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大,震得苏梨婴一抖。
顾燕庭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大嫂,跟我老婆说话的时候,尊重一点。”
“她大闹寿宴,抽了十几个千金的耳光,我还不能说她?”苏盈月理直气壮。
顾燕庭相当地心平气和,“你要是学不会尊重,我可以教你!”
苏盈月顿时哑火,放轻了声音,“我也是着急。”
“好了,说事就说事,吼什么?”顾燕庭把手机又重新塞给了苏梨婴。
“你什么时候去赵家道歉呢?”苏盈月的脾气很糟糕。
“嗯……”苏梨婴支支吾吾,并不想去。
“事情总要了结的,你自己去,我带你去,顾燕庭带你去,你选一个吧。”苏盈月很是着急上火。
苏梨婴有些失望,“这不都一样吗?”
“你……”苏盈月快被她气疯了,“总之要在你们婚礼之前,把事情解决。”
苏梨婴琢磨了一下,她才不想被顾燕庭看到自己低声下气的模样,自己去又怕被揍,于是她甜甜地叫了一声。
“表姐,辛苦你了,带我去吧。”
苏盈月语气稍缓,“有时候你挺讨人喜欢的,有时候我简直想掐死你算了!我不吼你了,顾燕庭听了不高兴,还要找我麻烦!”
“嘿嘿,谁不知道表姐你刀子嘴豆腐心呢。”苏梨婴毫不介意地恭维她。
苏盈月忍不住笑了出来,“都是顾燕庭把你惯坏了!让你无法无天地闹腾,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挂了电话,顾燕庭笑看着她,“这不是挺会伏低做小的?”
“哼哼,苏盈月的心眼比针眼还小,我要和她天长日久地相处,并不想和她斗。”苏梨婴满不在乎地挥开了他的手。
顾燕庭并不生气,“明天知道该怎么说吗?”
“知道。”苏梨婴有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我最擅长演戏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穿着一条姜黄色裙子,扎了丸子头,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去了主宅。
苏盈月皱了皱眉,“你不是上了相关课程了吗?怎么还穿这么亮的衣服?”
“哦,我知道,老师讲了,名媛风要中性色,黑白灰米驼蓝大地色,最多是奶油色。”苏梨婴情绪不错地在房间里跳来跳去。
“可是我打扮得再像名媛,也不是名媛,何必做作呢。就算我穷尽一生,都洗不掉贫穷和物资缺乏的烙印。何况我的黑料全国上下都知道。强行做作只会让我痛苦,引来嘲笑。”
苏盈月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觉得她的思路无懈可击。
苏梨婴嘿嘿一笑,“我就是一个肤浅的小姑娘,我爱姹紫嫣红,爱大颗珠宝,还有点爱炫耀的虚荣心。我接受现在的我自己。我觉得我自己特可爱!”
“你要全海城都在背后嘲笑你吗?”苏盈月声音冷飕飕的。
“i dont care!我自己过得爽就行了。他们爱说就说,在背后说我无所谓。当着我的面讲,赵雪然就是前车之鉴。反正我是一个泼皮无赖,谁怕谁啊!”苏梨婴相当不屑地晃着手上的大钻戒,十分嚣张。
苏盈月冷冷地注视着她,“你很有底气!”
“当然!我有钱有事业,而且有顾燕庭给我撑腰呢。打了赵雪然又如何,反正有他给我兜着!”
苏梨婴傲慢地仰起头,有点肆无忌惮地意味。
“你知道吧,他也是顾家人,他的父亲是顾声川。”苏盈月的语气有些生冷。
苏梨婴的睫毛颤了颤,顾老头虽然在她面前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但他的女人结局有多惨,她是知道的。
三太太不知道是在海边养鱼,还是在加国放羊呢。
不过她很快想开了,“可是被赵雪然那么恶毒地嘲讽,再重新来一遍,我还是要抽她耳光。”
“你……你……算了!”苏盈月放弃了规劝她。
两人坐上了车。
苏盈月十分忐忑,频繁地照镜子。苏梨婴知道,她这是心虚,自从爬了顾老爷子的床,苏盈月就有点变态的倾向,天天不敢出门,整天“规矩长”“规矩短”的,还经常挑她的刺,磋磨她。
“你很漂亮了。赵家不也是一堆破烂事吗?大家彼此彼此,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苏梨婴相当无所谓地安抚她。
苏盈月只好放下了镜子。
“你跟江夏清是什么关系?”
苏梨婴没料到她思路跳转如此之快。
“哦,我们同住一家监狱附属孤儿院,他爸爸是抢劫杀人进去的,被枪毙了。警察叔叔把我和他带到了孤儿院。”
“是吗?”苏盈月神情狐疑。
“哦,那家伙有点变态,整天一厢情愿地说要和我在一起。”苏梨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自信地摊了摊手,“谁让我漂亮、善良又可爱呢,有其他男人爱我爱得不可自拔,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苏盈月满脑袋黑线,“我问得不是这个。你不要再吹牛了!”
“我不是吹牛,他就是喜欢我,还暗恋了我很多年呢。顾燕庭还吃醋了呢,不信你去问他!”苏梨婴的自信受到了打击。
可苏盈月满脸不耐烦,并不乐意听,让她的自信心很受伤。
“好吧,江夏清不爱我,只是一直想要利用感情控制我,确实是我吹牛!”
苏盈月一把拉住她,拉到自己耳边,“你觉不觉得,江夏清和老爷子长得很像。”
“啊?”苏梨婴一脸迷茫,随后摇了摇头,“不像啊!但江夏清非说自己和老爷子年轻时候长得像。”
“顾燕庭和江夏清也有点像啊!”苏盈月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不会以为江夏清真和老爷子一见如故,所以才给他顾氏的职务吧!”
苏梨婴的脑子开始卡壳,她开始觉得江夏清和顾燕庭在轮廓上确实有那么几分相像。
她脑子里一片凌乱。
江夏清是个利欲熏心,狂妄自大的变态。
他十八岁之前,天天打算拐走了她,做一对亡命鸳鸯,像他父亲母亲那样,天天杀人。后来他研究完刑法以后,痛苦了一下午,放弃了这个计划。
十八岁以后,他天天想搞钱,试图模仿香江悍匪,绑架首富的儿子。可惜在练习绑架的时候,被警察叔叔一锅端,滚去监狱坐牢了。
现在的他天天哀叹自己没有像顾燕庭一样受过精英教育,有点跃跃欲试想要和顾燕庭相争的意思。
如果他是顾老头私生子的话,那事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