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五皇子前来的妇孺老人们也跪在地上不停认错忏悔：</p>
“是我们误会了城主！”</p>
“城主！是我们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你，你怎么责罚我们都行！”</p>
“五皇子殿下贼喊捉贼，我们都被蒙蔽了啊！”</p>
“都是那马钎子那厮鼓动我们，说什么五皇子殿下身怀奇技，以后可保漠北城百年太平！都是放屁！”</p>
大家七嘴八舌的，赶走了外敌便准备惩治内贼。</p>
再一看，马钎子已经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府门边上准备开溜了。</p>
“你还有脸跑？”宝萝早憋不住了，“小姐，他想溜！”</p>
“拦住他。”</p>
凤轻彤漂亮的凤眸微眯，背主弃信的东西。大家数次想放此人一条生路，不想他敢出卖漠北城。</p>
“好嘞！”宝萝捋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拦人，总算有她的用武之地了！</p>
憋死了。</p>
同样憋屈的，还有一直没派上用场的祁大人。</p>
宝萝还没赶到马钎子跟前，一柄长刀骤然出鞘，在夜色里散发着夺目的寒光，直直扎入地砖落在马钎子腿间，吓得他尿了裤子，再没力气跑了。</p>
“没让你走。”方才就说过了，聋了么？</p>
祁曜内力一放一收，那绣春刀跟长了眼睛似得乖乖地从地砖飞起，稳稳当当地落回刀鞘内。</p>
“哇，祁大人好厉害。”</p>
玲珑胖嘟嘟的手不住地拍掌，还不忘笑眯眯地安抚一脸郁卒的宝萝：“别郁闷了，祁大人这么听小姐的话，多有面子啊！”</p>
揍人哪有使唤锦衣卫威风！</p>
祁曜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小胖子有眼光。</p>
深寒的眸子斜睨凤轻彤，少女漂亮的凤眸也正似笑非笑地盯着祁曜。</p>
被小丫鬟夸奖都美上天，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威严何在？</p>
二人目光在空中快速交错便挪开了，带着压抑情愫的欲盖弥彰。</p>
一旁漠北城主牧九明看在眼里，心下暗笑。</p>
这二人彼此有意哪。</p>
可惜了，一个是式微的王府郡主，一个是手握皇室机要的天子宠臣。</p>
想要长久？难，太难了。</p>
守卫拖住马钎子的领子将人带过来，漠北城主牧九明递给管家一个眼神，管家立刻上前，抹了马钎子的脖子。</p>
马钎子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已经断了气。</p>
鲜血染湿了马钎子身前的石砖，同他失禁的液体融在一起，散发着一股腥骚味。</p>
管家将匕首的血就着马钎子的衣服一抹，低吼一声。“背叛漠北，死路一条！”</p>
“背叛漠北，死路一条！”</p>
“背叛漠北，死路一条！”</p>
……</p>
齐心协力的漠北令人心神颤动，凤轻彤感慨地轻叹一声。</p>
不怪父王多年拘禁在京中郁郁寡欢，见识过沙场战士齐心的魄力，京城的勾心斗角着实落了下乘。</p>
“安平郡主，多谢你及时赶到。”漠北城主牧九明激动地抱拳，沉声道：“若非你在最后关头急智反转局势，恐怕下官就得被逼着就范了。”</p>
“不敢当。”凤轻彤点了点头，“是城主府上下齐心、百姓同心，才喝退了五皇子。”</p>
“哈哈哈，郡主过谦，请。”漠北城主牧九明对凤轻彤越发欣赏，朗笑几声请她进正厅议事。</p>
余下官员遣散百姓、安抚受了难的老弱妇孺，安排将士把人平安送回家。</p>
正厅内。</p>
“五皇子对漠北城势在必得，今日被你我联手挡住，恐怕还会蓄势重来。”漠北城主心中颇清楚自己处境艰难。</p>
“下官已经让老铁头离开城主府为你锻造青锋刀。郡主得了刀就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p>
“我答应城主会保令千金安危，怎能言而无信？我今日已经传信入京，让我弟弟调派援军。只要多拖延一日，就有更多把握同五皇子凤玚一战。”</p>
“当真？”漠北城主牧九明没想到凤轻彤会做到这个份儿上，惊讶之余忍不住看向祁曜求证。</p>
见冷峻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颔首，漠北城主牧九明忍不住哈哈大笑！“</p>
“如此多谢郡主！”牧九明心头大石落地，眉目舒朗。</p>
二人又跟漠北城主商议后续如何用兵、五皇子凤玚会如何行事，制定了几个灵活战略后，才从漠北城主府出来。</p>
天青老人倚靠在墙根儿，见着二人可算出来了，气吼吼地道：“咋这么墨迹？小老儿都快冻成冰雕了！”</p>
“嘻嘻，师公别怕，回去奴婢就给你熬鸡汤！”玲珑笑着挽住天青老人的胳膊，将自家小姐在府内的英勇霸气系数道来。</p>
天青老人早就在城墙上看得清清楚楚了，再听玲珑说来仍旧觉得新鲜。</p>
尤其是祁曜用绣春刀扎了马钎子把人吓尿那一手。</p>
“啧啧……要是让皇帝老儿知道他的宠臣给我的乖徒儿当了打手，不知道会不会气死。”</p>
“死不会，气吐血还是有可能的。”凤轻彤一脸认真地道。</p>
老头儿不正经的声音和凤轻彤清脆的声音讨论着该如何气死皇帝，听得一旁祁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p>
突然，如墨的冷眸瞟了一眼墙壁，他突然飞身上房，不过转瞬就消失了。</p>
“……”</p>
凤轻彤一脸无语地盯着空荡荡的侧边，“他飞走了么？”</p>
这厮属鸟的？</p>
“不会是咱们说他坏话，他生气了吧？”天青老人下意识地捻了捻胡子：“晚上得寻小老儿干架。”</p>
“他不会那么无聊，应该是有紧急情报。”凤轻彤歪头猜测。</p>
果不其然，祁曜不过三炷香的功夫就径直回了客栈。彼时，凤轻彤一行也已经到屋里了。</p>
窗框轻响，低沉冷冽的嗓音透着几分喑哑：“睡了吗？”</p>
“没有。”凤轻彤从书桌前起身，熟门熟路地推开窗。</p>
祁曜手中夹着一封信，沉声道：“锦衣卫发现一批精锐人马乔装打扮正往漠北城的方向来，大概五千人，是你的么？”</p>
五千人？</p>
凤轻彤秀眉微蹙，“不会这么快吧？”她昨日才给小玖传讯调兵，再快也得月余才是。</p>
“这是什么？”凤眸好奇地盯着祁曜手中的信封，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想看。</p>
“……”祁曜耳根一红，将信递了上来。</p>
凤轻彤心下狐疑，这么轻易就给她看了？</p>
裹着白纱的小手拆开一看。好么，感情这是小弟凤玖写给她的信。</p>
本来就是她的。</p>
“你一直偷偷截胡我的信么，祁大人？”素裳少女口吻难辨喜怒，祁曜闻言脖颈都跟着红了。</p>
他轻咳一声：“先看看内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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