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怕。他们害怕你杀人灭口,连你的钱都不敢多拿。”江夏清嗤笑一声。
苏梨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吧。我本来想提醒他们小心一点,拿钱就跑到国外躲风头。但两人的胆子跟老鼠一样,想必不用我再提醒了。”
江夏清跑了许多趟,把钱运到了苏梨婴的书房里。苏梨婴提前购置了好几个巨型保险柜,正好派上了用场。
她反锁了房门,打开了保险箱,把一沓一沓的现金码得整整齐齐,花了好几个小时,她累得满头大汗,浑身酸痛,才彻底得整理好。
房门被敲响,她扶着腰开了门。
顾燕庭抱着手臂,看她这么狼狈,“才几个钱,存到银行里不行吗?”
“不行,我得沐浴在现金的香味里。”苏梨婴擦了擦自己的脸。
顾燕庭扶着她出去,“走吧,你最近太紧绷了,放松一下。”
他带着苏梨婴到厨房里,让她坐在椅子上。
而他则系上了围裙,拿出了一个锅,许多玉米粒。
苏梨婴不明所以,“做什么?那么硬的玉米粒,怎么做菜?”
顾燕庭笑了起来,“给你做爆米花。”
“在家里也能做爆米花吗?”苏梨婴红唇微张。
顾燕庭的动作有些生涩,不过还是有条不紊地熬了糖浆,把一把玉米粒放进锅里。
在苏梨婴的惊呼声中,玉米粒“砰”的一声炸开,变成了爆米花。
最后他把一整锅爆米花放到篮子里,送到她面前。
苏梨婴吃了一口,惊喜地点点头,“是电影院爆米花的味道,你真是太厉害了!”
于是顾燕庭备受鼓舞,做了抹茶爆米花,巧克力爆米花,如果不是苏梨婴拦着,他还要做流连味爆米花。
在爆米花的香味里,苏梨婴趴在顾燕庭手臂上沉沉睡去。
半夜两点,她突然惊醒,爬起床,拿起保险柜的钥匙,准备去看看自己的钱。
然而翻身下床的时候,顾燕庭一把箍住她的腰。
“我要去洗手间!”苏梨婴烦躁地拍打着她。
顾燕庭翻身把她按在床上,忍不住趴在她肩头狂笑了起来。
“宝贝,别去看了,明天咱们存到银行里吧,哈哈哈!”
“谁说我要去看钱了,我要去洗手间。”苏梨婴抬脚猛踹他。
顾燕庭笑得不能自已,“你一晚上都去看了八遍了,别去看了,丢不了的。”
苏梨婴本来恼羞成怒,但听着他胸腔的震动,突然气不起来了。
不过还是存在银行里比较好,存在家里,她真睡不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她戴着帽子和口罩,准备鬼鬼祟祟去存钱,没想到却被碧痕拦住了。
碧痕一脸无精打采,“大少奶奶叫您!”
苏梨婴只能摘下口罩,伸手拍了拍碧痕,“你怎么了?最近一直这样。”
“没什么。”碧痕的眼角红了,却避开了苏梨婴的眼神。
苏梨婴走到了小客厅里,就听见苏盈月在大发脾气。
“花瓶是怎么摆的?为什么不按照我的要求?”
“这地毯脏了,为什么不知道清洗?”
……
苏梨婴大步走了进去,果然成了苏盈月的目标。
“我跟你说了,让你每天七点陪我喝茶吃饭,为什么你一天都没来?”
“还有你穿的这是什么?像一点二少奶奶的样子吗?”
苏梨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努力缩小存在感的管家,十分地有兴趣。
苏盈月随手拿起果盘上的苹果砸向她。
“我在跟你说话呢?”
苏梨婴敏捷地抓住苹果,咔嚓咬了一口,“你差不多行了。之前你心情不好,我让着你,你还摆谱起来了?”
“你先把这身衣服换了,真没有顾家儿媳妇的样子。”苏盈月觉得很碍眼。
夏末时节,苏梨婴穿着长篮球背心裙,短打底裤,小腿袜,露出纤细修长的大腿,走的是下衣失踪风格。
“别管我了,顾燕庭不高兴,也不敢管我呢。”苏梨婴啃完了苹果,懒洋洋坐在沙发上。
阳光穿过玻璃,落在她雪白的脸和蓬蓬的丸子头上,粉嫩色泽的唇蜜更加诱人,显得她甜又娇美。
“这是网红风,是小姑娘穿的。”苏盈月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苏梨婴捧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好看吗?”
虽然很不满,但苏盈月对着她那张脸很难说出“难看”两个字。
她只能转移话题,“我爸爸和苏氏的事情,是你做的吗?还有我妈在哪儿?”
苏梨婴一脸不解,“你妈不是卷款跑路到海外了吗?你爸爸把苏氏挖空了。我还没找你兴师问罪呢。你倒找我。”
“可爸爸手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落到了你手里,很难说这件事与你无关。”苏盈月冷冷地注视着她。
苏梨婴嗤笑一声,“苏氏真的倒了,我手里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都成了废纸,我当然要买下其他股份,自己重新振作苏氏啊!你帮不上忙,还在这里怀疑我。”
没想到她这么理直气壮,苏盈月无话可说。
“对了,你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把苏氏的窟窿填上?苏氏现在好几笔贷款到期,我被逼得要卖掉外婆给我的房产筹钱呢。”苏梨婴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苏盈月深吸了一口气,很是烦闷,“我爸那个蠢货为了让钱不被追回,都放在了小三名下,结果他出事了,小三携款人间蒸发了。现在要补上最少十个亿的窟窿,才能不蹲监狱。”
说完,苏盈月看着她,“你能出钱吗?”
“我没钱,我是一个穷光蛋!”苏梨婴立刻否认。
苏盈月赔了笑,十分笃定,“你肯定有钱,外婆在市中心给你留了一栋大厦,就算贱卖也能卖几十个亿。”
“你想得美!竟然还敢打我外婆遗产的主意。”苏梨婴气得不轻。
苏盈月继续哄她,“苏家还有信托基金,里面有大量的动产和不动产,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地皮。是当初爷爷为了避税而设立的。你本来就有三分之一的权益,爸爸愿意把余下三分之二的权益卖给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信托基金很苛刻的,就算我掌握了全部,每年也只能拿一些利息钱。”苏梨婴眼珠转了一圈。
“是的,当初爷爷是怕子孙后代败家,把资产交给国外信托机构运行。”苏盈月语气循循善诱,“只有几千万的利息,但以后每年都有几千万的利息,旱涝保收。”
苏梨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始杀价,“我只愿意出三个亿,把三个亿存银行,每年也有上千万的利息可以吃。”
苏盈月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好。”
她答应得如此利落,以至于苏梨婴有些后悔,自己杀价还是不够狠。
“那苏家大宅也得全归我!”
苏盈月恨得牙痒痒,“算了,都给你,反正你原本就有一半产权。”
大概是很不想坐牢,苏育良很快签了协议书。
苏梨婴假装很窘迫地东凑西凑,终于把钱打到了苏盈月的账上。
她笑眯眯地看着公证处的公证员在一摞高高的文件上盖章。至此,她完全掌控了苏氏和苏家基金会,以及苏家大宅。