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根本问题没解决啊。
所以到底是怎样特别的缘分, 致使了那位和尚这么玩命都要燕姑娘的命?
燕先生提出了这个问题并且表示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发现问题的根本原因然后今后对着问题源绕道走。
苏颜与余长晏交换了一个眼神,苏颜先回头看了一眼吴文柏, 说:“把你的证件掏出来?”
吴文柏:???
毕竟有外人在, 这时候掏特殊部门的工作证毫无疑问是有泄密的风险, 吴文柏默默把身份证掏出来。
苏颜却很直接:“不是这个。”
吴文柏就继续:???
不是, 大佬,你确定……
大佬直接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行吧。
吴文柏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看上去就很严肃的特殊部门工作证,苏颜也没接,只是示意吴文柏将证件递给燕先生。
燕先生看到了那个证件, 当场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吴总,你竟然是……”公家人?
卧槽你这浓眉大眼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吴文柏默默捂脸:“对, 我是。”
“本来在还不确定燕家会不会和我们查的事情有相关的时候,是不应该让燕先生看到证件的。但既然都涉及到了有外国的和尚要和我们抢人了,再不做点什么。”苏颜很冷淡地开口, “国家尊严何在。”
燕先生的眼睛瞬间都瞪大了。
而在他的一脸震惊中, 苏颜露出了个宛若传销的表情:“燕总, 修仙系, 了解一下?”
燕先生:???
“a大哲学系宗教学系的隐藏专业。”苏颜说,“专为培养专业修炼人士,解决各类玄学问题,学习免学费, 毕业包分配, 目前发的是学士学位证书, 以后会明确硕士点和博士点, 专业内完全没有内卷现象, 毕竟缺人已经缺疯了。”
燕先生被苏颜说的一阵头晕, 当然有证件有学位加上苏颜确实是个大师模样不是骗人你的样子,但……
“您难道是在游说我入学么?”燕先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我都这个年纪了入学毕业后还能给国家干几年啊!”
苏颜微笑:“谁说您呀,说她呢。”
她,自然是还躺在病床里的燕姑娘。
完了苏颜再看一眼刚才给了张符的小道士:“当然,也说你。”
燕先生小道士:!!!
“大约是云南的山水养人,您女儿其实有些您看不出来的特性。”苏颜含笑说,“她刚才说的在缅甸开一块石头赌涨一块石头便是这特性外化的表现,说起来燕家豪门估计没有什么买彩票的习惯,不然您让您女儿去买两张彩票估计也是张张中奖,玩什么抽卡游戏肯定次次ssr。”
完了苏颜叹一口气:“而正因为这份气运和特性,她又不会收敛,虽然国内封建迷信的风气没有那么夸张,自然而然没有发生什么类似于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不如跟着我去修仙之类的事情,但是一出国门,尤其是封建迷信之风大盛的东南亚地区,赌一块石头的功夫就能有和尚闻着味儿来邀请她去修仙。”
“当然了。”苏颜也没忘了补一句,“修仙系是正经单位,您看它发的是a大正经证书就能证明这一点,但是那和尚估计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您女儿既没跟着他去修炼,他便要用一枚特殊炼制过的翡翠来吸走她身上的全部生机与气运为他所用,我恶意揣测一下,即便您女儿那时候跟着他走了,估计过个两三年,能还给您的也就是个人干。”
燕先生恐惧地吞了一口口水,倒是没有对“翡翠吸走生机和气运”这件事有任何的怀疑——毕竟刚才余长晏才现场演示了一下那吊坠是怎么从玻璃种变成豆种的。
“如果……”燕先生说,“如果我女儿不愿意去修仙系。”
“当然也没有关系。”苏颜说,“都跟您说了,我们是正经单位,不会杀人害命的。只是您女儿既然是这个体质,今后保不齐要招惹上其他邪魔妖怪,您固然可以发生一次请一次大师来化解,当然也可以选择我在她身上下一个法印取走她的灵根,灵根取走,便没有这些麻烦了。”
燕先生:“取走灵根对身体可有什么坏处么?”
“失了灵根对任何一个修炼之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但您女儿不修炼的话影响很小,甚至都没有割个阑尾严重,但是也和割阑尾一样,割了之后就没可能装回去了。到底要不要我取走您可以自行决断,至于其中利弊……”苏颜看向吴文柏,对燕先生介绍道,“他便是特殊部门在贵省的负责人,也是修仙系第一届毕业生,您可以问他。”
如此,燕先生才放心下来。
作为一个靠谱的老父亲,燕先生当然没有独断专行决定让不让闺女入学的大事,只说了要等闺女一觉醒来之后再做决定。
而如果说在今日之前其实不怎么知道玄学存在的燕先生还会对要不要女儿也走进这个“巫师的世界”的话,作为其实已经半只脚踏入了这个世界的小道士,苏颜一问……
“要!”答得那么一个脆生。
苏颜一笑:“燕小姐是我检查过身体确认过了灵根才敢收的,你的话我还需要考个试哟。”
小道士虽然有点忐忑,但知道这也是应有之义,便怯怯地点头。
苏颜便回头,对许锦阳道:“黄纸朱砂符笔?”
