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听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唐安几个人一直在外面劝,见我们来了赶紧上前说明情况:那个棠棠,刚才是这样的
原来半夜里真出事了,唐安和包打听聊得很晚,唐安这个人对这些事情十分感兴趣,可奈何被红尘俗世缠身不像包打听这样洒脱,两个人一见如故,连那只臭不要脸的大白鹅都对他以示欢迎。
两个人点了一份外卖,肯德基的全家桶,又另外在楼下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了几包瓜子和花生,拿了几罐果啤两个人就决定彻夜长塘,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包打听喝不得太多,纵使是果啤也觉得有了些醉意。
他起来想要上厕所的时候明显的发现了窗台上有一个貌美的姑娘坐在那里,当即嘿嘿的傻笑:老弟,你快看那窗台子上是什么?
唐安清醒着呢,转头去看的时候什么也不见,只有外面乌漆嘛黑的一片,不禁哈哈大笑:小包兄你这酒量不行啊,喝醉了,窗台上哪里有东西,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就是看见了。包打听揉一揉眼睛,又认真的看了一下,没想到这次看到的人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连那微醺的醉意都没了,只是痴痴地说:老婆你来了。
唐安对我说;了所有的细节,包括包打听当时的神态都惟妙惟肖的表现出来,我心中也有了答案:怕是看见他自己一直压在心底的梦魇了。
秦政和我一同上前,我在床边坐下了,温声细语的说:小包,是我,我是棠棠,都已经过去了,你出来吧,天已经亮了,她不会再来了。
等了好久,被窝才慢慢掀开一角,包打听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看了一眼秦政又看了我一眼,只是摇摇头。
我跟身后的人说:唐科,麻烦你跟弟兄们先出去,我跟我朋友好好聊一聊。
唐安明白,随即撤走了手下,整个屋子一下子就空了,我们四个人外加包打听,一共是五个人,我简单地给封珩他俩介绍了包打听,但是包打听兴致欠缺,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棠棠,我看见我老婆了昨天,而她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包打听喃喃的说,难得正经了一次,看起来却那么悲伤。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缄默,秦政在一旁说:高粱,她已经死了。
高粱,包打听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光线,很快又陨灭了,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说:我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个名字,倒是你这么多年,一直不变啊。
原来包打听的名字叫高粱,我无声的笑了一下,心思却全被他和秦政的对话勾住了,侧耳细细的听着。
秦政似乎并不打算隐瞒什么,淡薄的眉梢微微往上扬,眼底深深:确实,不过幸好她出现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想起来的。
我有点懵,有点捋不清。
一旁的夏桐桐和封珩也表示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什么三十年变不变的,秦政一只手握住我的,随即一笑:等回去了告诉你。
他眼底很深,深得我望不见底。
但包打听现在的状况我算是比较了解了,应该也是一只幻妖。
秦政留下来陪着包打听,这边的事情我现在还无能为力,没有特别的办法能把幻妖给逼出来,目前只有静观其变了。
坐了一会儿,我和夏桐桐就回去了,封珩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他看我一眼,以我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棠棠,我可能要离开几天,最近魂魄和这具身体出现了一些不融合的问题,我需要几天时间,这段时间还麻烦你照顾夏桐桐了。
我在心中答:我知道了。
医学上做移植都会有排异现象,更何况是封珩强占了别人的身体,所以我也表示理解,夏桐桐坐在车座后面,嘟着嘴,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看来她是完全忘记了自己老爹失踪这个事情。
周五,我陪她去做了一次孕检,显示一切都很正常。
外面的雨还下不停,医院笼罩在巨大的雨幕里,本来就鬼气森森的医院更显阴晦,几盏灯在水汽里显得更加惨白。
我撑开伞,一只手搭在夏桐桐的肩膀上把她往伞底下拉:小心一些,别被雨给淋着了,你肚子里的那个可金贵了。
没关系,我们进去。全然不顾大雨还在下,她直接冲过雨幕到屋檐底下,地砖上湿水,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赶紧冲上去扶住她:大姐,你真当你怀的是哪吒啊。
谢谢。她哈哈的一笑,捂住心口:真是虚惊一场。
我放开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开心,自己先往医院里走去,夏桐桐连忙小跑着跟来,小声的喊;棠棠你等等我,别生气。
我停住,夏桐桐一不留神直接撞上去。
她捂着撞疼的额头有些委屈:怎么不走了?
我转头看她,神情是难得的严肃:桐桐,我们应该是进入了幻术之中。
幻幻术。她瞪大眼睛,吃惊的说:原来刚才那股奇怪的感觉来自这里心口堵的慌
我沉下眉,往四周看,明明就是一间医院,可是周围一个人也看不见,空荡荡的让人心里发毛。
我一把拉住夏桐桐的手,声音也沉了几分:对,就是幻术,桐桐,你待会见到的东西都是你心底的恐惧变幻而来,你要小心了。
我的话都还没说完,周围如同时空扭转了一样,夏桐她整个人都不见了,而我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医院大厅里,周围安静得我只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明知道这里是幻境,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大喊:夏桐桐,你能听见我的声音么?
可是空旷的医院里有的只是我自己的声音。
咔嚓——
棠棠周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瞬间抬脸,眼泪从眼角滑落:阿凌,阿凌是你么,阿凌你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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