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洛梗了一下,赶紧从他的怀里弹了出来,站在一侧,学着他的样子瞪回去。
那人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抽出一条手帕,仔仔细细把手指一根一根擦个干净,手腕一甩,洁白丝滑的手帕静静的躺在了垃圾桶里。
这是,嫌她脏?
季初洛的脸顿时气的通红,每次见到这个男人都没有好事,难不成这是她的煞星?
本来还想跟他理论几句,可脑海里满都是小白刚才带着哭音的说话声,季初洛瞪了他一眼,绕过他,快步往前跑去。
洛洛!不远处,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慕夜白的眼睛一窒,已经抬起的脚步收了回来,冷冽的眼睛顿时像发出声音的地方扫去。
一个妇人蹲下身子,把到处乱跑的小女孩抱进了怀里,让你不要乱跑你非不听。
刚才绷紧的神经松开,慕夜白自嘲一笑,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怎么能说遇见就遇见呢?
眼角扫了一眼被他丢弃的手帕,冷笑一声抬脚大踏步走了出去。
这女人怕是算准了他的行程,阴魂不散,今天更是变换了策略,变成投怀送抱了,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这么不知道自爱。
慕总。门口,司机恭敬的打开车门,站在车门旁边等着他上车。
慕夜白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皱眉往后面看了一眼。
慕总,可是有什么吩咐?司机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走吧。慕夜白收回视线,坐进车里,揉捏着眉心,疲惫开口。
低调的黑色辉腾启动,扬起一阵灰尘。
慕晓晓的办公室里,小白坐在一张凳子上,两条小短腿在椅子上晃悠着,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美滋滋的舔着。
小白,谁欺负你了。季初洛快步冲过去,把小白抱进怀里,手在他的身上来回摩挲着,想要看一看他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小白把嘴里的棒棒糖吐出来,吭哧吭哧从椅子上跳下来。
一旁的慕晓晓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往旁边不动声色的站了站。
你在小白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季初洛脸色变了变。
一大一小两个人动作一致,垂着头沉默着站在她的面前,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在受罚一样。
小白你说。慕晓晓脚尖踢了踢小白的鞋子,气音说道。
小白猛地抬头看她一眼,两人一番眼神交流后,最终还是慕晓晓败下阵来。
那个,洛洛你听我说哈。慕晓晓殷勤的搬了把椅子放在季初洛的身后,把她摁下给她的肩膀轻轻做着舒缓按摩。
到底是医生,虽然专业并不对口,但晓晓的力道跟按摩手法还是让季初洛很受用。
因为长期低头画设计稿跟伏案工作,季初洛的脊椎跟腰椎都不怎么好,晓晓力道适中,季初洛舒服的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床睡过去。
等等,你这样的表现,肯定是带着小白做了什么事情,慕晓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季初洛挣扎着从糖衣炮弹中清醒过来,一把抓住慕晓晓的手。
慕晓晓跟小白对视一眼,后者冲着她吐了吐舌头,随后熟练的踩着椅子爬到了季初洛的怀里,小小软软的身躯埋进季初洛的怀里,连带着脸也消失不见,半点要跟慕晓晓同甘共苦的意思都没有。
这个小混蛋,还真是机灵,慕晓晓瞪了她一眼,但季初洛这边的眼神更加恐怖。
慕晓晓尴尬一笑,拉过椅子坐在了季初洛的对面,傻笑着看着她,企图通过装傻逃过一劫。
我跟你说,我可是翘班出来见你们的,要是你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今天非扒了你们两个的皮不行。
本来埋进季初洛的怀里觉得万事大吉的小白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看来这次并不好敷衍过去啊。
这都是小白的主意。见势不好,慕晓晓很没有道德的把事情都推到了小白的身上,反正他是洛洛的的儿子,长的还可爱,就算再生气,洛洛都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小白,你跟干妈说什么了?联想到小白给自己打的第一个电话,跟走廊处撞到的那个男人,季初洛大概把事情的脉络理了出来。
小白不会说话,只得扁着嘴巴从她的怀里直起身子来,两只小手攥住她的衣服,把衣服都拽的有些皱皱的。
怎么,你不打算跟妈妈说实话了吗?季初洛虎起脸来,看着小白,满脸严肃。
一般来说当她摆出这样的神色的时候就代表着她生气了,小白深谙这个规律。
我告诉干妈,你喜欢爸爸,然后干妈就给我出主意,她拖着爸爸,我把妈妈引过来让妈妈跟爸爸培养感情。小白垂着头,稚嫩的童声将这这件事简短的说了出来。
季初洛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见她眉宇间隐隐有要生气的迹象,慕晓晓连忙站出来,看着季初洛道,洛洛,你也别怪小白,他也是好心,他跟小白长的这么像,你就没有怀疑过吗,再说,当初那个人
住口!季初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眼里闪着熊熊怒火。
我说了,小白只有妈妈,小白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与其他人无关,跟他长得像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长的像的人那么多,难不成李沁跟孙怡还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吗。
洛洛,我没有那个意思。慕晓晓喃喃道,她的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管得住啊。
本来是无心的一句话,但在季初洛的耳里,却是对她的二次伤害。
好了,这件事以后你们谁都不许提,小白只有妈妈。季初洛眼眶通红,矮下身子,把小白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抱的很紧,下巴放在小白的肩膀处,小白被她的双臂紧紧的禁锢着,是有些不舒服的,但看着妈妈的满是泪水的眼眶跟绝望的眼神,小白默默咽了口口水,伸出双手回抱住了季初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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