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小黑裙，顶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出现在赵雪然面前。
;你黑眼圈这么重？顾家又出什么事了？;赵雪然见她憔悴的样子一惊。
苏梨婴恍恍惚惚，;哦，顾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赵雪然烦躁地扶额，;你不知道吗？有人出面说顾燕庭挪用资产，私拿回扣，还吞了顾氏的分公司。现在顾氏的人看他不顺眼，要赶走他。;
;呃，竟然这么大的事吗？;她惊得合不拢嘴。
赵雪然皱了皱眉，;你连这都不知道？对了，江夏清到底是不是顾老头的私生子？为什么顾老头这么提拔重用他？;
苏梨婴抱着手臂回敬，;你都和江夏清睡那么久了，睡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不知道他的情况就敢嫁给他？;
;那你跟顾燕庭睡得更久，知道他的资产和势力吗？;赵雪然抬头看着她，目光幽幽。
;我不知道，我只管花钱就行了。;她傲娇地仰起头，故意气赵雪然。
赵雪然冷笑一声，眼底透着鄙视，;低阶捞女只知道捞钱，高阶捞女能捞人脉和资源。你就是很low，还不承认，low而不自知。;
苏梨婴烦躁地咬着唇，;用你管！;
;真正的夫妻共享财富、信息和资源！就算你是他的老婆，其实也只是女友的待遇，哦，不，你连女友都不如呢，只是金丝雀罢了。;赵雪然得意洋洋地嘲讽她。
;大家心里门清，所以才会表面上恭维你，实际上远离你，哪怕你戴再大的钻戒，你还是没有拿到顾燕庭手里的信息和资源，不能影响他的决策，没办法参与资源交换。如果不是我哥哥提点你，你还不知道拿下夏大校董的位置呢。;
苏梨婴呆呆地站着，简直如醍醐灌顶一般。
怪不得她再怎么努力，都不能混到真正的圈子里呢。她还以为那些名媛贵妇只是清高呢。这也是当初赵雪然敢肆无忌惮羞辱她的原因。
难怪顾声川和刘碧云总说她格局太小，眼界太低，确实，她连真正的规则都没摸清呢。
见她呆呆站着，赵雪然知道自己说话太狠了，于是勉为其难地伸出手。
;行了，你别难受了。你出身太差，眼界只有芝麻绿豆那么大，不也挺正常的吗？;
苏梨婴烦躁地打开她的手，;我出身差，没教养，又很low，伺候不了大小姐。那以后大小姐别找我玩了！;
;喂，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赵雪然拧着眉梢。
;不好意思，我就是不要脸。;她烦躁地转身要走。
赵雪然气得跺脚，;你不许走！;
她的声音太大，以至于其他参观展览的人群都朝着两人看了过来。
苏梨婴还是不回头，暴躁往前走，最后被赵雪然一把抓住。
;我为刚才的话道歉。但你也不要小肚鸡肠了，好吧？;赵雪然急得满脸通红。
苏梨婴嗤笑了一声，;为什么你突然找我玩呢？是不是你的蠢事传得圈子里人尽皆知，甚至怀孕又打胎的事情更成为笑柄。你不敢找原来的朋友玩了吧？;
;你！;赵雪然很生气，;你小声点。;
苏梨婴压低了声音，;丑话说在前头，以后你再羞辱我，我也羞辱你。反正我不乐意吃亏。;
;行吧！;赵雪然答应了。
两个人并肩看着珠宝，走马观花地看着。
苏梨婴转了一圈，;这些珠宝哪个最贵呢？为什么没有标价格呢？;
赵雪然咬了咬牙，;亲，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不要这么low，这么像暴发户好吗？;
;无所谓吧，我公公都说自己是暴发户，不介意被骂炫富了。;苏梨婴看着那些珠宝，相当不屑。
赵雪然伸手戳了戳她的脸，;你是不是傻？顾声川可以自嘲老朽、暴发户和年纪大。但你说他一句试一试？;
;哦，好吧。;苏梨婴敲了敲太阳穴，;帮我挑一个最保值、最好出手的珠宝吧。;
;还是大颗珠宝更保值，展览上的珠宝花里胡哨的，溢价太高，有品牌概念和设计师加成，买了不划算，到时候出手不容易。;赵雪然熟门熟路。
苏梨婴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老钱为何瞧不起新贵。社交礼仪、红酒这些玩意，上几节课就能明白。
但在玩弄规则，腾挪资源，还有眼光品味，却是很难培养的。
用惯了真包，就算没有学过鉴别方法，也能认出假包。见惯了最顶尖的珠宝，自然可以甄选出最好的。
就算赵雪然是一个连毕业都毕不了的草包，也是一个华丽锦绣，深谙规则的草包。她活了那么多年，所见所闻都是积累。
;你发什么呆啊？;赵雪然拉住她。
苏梨婴看着模特脖颈上戴的闪闪钻石项链，;帮我挑一个最贵、最保值的吧，我今天心情不好，要狠狠宰顾燕庭一刀。;
赵雪然拉着她转悠了一圈，最后指了指其中一个。
;这个以《绿野仙踪》为灵感的，漂亮又好看，很衬你，到时候肯定好脱手，你平时也可以戴一戴。;
苏梨婴凑过去细瞧。
红宝石、钻石和小颗浅绿碧玺见错排布，在浓绿色的底色下，浓艳瑰丽。
;好看！;她赞赏地点点头。
这个项链比她一柜子能够砸死人的珠宝漂亮多了。
赵雪然很快矜持地找负责人过来，表示要买。
负责人是一个精致优雅的女士，叫李琼，微笑着取出项链，带领她们走到小房间。
;多少钱？;赵雪然仰着下巴，带着三分傲慢。
李琼笑得温柔，;顾家是我们的老客户了，自然要友情价，一亿两千万。;
;太贵了！;赵雪然指着项链，大大咧咧地开玩笑，;都说是老客户了。你要是讹顾家的少奶奶，以后顾家人可就不从你这里买珠宝了。;
李琼继续笑着，;这珠宝很漂亮，要不让顾少奶奶先试戴一下。;
苏梨婴点头答应。
李琼小心翼翼地套上白手套，给她挂在脖颈上，;珠宝配美人，您跟这珠宝有缘。;
看着镜中的自己，苏梨婴也觉得自己因为睡眠不足而暗沉的脸，突然光彩照人了。
;不错，不过还是打个折吧，以后我会常买的。;苏梨婴笑眯眯地摘下项链。
李琼笑得温柔，;这项链是由m国大师;
;好了，我们看过简介了，九千万吧。;赵雪然故意压得更低。
;哈哈，这不行，价格太低了，我要是卖出去，明天大中华区总裁的职位就没了。;李琼还是笑着。
赵雪然托着腮，;那就九千五百万吧，印花税和手续费另算。;
李琼笑着点点头，;那就和顾少奶奶结一个善缘，做成这笔生意。;
苏梨婴和赵雪然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她掏出了那张顾燕庭的支票，有整有零的写下了支票，最后直接把项链粗暴地塞进包里。
赵雪然带着她走出大门，两人一起坐上了车。
;加上税，大概花了一点二亿，你一下子花这么多，顾燕庭会生你的气吗？;赵雪然有些惴惴不安。
苏梨婴烦躁地看着前方，;他生气了不是正好！气死他算了！;
话音刚落，苏梨婴的手机震了起来，正是顾燕庭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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