这类工具自然是齐备的,许锦阳从书包里把材料都掏出来放在茶几上,完了苏颜对小道士笑道:“就刚才那个烧了化灰,吞下去就能让燕姑娘浑身长肉芽的符箓,再画给我看看?”
这题目并没有超纲,小道士很淡定地答应了,还问:“画多少?”
“你且画。”苏颜微笑。
得嘞。
病房再豪华也不会在客厅放书桌,小道士也不挑地方,直接坐在沙发上就着茶几画。
许锦阳和方颖露出个不忍直视的脸色,苏颜回头瞪了他们俩一眼,食指摁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姿势——只是为了不对小道士造成打扰,没有嘘出声来。
许锦阳和方颖自然不敢作声。
只是吴文柏眼睛要瞪脱眶了呀——诚然,但凡是手上有点灵感的人,画符都不会那么挑时间地点和场合,也不会太严格要求要斋戒沐浴焚香祷告完了才能成一张符,但是终究……你这个姿势解道数学题都腰疼吧!何况是画符这极其损神识的画法,看你能支撑多久!
然后就……
一张,两张,三张……十张。
十张过后,小道士有点累,抬头抹了把汗,看那表情都不是画符耗费神识之后的累,而应该是弯腰弯太久了的腰疼,可怜巴巴地问苏颜:“老师……还画吗?”
苏颜真是费尽自己全部修养,才没有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是捡到宝了呀——一般人沐浴焚香做完祷告摆好香案画上两三个(有用的)符箓便能大汗淋漓,像许锦阳与方颖这种苏颜其实还算满意的学生估计也是画上十张也会开始气喘,但是小道士屁事没有,可见天生就和灵气十分契合。
她含笑看向余长晏。
师兄妹很多年了,余长晏如何不明白苏颜的意思。
于是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掏出一本看上去就很有些年代感的符箓书来,也没为难人,就翻开的第一页,递到了小道士面前:“最后一题,就这个符,你尽量画,画到哪里算哪里,但要求一笔画完。”
小道士点点头,把那本书摊在茶几上,看到了那个符箓的模样,按照自己平时在手机“一笔画”小程序里闯了几百关的经验,研究了一下一笔画的话要从什么地方画起,五分钟之后提起朱砂笔在黄纸上落下,说开始就开始。
这次,终于让小道士感觉有点吃力了。
一开始画出来的线条还算是细致匀称,但是在走了几个线条之后毛笔落下的痕迹就越来越粗,到后来小道士快撑不住了,那毛笔在手里仿佛重若千钧,用力往上提一提那线便很不像话地细了一点,完了又赶紧把毛笔压下来,力道又完全没有掌控好,一会儿细一会儿粗了十秒钟之后,小道士终于坚持不住顿了笔。
抬头看苏颜与余长晏,很沮丧:“我失败了……”
“没有啦。”苏颜笑了笑,“已经很好了。”再回头示意一下吴文柏,“剩下的手续你带他走,这种人才该入学还是要入学的。”
吴文柏当然点头称是。
有了这样一个插曲,已经过去了蛮长时间,之前被燕先生派去取银行保险柜里那支帝王绿手镯的秘书已经捧着首饰盒归来。
因为有打开首饰盒之后被人碰了胳膊然后首饰被摔碎了(还特么被逼向杨雅韵道歉)的心理阴影在,苏颜开首饰盒的时候左右两边都没敢站什么人,她格外慎重地打开了盒子,取出了那支玉镯。
正经的帝王绿。
种好色辣,娇艳欲滴,苏颜素手拿着那支镯子,翠绿惊人的绿色映衬了雪白肌肤,美不胜收。
整支镯子毫无疑问是散发着人民币的清香,难怪哪怕是干翡翠生意的燕家都要拿它当传家宝。
苏颜拿着镯子欣赏了一会儿,才将镯子递给了方颖:“你们看看?”
这种机会可不多见,方颖急忙双手接过,和许锦阳一块头碰头研究这价值连城的镯子。
半晌,苏颜方问:“发现什么没有。”
“有一点。”方颖小小声地说,“但不知道对不对。”
“且说。”
方颖:“它的灵气没了,已经变成了一块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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