怒声反驳:“喜欢谁?!”
“你可别装了,方才那表情分明就是心有所属!”王展已经喝得上了头,红着脸直戳祁曜的鼻尖:“还跟老夫装?!老夫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那表情什么意思可明显得很!
“喝酒。”祁曜咬牙切齿地冷声道。
为了堵住王展絮絮叨叨的嘴,祁曜不住地敬酒,让这厮一次性喝个痛快。
王展果然喝大了,趴伏在石桌上睡得呼呼的,鼾声能把月亮都吵醒。
冷峻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见状,手一抬就将老头儿拽起来丢到了床上。
祁曜走出几步,又觉得不妥,扭过脸拂袖把被子给王展那老匹夫盖上了。
“本座喜欢的根本不是凤大郡主。”
而是凤三郡主。
趁着夜幕,祁曜悄然离开王展府邸,往穆王府去了。
男子落在窗内,能看到一个修长素白的身影正在床畔上打坐,那艳丽无双的眼轻轻闭着,瞧不见清亮的眸子。
祁曜歪了歪头,索性学着凤轻彤的模样坐在地上,也开始打坐。
那双炙热如夜的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女人的容颜。
凤轻彤打坐了几个周天之后睁开眼,就看到对面端正地多了一个打坐的祁曜。
“祁大人怎么半夜跑过来了。”凤轻彤说完便忍不住一怔。
好吧,祁大人似乎每次都是半夜过来的。
祁曜不答,那双深邃如墨的眼仍旧盯着凤轻彤不放。
这眼神颇有些熟悉哪!
凤轻彤鼻尖轻嗅,闻到一股淡淡桂花酿的酒香。
“喝酒了?是从王大人那过来的?”
冷峻的祁大人一言不发,半晌才慢吞吞地道:“王大人酒量不好,只能喝个桂花酿。”
“噗,”清亮的眸子划过些许笑意,凤轻彤了然点头,这厮怕是醉了。
“还是祁大人最厉害。”
祁曜喝醉的样子凤轻彤记忆犹新。明明自己也是个不能喝的人,还好意思吐槽别人酒量不好?
祁曜对上凤轻彤戏谑的双眸,他轻咳一声反驳道:“你少笑话本座,你的酒量也好不到哪里去。”
凤轻彤闻言一怔,“你怎么知道我酒量不好?”
打从她跟祁曜认识以来,从未对饮。
祁曜怎么知道自己的酒量好是不好?
似乎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祁曜的薄唇抿得紧紧的。不论凤轻彤再如何追问,他倔强地梗着脖子,像个保守秘密的孩子。
“喂,你不说就赶紧回去啊。”凤轻彤调皮地戳了戳祁曜的面皮,“我要歇息了。”
祁曜乖乖起身,走了几步回头冲凤轻彤强调:“本座的心上人可不是凤大郡主。”
“啊?跟我大姐有啥关系?”凤轻彤一懵,祁曜说啥呢?
谁知那厮居然一言不发地走了。
凤轻彤眨眨眼,蓦然回过味来,脸颊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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